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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挂甲还当时这位青衫小友出生贫寒,打小从未遇见过这等好事,毕竟从这家势来看,拜入雾隐门可是一些凡夫俗子可遇不可求的事儿,故而木挂甲从这心底就已认定了这位女婿。徐秋虽是出生贫寒了些,不过这性子可是一等一孤傲,哪里肯赢取这位名为木啾啾的姑娘,相貌姑且不谈,小两口之间结成道侣,再是不济也得相处一些时日,哪有这见面就是定了终身大事,且瞧这姑娘的脸色还是极其的嫌弃,徐某人能受这窝囊气?徐秋一味的推辞,各种狼虎之词层出不穷,为的就是了了木挂甲这着急嫁女的打算。如此一来,徐秋百般推辞,木挂甲的脸色也是有些挂不住,毕竟木家算不上名门望族,可也是势力不小,这般你来我往总是有些不对味不,稍有些无奈,木挂甲若有所思,与徐秋说道:“小友这般推辞,可是木家这姑娘不好,配不上你?”
徐秋佯装不经意瞥了一眼这一旁的木啾啾,瞧她好似有些失落,难不成这位姑娘当真对自身有了意思不成?不过从当年《瓶梅》里那位西门先生学来的本事,何等本事,遇见不钟意的女子切莫出手,免得节外生枝,毕竟女子,可深可浅,此处说的是用情深浅,并无其它,倘若不留神留情一位用情极深的女子,一哭二闹三上吊都是小事,最怕就是不哭不闹,一人一屋,含辛茹苦的将娃娃给养大,待到弱冠年纪,跪哭自家门前,苦喊一声爹爹,那才是丢人丢到家了。话是这么说,自然这位徐秋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光是见上一面就可留下种来,不过话糙理不糙,万一这位姑娘当真是个用情极深的女子,那还得了,一世英名岂不是毁于一旦。
徐秋捅破了天窗说亮话,“前辈会错意了,晚辈年纪尚小,如此一番山和日丽还不曾好生的赏上一赏,实在恕难从命。小生寻日里游山荡水,哪怕雾隐门再好的山水也是有赏腻的时候,届时晚辈度日如年,岂不是作茧自缚,自讨苦吃,故而,这事儿,说一千道一万都是难以从命。另外晚辈来此地与前辈一般,圣贤山盛名远扬,晚辈不才,读过几年穷酸书,欲来此地见识一番三教文人风采,与令嫒稍有些过节,误会,是一场误会。”
楼三千知晓徐秋的为人,这厮穷凶极恶,指不定会将自身的这些年来的勾当与青城门也姓姑娘说出,届时如何都是洗不清了,玩闹归玩闹,别拿徐秋开玩笑,于是,楼三千一旁搭腔,“这位木道友,结为道侣毕竟是小辈之间的事,咱们这些千岁年纪的老儿还是莫要插手了,日后再说?”
木挂甲听了这一老一少一席话,长叹一口气,面子是丢了出去,女婿也不曾讨回,呢喃道:“既然收不回,只好杀了,以泄啾啾心头之恨了。”
“哟呵,这是要杀人灭口了么?道友,好大的排场呐。”段三郎向来吃软不吃硬,能在青楼夜洒千金,却在闹市一毛不拔,一听这话,三郎能忍么,当即就是冷嘲热讽。
徐秋似个没事人儿一般,屈身一旁把玩君子兰,压根不将这木挂甲给当一回事,自家三位前辈在此,料他也是不能如何!
木挂甲不显山不漏水,甚至连这归真修为也不知是真是假,极有可能掩藏了本事,毕竟就三教来看,归真算不得甚。木挂甲正当一身修为迸射而出时候,方要抽出腰间长剑,忽觉有一小手儿按住了剑鞘,不是旁人,正是先前木啾啾,瞧她脸色有些不淡然,不过却一字未说,摇了摇头,咬了咬唇。
木挂甲眉头一挑,不知晓自家这位闺女打的什么主意,轻问:“这是何意?”
木啾啾支支吾吾,“算了,圣贤山去罢。”
“胡说。这事儿难道爹爹不会给你一个交代么?”
女子迈步而出庭院,“日后再是遇见,再杀了也是不迟,圣贤山下委实有些不妥,爹爹你说呢?”
木挂甲,收了剑。
老爹爹一句话没说,随在木啾啾身后,朝圣贤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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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秋讪笑,侧身与身后的楼三千声道:“方才瞧你如此着急,怎么不去做这上门女婿?是怕被这老相好给瞧见了么...嗯?”
楼三千腆个老脸一味的笑,走过徐秋,替徐秋抖了抖袖口,打趣:“为师这不是着急么,随在为师身后这些年了,仍旧是个童子之身...说出去不丢人么?”
徐秋破骂:“童子刨你家祖坟了?”
“罢了,这笔账记着,时候不早,一道登山去。”
徐秋扬长而去,三位老师傅紧随其后,论到做学问这三位粪坑石头可是不敢作这领路人,丢人现眼。
圣贤山,天机木铺路,曲径通幽。
徐秋与风说话:“圣贤山,久仰。”
楼三千登临圣贤山下,有感而发,“想起那天夕阳下的奔跑,那是老夫逝去的青春呐。”
鳖三却唤了一声:“三位止步,稍等。”
徐秋以及楼三千、段三郎不解,不知这鳖三关键时候又要使出什么幺蛾子,前者一把握住鳖头,询问道:“鳖三兄,有何不妥?”
鳖三碧绿的脸色泛红,拔音调高,“小子,给本尊放尊重点,再对本尊这般粗鲁,当心错失造化,届时莫要说本尊不曾提醒你。”
一听造化二字,且是从这鳖三口中道出,徐秋立马来了不小的兴致,不过对于鳖三这蹬鼻子上脸的做法实在是不能惯着,瞧少年从这胯下取出了一叠草纸,二话不说,一张一张的铺在了鳖三的面门上,再是取来一瓢水,一点一点的浇下。一旁的楼三千与段三郎瞧不明白徐秋的手段,楼三千笑问:“徐秋,这是作何,为这鳖三洗面么?”
徐秋狡黠一笑,手间草纸不停,“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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