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陌生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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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族的龙角，自然不是为了好看那么简单。龙角不仅是种族的象征，更是身份的象征。

不同种族的龙，龙角也各不相同。像他们四海之中的龙都是天生神龙，龙角天生长有云纹，这云纹是那些后天修炼出来的龙所没有的。

每尾神龙的品种不同，云纹颜色也不同。他和千古是红白相间的云纹，而长兄则是墨色云纹。

打小母妃便同他说过，母龙的龙角小，只为了好看，公龙则不同，龙角不仅粗些长些，用处也比母龙多。

只是他多次询问到底有什么作用时，母妃总是笑笑不说话，只说待他长大了就懂。

如今敖烈长大了，也没有龙告诉他龙角除了好看与显示尊贵，还有什么作用。不过眼下看来，杨戬定然是知道了什么。

而且，杨戬所知道的似乎对他不大妙。

“你这龙角，比鹿角好看。”杨戬之前说的话如一把利剑突然刺入敖烈脑海。

龙角……鹿角……

敖烈浑身一颤，他想起曾在某本闲闻册子里看过，有些修邪法的妖怪最爱捉成了精的公鹿，将他们的鹿角从根部切割下来，再以不断开的方式割成一小片一小片，用来泡酒一类，可以加速法力的提升。

龙比鹿尊贵难得，龙角自然比鹿角尊贵难得！

难怪那日在天宫，大伯会在检查他是否无碍后说出“几日不见，二郎真君越发有君子之风”这种话。

莫非、莫非杨戬他……

难怪母妃当初不愿说出来，如今细想，多半是不想他碰触到这些可怕的事？！

可杨戬看起来并不像要伤他的模样，更何况他现在还在树上打盹。

不对，万一、万一他是在想什么万全之策，既能夺了他的龙角，又能不被四海发现……

有些念头一旦扎根在脑海里，便如施了法的海藻开始疯狂生长，开始缠绕，让龙无法继续思考。

同杨戬对打自然打不过，眼下当务之急，自然是先躲开他。

屏住气息侧耳听着杨戬传来的微弱平缓的呼吸声，敖烈不敢确认他是否睡着，试探着对树上开口：“杨戬……”

杨戬没有回答，气息平缓

。

敖烈放缓声音凑近两步，再次开口：“杨戬？”

杨戬依旧没有回答，瞧起来真的像是累了一天后迅速睡着了一般。

一阵风轻轻吹来，带着整片林子的树叶相互拍打，发出细碎的声响，这个动静也没能将杨戬唤醒。

看着风吹起地上的落叶，听着落叶席卷的声响，敖烈心中窃喜——这声音能掩去他离开的脚步声。

被抑制了法力，敖烈无法御风离去，眼下他只能徒步离去，而且必须在杨戬醒来之前离去。

越远越好。

打定了主意跑开的敖烈没有注意到，本该在树上闭目小憩的杨戬微睁了双眼，目送着他离开时，唇角似有若无地扬起。

凡间有句话叫“上山容易下山难”，徒步上山是否容易敖烈不好评价，下山难倒是真的。

此山人迹罕至，林间杂草丛生不说，掉落的树枝还有细碎的乱石都阻碍着敖烈。

当凡人委实辛苦，这是敖烈跑了一路最大的感触。

等等！

在不知多少次脚滑之后，敖烈突然想起千古和小龙女还在瑶山——杨戬的草屋院子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