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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大风天,那善姑定然也叮嘱了许孜不许外出,那么许孜一定想不到她竟然会在这时候外出,甚至还去寻他。
妙啊,真是绝妙的主意!
许知雾不禁在心里夸起了自己。
于是她打算等到善姑待会儿检查过了,她再悄悄地出门去。
许知雾等啊等,等啊等,等到眼皮子发沉,等到身体被牢牢封印在床上。
善姑什么时候来了她也不晓得,已然香香地睡了过去。
翌日许知雾自然懊恼,她决定今晚再继续她的大业。
老天保佑,这日的风也不小,见不到什么太阳了,比先前凉爽好多。
许知雾躺好之后,便静静地等待善姑来。
好在今日善姑很快就来了第二趟,许知雾听她脚步声远了,吃吃笑了两声,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
她揣好了今晚的主角——蜜枣,走了几步便觉得太黑,又熟门熟路地打开她的宝箱,从里头拿出她的小夜。
这夜明珠在夜晚的光芒比之白日的要亮上许多,呈现出温润细腻的乳白色,虽然只能照亮面前约莫一步远的地方,但已经够用了。
许知雾走到门口,轻手轻脚地去开门,可是平日里没什么声响的门在寂静的夜里竟然会这样吵闹!她只轻轻地拉了一下,门便“吱呀”一声。
心怦怦直跳
,许知雾警惕地回头去看小榻上的丫鬟。
今日守夜的是焦尾,她翻了个身朝里,并没有被吵醒。
许知雾松了一口气,又捂嘴偷笑,而后将门缝拉得更大一些,小小的身子一扭,便从窄窄的缝里挤出去了。
外头的风真的好大,呜呜地吹着,树影憧憧,廊下的纸灯笼也被刮得摇摆个不停。白日里热热闹闹的许府在夜晚好似陷入了沉眠,黑黢黢静悄悄地蛰伏在夜色中。
今夜不见星不见月,唯有无边的黑。
此情此景哪怕是个大人也容易生出惧怕,许知雾拿着她的夜明珠,一步步慢慢地走,不让自己摔了,不过也仅此而已,要说害怕还当真没有。
许知雾向来不怕黑。
这时,黑黢黢的天突然亮了一下,许知雾愣愣地抬头瞧,只见天上突然出现了一条曲曲折折的银线,就好像天空不小心把它虬结的经络给露了出来。
很快,一声巨大的轰隆声炸响,惊得许知雾原地跳了起来,她加快了脚步,急急忙忙朝松风院走去。
一边走,许知雾一边感动地想,她这次冒着被雷劈的危险,牺牲了睡觉的时间,就为了给许孜喂一颗甜滋滋的蜜枣。这样的诚意,总该叫他感激涕零,心甘情愿听她差遣了吧!
……
这是个无星无月的黑夜,哪怕是窗前的地上,也找不到一点亮光。
既然哪里都一样,许孜今晚便没有睡在地上。
他盖着被子蜷缩在床榻上。
梦魇持续不断地纠缠着他。
许孜再度回到了京城的那个夜晚。
哪怕是对父皇,他也本能地保有某种谨慎,因为觉得不对劲,他只喝了半碗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补汤,剩下的都偷偷倒了。正是因为这点谨慎,让他全身无法动弹,无法出声,意识却无比清醒。
他被小太监双喆藏到了床下的夹层中,然后噩梦就开始了。
他听见有人进来了,脚步声很轻,门被推开的轻微声响在夜色中被无限放大。
而后是刀剑刺入血肉的声响,他甚至听见了鲜血溅上窗户纸的声响,和雨点噼啪砸在伞面上很像。
来人离去的时候并不
那么谨慎了,刀尖拖在地上,炫耀一般划拉出刺耳的刺啦声。
许孜目眦欲裂,红着眼眶疯狂地猜测着外面发生的事情。直到被送出京,也没有人和他解释那一晚的事情,唯有父皇的亲信,大总管金公公叹着气说了一句,“双喆他都是自愿的,他说此生最幸便是拥有和殿下三分相似的眉眼,殿下切莫、切莫……哎……”
金公公是双喆的干爹,双喆是他一手带大的。
许孜,或者说谢不倦,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唯有闷闷地嗯了一声。
“殿下,皇上也是一番苦心,要将殿下安全送出去,只能让他们以为殿下不在了……殿下,保重。待局势明朗,恭迎殿下回京。”
谢不倦却还在想,不该喝那碗补汤的。
或者,他当时全喝了,做一个什么也不知道的人,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悔恨,被挥之不去的噩梦所困扰。
不至于午夜梦回之时总会回到那个夜晚,听着那些动静,然后和已经没有呼吸的双喆隔着一层床板躺了一整晚。意识被疯狂折磨,却又怎么可能睡得着。
此时的许孜用尽了全力想要挣脱梦境,可四周全是黑暗,浓稠的包裹住他的黑暗,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睁开眼。想要动一动,却怎么也抬不起手来。
他的额际开始渗汗,呼吸逐渐急促,屋外一道轰隆响雷,却被梦里的刀剑刺啦声盖过去了。而后外头噼里啪啦砸在雨点,落到梦里却成了鲜血溅上窗户纸的声音。
颠三倒四,不分虚实。
难受,好难受。
突然,他的嘴唇被什么东西蹭了一下,许孜下意识舔了舔,是甜的。
他发现他能动了。
与此同时,眼前有朦朦胧胧的光亮正靠近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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