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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辞镜看了眼阮天心,头疼。再转回来看看谢朱颜,头更疼了。他下意识放柔了声音,轻轻拍了拍谢朱颜的腰,说,“先下来。”
谢朱颜舌尖顶了顶上颚,要笑不笑地扫了眼沈辞镜。他倒是难得听话,一手撑着沙发翻了下去。
谢朱颜坐在沈辞镜身侧,看了眼阮天心的方向,大致预估了下阮天心能看到的角度,然后侧了侧身子,遮住了阮天心投来的视线。
沈辞镜见小祖宗没闹妖,狠狠松了一口气,就这祖宗的脾气,十个阮天心都不够他拆的。
沈辞镜拿起浴袍带子,手却蓦地一僵。谢朱
颜的手皮肤细腻,宛若上好的暖玉,若有若无的蹭过他的腹部,直蹭得沈辞镜一股邪火压都压不下去。
谢朱颜哪管他,男孩子微俯身子,扯过他垂落在两边的浴袍,指腹无意间擦过沈辞镜的腹肌,带起一阵酥麻痒意和顷刻间燎原的大火。
谢朱颜眼皮半垂,从沈辞镜僵住的手里拿过带子,细致又妥帖地给他系好。
然后也不搭理门口的阮天心,自顾自地捞过自己的夜宵吃了起来。
沈辞镜手指蜷了蜷,大脑有一瞬间的混沌,好在他很快回过神,毕竟门口还杵着个大|麻烦。
阮天心阴郁的脸色在沈辞镜过来时已经收拾得一干二净,除了他本人和谢朱颜,估计没几个人见过他那副模样。
“辞镜,”阮天心笑盈盈的,“你和小谢这是在……?”
“看不出来?对剧本。”沈辞镜还没接话,吃着东西的谢朱颜倒是将手里的鸡骨头一撂,抽了张湿巾慢条斯理地擦着手指,盯着阮天心的眼神刺骨,语气凉凉地接了话。
阮天心也不恼,“那可以加我一个吗,毕竟最近快到重头戏了,我压力也有点大。”
谢朱颜眯眼,狗东西,内涵谁呢。
就你演技好?
就你拍到重头戏了?
“别了,阮前辈演技多好,和我对戏白瞎了。沈哥精力有限,还是先补差吧,您这优等生老天爷赏饭吃,拍个戏那不和玩儿一样,都是一遍过吗。”
谢朱颜一口一个前辈,一口一个您,尊老爱幼的姿态做得足得很,偏偏语气阴阳怪气,生怕别人听不出他是在冷嘲热讽。
阮天心:“……”
阮天心自出道以来就被阮家、林铎和沈辞镜牢牢护着,哪被人这么当面挤兑过。
阮天心一口银牙都快咬碎了才忍下这口气,他也算看出来了,和谢朱颜说话根本讨不了好,所以他干脆无视谢朱颜,端着张高贵冷艳的脸道,“辞镜,我才知道阿林找过你,他要是说了什么你别放在心上,阿林没坏心的,你别怪他。”
沈辞镜没有说话,他以为自己已经麻木了,可心还是在钝钝地痛。
他分明看着阮天心这张脸,记
忆却仿佛一下回溯到了很久以前,那时的阮天心很瘦,瘦得就剩一把骨头了,身上总是带着青青紫紫的淤痕,是孤儿院里最小的孩子。
沈辞镜至今都还记得那个怯怯地、固执地跟在他身后,怎么赶也赶不走,一厢情愿地喊他哥哥的小孩。
那是他怎么也找不回的妄念。
孤儿院长大的孩子,身上或多或少都会有如出一辙的冷漠和自私,沈辞镜也不例外。
那时的沈辞镜还不叫沈辞镜,阮天心也还没被找回阮家。他叫沈未,未来的未,阮天心叫沈莱,却不是未来的来。
沈未和沈莱从来就没有未来。
沈未在孤儿院里和每个人的关系都不错,他已经十岁了,清楚怎么才能活得更好,怎么吃到更多的食物,怎么躲避大孩子的欺负,但沈莱才四岁,这些他都不知道。
沈未冷眼旁观那些大孩子堵着比他们小很多的沈莱,肆意欺辱。十岁的沈未和沈辞镜不同,他偏激又厌世,漠然地站在一边,想:像这样的蠢货,也不知道能活多久。
但不知从何时起,这个沈未看不上的蠢货缠上了他,每天黏在沈未身后喊哥哥。沈未最初烦的要死,甚至动过把沈莱打一顿,打到他不敢缠自己的念头,但沈莱跌跌撞撞的,凭一腔孤勇磨软了沈未的心,所以沈未把他护在自己的羽翼下,然后亲昵地喊他“来来”。
沈莱在六岁的时候被带回了阮家,摒弃过往,成为了阮天心。
沈未同年被收养,改名沈辞镜,在慈和的父母的关爱下长成了如今清隽斯文,温润如玉的沈辞镜。
沈辞镜找了沈莱很多年,直到小说剧情开始,沈辞镜在综艺里遇到的改名阮天心的沈莱,一眼万年。
这是小说里从未提起的,是沈辞镜深埋心底的执念。
小说里沈辞镜和阮天心的过往被一句“小时候的朋友”草草掩盖,无人知晓。
大概是报应吧,沈辞镜心想。
那时怎么也赶不走的沈莱,是他现在怎么也追不回的阮天心。
他固守着旧时的记忆,如同困兽之斗,带着满心期望想要找回那个怯生生的会喊他哥哥的小男孩,但他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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