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不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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兜兜转转间，已是正午时分。

梁奕那老艄公养父黄老三回到家中，见梁奕已经做好饭菜，此时正在江边屋子院内练着拳，俊逸轩昂，颇有大家风范。

当然，这是黄老三的一己之见。

两人一见面，梁奕便将早晨暴打赵小麻子的事一五一十的告知了黄老三。

“啥啥？你小子怎么这么大胆子呢？赵麻子一家我们惹不起啊！”黄老三眼睛一瞪，显然有些慌张，稍显佝偻的身子都随言语挺直了几分。

闻言，梁奕不以为然，道:“那难道就一直让那小麻子压着？你黄老三脊梁骨能弯，我弯不得……”

“你……你这小子……”黄老三显然是又急又气，骂道，“弯一弯怎么了？人家家里请了好几个退役的练武小教头，你能打几个杂鱼，还真能打过小麻子这些师傅不成？”

黄老三歇口气，又道:“走，现在就跟我走，去给人赵麻子赔礼道歉去……”

说着，黄老三就去拉梁奕的手。

“我不去！”梁奕挣脱开来，脸色已是通红，大声喊道:“人家都往咱们头上拉屎拉尿了！你黄老三还要忍着，我看你忍一辈子就成了个窝囊废！”

话语刚落，黄老三似乎愣了愣，气息忽然一滞，闭上嘴不再言语，手上动作却是没停，还要拉着梁奕去赔礼道歉。

就在父子俩僵持不下之时，屋外忽然传来一阵嘈杂声，黄老三顿时面色一变，二话不说将梁奕推进房间内，自己却是走了出去。

“黄老三！你儿子把我儿打成这幅模样，你还不滚出来给我一个说法！”

屋外传来一道尖细的嗓音，只见是一个一脸麻子的中年男子，身上穿金戴银，十足的暴发户模样，样貌与那赵小麻子有七八分相似。此人正是赵麻子。

赵麻子趾高气扬，一旁的小麻子身上又是血又是泥，一副狼狈样，双臂还煞有其事的包上了一层厚厚的白布，好似折断了一般。

两人身后还跟着十几个赵麻子店里的伙计，以及两个看着不像凡人的武练教头。

“诶呀，赵先生，这孩子们不懂事，打打闹闹的……怎么还伤成这样了……多少

钱，我赔给你！”黄老三佝着背走出去，脸上挤出笑容说到。

“呵……”闻言，只听赵麻子冷笑一声，反问道，“赔钱？我赵家差你那点钱？今天我来就只是为了寻个公道！你儿子无缘无故打人，还把我儿子打成这样！就是告上衙门也是我们占理！”

一听说告上衙门，黄老三脸色顿时有些苍白起来，赵麻子家势大，就是花钱也能买通几个衙役，真要是让他把梁奕告上衙门，梁奕这一辈子说不定就都完了。

念及至此，黄老三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只见其额上渗出汗珠，只能不断的道歉。

周围人家也是听到了这边响动，却是没有人敢上前来，只是远远看着，间或有几声叹息，也很快被淹没在一旁哗哗的江水声里。

“爹！跟他们说什么废话！我没有下这么重的手，更没有无故打人！”梁奕忽然从房间中走了出来，狠狠说道。

“周围的乡亲们，赵麻子一家这些年为非作歹你们有目共睹。前几天这小麻子还毁了我家的菜地……我是给他们教训，不是无故打人！你们都可以作证！”梁奕看向四周，大声喊道。

然而这些受尽了欺侮的百姓里，甚至没有人应梁奕的话，他们都只是远远的看着。

啪！

一道清脆的响声骤然响起。

梁奕偏过头，难以置信的看向一旁还扬着手的黄老三。

“给赵先生道歉！你小子上哪听的这些谣言！快道歉！”黄老三眼睛直直的盯着梁奕，声音都有些许颤抖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赵麻子忽然失笑，道，“黄老三，你教了个好儿子啊。怎么？小子？你想为民除害不成？”

赵麻子言语间带着讥讽之意，一双细长眼睛笑眯眯的看向已经怒不可遏的梁奕，却是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眼中透着悲悯之意。

“我打死你！”梁奕只觉一股热血涌上大脑，怒吼一声一个箭步冲上前，一拳就要砸在赵麻子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