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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秋终究还是低估了乘风上游,可眼下已是回天乏力,施展千面纱的气力都无,丹田绞痛之感已如洪水袭来,当即两眼一闭,不省人事。
酒馆之中,王不歪老夫聊发少年狂,一手提剑,直往朗朗晴空一捅,灵壁镇抖三抖!酒馆何在,已然废墟一片,而当他提剑寻门外徐秋之时,陡然飘落两人,其中一人衣着邋遢,另一人则是笑眯眯瞧王不歪。王不歪此间已癫狂,哪里顾及其它,迎面就是一剑,谁料笑眯眯那厮却不避不让,任凭一剑刺穿,紧接着,笑问:“老来丧子,容你多刺几剑,好解解气。”
王不歪心神大怔,乘风上游一剑,视若无睹,此人是何来头?
“你又是何人?”
段三郎一指倒地不起的徐秋:“他爹。”
再瞧邋遢楼三千,直接一手扣住王不歪,顿然后者浑身无力,好似老鹰捉住了小鸡,动弹不得。楼三千笑问:“可知老子是谁?”王不歪心有余悸,摇头不作声。
楼三千一脸吃惊,“你连老子都不认得,还在此处作威作福,真不怕步子迈大了,扯到了裤裆?”
“前辈,我...”王不歪支支吾吾,说不上话来。
楼三千不罢休,一指倒地徐秋,“吃了熊心豹子胆?老子的孙女你也敢动,谁给你的勇气,静茹么?”
段三郎听了此话别扭,不过并未多想,看来这一位死了太久,连这辈分关系都分不清了,可他肩头一鳖却问:“静茹是何人?”
楼三千摆手:“哼唱勇气的那一位貌美如花的姑娘。”说罢,楼三千竟弯下了身子,直将鞋儿给脱下,当即黑云压城!方圆数十里千百户人家,门窗紧闭,有小儿笑骂:“娘,今日的豆腐怎么有股屎味?”
楼三千之脚,惊世骇俗。
楼三千一手提鞋,一手按住王不歪,直将鞋儿口迎对王不歪之口鼻,笑问:“如何?”
王不歪不堪重负,昏厥而去,吐了十斤。
段三郎涕泪皆落,“楼前辈,速速收了神通,方圆百里,草木皆枯,再有片息,我与这可怜鳖儿也要身死为敬!”
鳖三大哭:“我愿称你为天池第一!”
楼三千憨憨一笑,还当是称赞,下一息穿好了鞋,一手搭在段三郎箭头,鳖三卒!
“不好!”
段三郎不解,楼三千忙道:“来人了!”说罢,草草留下一行憋足小字,领徐秋登天而去。
百里之外,凤泰在前,池余在后!二人直往灵璧镇而来,约莫百里之时,从马眉头大皱,忽有臭味入鼻而来,池余脸色青红一片,急忙屏住呼吸,抬眼往灵壁镇而来。
从马有言:“池余,不曾想多年不见,眼下竟是因另一位姑娘相见!”
池余不解风情,只觉从马聒噪,打听这老儿说灵璧镇中有一位姑娘可使一手分崩离析剑,可又有仇于他,不知杀不杀的了,于是池余随他而来此地。其实,池余是想天池之中可将分崩离析剑使的巧妙且可逆行之的小辈只有一人,此人恰好前几日有言也要来此灵璧镇,池余才会来此,否则从马老儿恐怕一面都见不上池余。池余本意是要悄摸随在那一位少年身后,护他平安,可谁料,少年方入灵璧镇就再难寻踪迹。
池余发问:“灵璧酒馆何在?”
从马哪里顾及甚酒馆,一路而来的精气神停在了池余身上,听了池余的话才是抬起一眼,“不好,王不歪该不会是手脚忍耐不住,杀了这位?”
池余应声御剑激射而出,将从马丢的老远。
侧身从马却狰狞一笑,独眼极丑!
从马城府极深,自打他知晓这一位姑娘使的是分崩离析剑后,立马心生计谋,既要讨好池余又要嫁祸青山总,毕竟三宗之间再是如何客套也终究是个对门,讲究此长彼消。
二人落地酒馆废墟前,满街的看客!
池余冷清,“会使分崩离析剑那位姑娘何在?”
从马大惊失色,为何呐,只见王不歪正背身朝天,一动不动似王八,身旁一大摊糟粕,从马连步上前!
“王不歪!”大呼一声,并无动静,池余也有些纳闷,心说杀人如麻的王不歪怎会倒在此处,那位姑娘何在?
王不歪稍稍动弹,从马收了清辉,忙问:“姑娘何在?叫你好生看护,你该不会是杀了她?”
从马的伎俩委实高妙,行话来说,这叫“恶人先告状!”
王不歪却两眼空洞,不瞧从马,缓缓蹲下,解开了裤裆,作势就要拉屎撒尿,听他口中呢喃:“爹爹的爹爹叫什么?爹爹的爹爹叫爷爷!”
池余大楞,从马瞬时一脚踢开了要解裤腰带的王不歪,声道:“瞧来,方才有过一场风波呐。”
“谁?”
池余剑指废墟石后,冷声一问,从马听后却上前止住了池余一剑,声道:“凤泰,吾徒。”
说是凤泰,可颤颤巍巍走出一人,竟是王成新,见他怀中抱一人,正是已身死纪罢,最后而出的才是凤泰。
从马抢问:“方才片刻,发生了何事?”
眼下只有王成新是个明白人,只不过他好似受了惊,哑然无言,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最后干脆一屁股蹲坐在地,什么话也不说,直接一指碎木上一行歪歪扭扭小字。
“天池虎人一枚,楼三千!”
惊为天人。
从马见字如见人,愁眉不展,往后激撤一步,“楼三千,当真在此灵璧镇?”
从马一杆芦苇,挑动碎木,碎木却是稳如泰山,堂堂乘风上游从马剑仙却是连一块碎木都奈何不得。
池余恍然大悟,罕见的轻笑一丝,作罢竟御剑而去了,从马忙追问:“池余,那位姑娘?”
池余头也不回,丢下轻飘飘一句:“与我何干?”
池余是个明白人,借苦逢春老人家之言,她早知晓徐秋于楼三千之间的关系,故而眼下楼三千现身,她才明了,估摸着徐秋一行定是顺畅无比,谁人敢与楼三千作对?
如此瞧来,一月之后争席花榜,一定是有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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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片白云之后,徐秋正不省人事。
段三郎担心极了,急忙将先前谁家祖坟之中从楼三千手里夺下的灵丹妙草一股脑的给徐秋喂了下!楼三千下意识一模肚皮,直叫:“虚不受补,暴殄天物呐。”
鳖三却道:“虚不受补?小辈你是在瞧不起本尊的青石圣体喽,区区乘风一剑若都是抵挡不住,本尊还会自诩无量天尊。”
楼三千忙道:“得得得!天尊,你说的对!”
其实楼三千起初是并不待见这鳖三,甚至多次大打出手,只不过好似天下也只有徐秋有办法治他,楼三千是丝毫没办法,鳖三不仅身子骨极硬,楼三千捶之打之都难有成效,且这厮极其记仇,有一日夜间,鳖三缩成一团,趁楼三千不注意,竟猛一弹射,往其裤裆而去,整整七日不举,这才叫楼三千受了怕!
楼三千又道:“这娘们确有几分情义,还愿来此处瞧一瞧徐秋死活,不错呐。”楼三千扯皮时候,段三郎已按耐不住就要乘风而下,楼三千一手拉扯,“贤弟,你要作甚?”
“你瞧这独眼老贼是何居心,如此穷凶极恶之人,留他不得,今日好在你我在此,若是无人出手,徐秋恐怕早是一命呜呼!”
楼三千却道:“杀这独眼老儿有何用?天池这等恶人千千万,你孤身一人能杀的干净么?再者而言,世道变了,你当修士都如你我一般,侠肝义胆,挥斥方遒?”
“老夫之所以会留下王成新那孙儿,为的就是叫他将此事给传出去,好叫他们知晓,天池偌大,还有楼某人陈奸除恶!”
“贤弟,老夫这良苦用心,你懂了否?”
段三郎若有若思,轻轻应了一声,毕竟他有自知之明,楼三千这老儿歪理是母猪穿肚兜,一套又一套,到了急眼的时候,这厮还要大打出手!段三郎虽已有鲸吞蚕食术在身,可终究不是楼三千的对手,只好忍气吞声,他幽幽心道:“待修为与楼三千差不多的时候,一定要与楼三千好生的干上一架!”
鳖三一指徐秋,云淡风轻说道:“此子,眼下该如何安置?”
段三郎不解鳖三含义,“自打入天池以来,我等就丢下了徐秋各自逍遥快活,眼下难不成又要丢了不成?不可、不可,也该要领他见一见世面了,否则再见之时,这厮若是不认我等该如何是好?”
楼三千如是:“贤弟,此言在理,徐秋方才险些就成了死人,再放任他一人,叫我如何安心?”
鳖三一耸身子,呢喃:“本尊又何尝不是良苦用心,可这位少年终究还是阅历浅了,看似有些聪明才智,可在同辈之中兴风作浪,可倘若再遇见这些乘风老辈,还是嫩了些。况且,听闻往南急行三百里正是‘白云揉碎风尘醉,清风十里皆可睡’的绝佳好去处,可惜...你二人若真想带上徐秋,恐怕去不得了,人生一大憾事呐。”
楼三千正义凌然:“此言差矣,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如此瞧来,徐秋此子委实不谙人事,还需多历练。”说罢,一瞧段三郎:“贤弟,意下如何?”
段三郎眉头不舒展,若有所思许久,“楼前辈说的有道理,方才是在下浅显了。”
鳖三笑:“何时动身?”
楼三千急呼:“宜早不宜迟。”
鳖三:“徐秋,如何安置?”
段三郎,“丢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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