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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疼,好痛苦...就算是每一次呼吸,肺部的扩张收缩都会扯动胸腔的肋骨,连带着脊背上的神经,让全身像是一块砧板上的冻肉,被剃刀反复切割,让那血丝与肉沫四溅。
白三缓缓将身子在木板上躺平,双手在胸前交叠,为了延缓疼痛,连呼吸都变得细小急促。尽管全身发麻发疼,但自己的大脑却混混沌沌,将要睡去。
“就在这眯一会吧,一会儿就好。”白三没有做太多的犹豫,闭上了眼睛,让自己眼前的世界重新回到一片黑暗。
我跟黑四已经认识快五年了吧?五年啊,说短不短,说长不长,但已经是占据了我人生中快六分之一了。明明已经过了这么久,我关于第一次遇见他的记忆,居然还能记得格外清楚。
我还能记得第一次见到他时,也是一个阳光普照的夏天,海风从那太阳升起的方向吹拂而来,带着咸咸的清爽味道。那天阳光正好,光线穿过云层射到船甲板之上,就像舞台上的为了聚光灯,通过高光将他完全点亮。
那时候的他,尽管外表纤弱,瘦小,黝黑,跟乡村里的普通小屁孩没什么区别,但脸庞却沧桑犹豫,藏尽心事。尽管那时候的他怎么看都像是未成年人,却已经抽起了香烟,双手搭在船杆之上吞云吐雾,当看到我时候,还给我递了一根。
黑四正处于花样年华应该读书的时候,但为什么辍学来驾船当渔夫,我没问。为什么他将头发染成叛逆的黄色,抽着劣质香烟低头咳嗽,我没问。但当他在一天深夜缩在船头哭泣时,我终究还是没能再旁观下去,而是选择上前陪伴,将我能给到的帮助尽可能地给他。
那一晚上我们俩趴在船栏上,互换了根烟,彻夜长谈,夜幕下两点烟火一闪一闪,犹如烛光。
劣质香烟燃起的烟雾勾勒出他的前半生,脆弱浅薄,在空中向上弯折,被风一吹就全散了。那些没有去询问的答案也可从那烟雾中可以读出,刺鼻苦涩,当吸入肺腔,从嘴中吐出,其实也就两个字,贫穷。
黑四父母因为家庭不合,将他抛弃,只余下年近六十的奶奶一人扶养,家境贫寒,无法供他读书,只能转而寻找周围累但是能赚钱的工作,也就以一种谎报已经成年的方式来到了这里。而那天晚上,是医院中心给他打来的电话,宣告他最后的亲人,奶奶去世了。
他与这世间失去了联系,就像一棵刚种下的禾草被连根拔起,脆弱的根须一大半断裂在泥土里,另外的主根夹杂着泥土,腾空而起,没有依托,没有方向。
却与我撞在一起。
我没读过书,我不认识字,不太懂城里人说的那种人情世故,但我知道,有了困难,要去帮助,有了恩情,要去报答。我就觉得黑四是好人,是值得我去相信的人,是值得我去帮助的人。
当我后来问起时,黑四总是会笑着说一点我读不懂的话,说我眼睛里没有任何杂质,说我像是一块蜡烛,总是带着温度。我听不太懂,但我可以把这些话当做黑四对我的赞美,我自然也欣然接受。
在未来几年的工作生涯中,我们几个把这小船当做最后的家,也是一起出海,一起打鱼,一起分享丰收的喜悦。在这些年,我倒也是看着黑四慢慢长大,从本来干瘦的竹竿慢慢长成一位男人该有的模样。
今年的盛夏比以往还要热一点,同样的晚上,同样的栏杆,同样的烟,只是现在的黑四却像是变了一个人。健壮自信,带着年轻人就该有的朝气。他可能是受到谁的影响,从过去的阴影中走出来了吧,我这样想着想着,就尴尬地不敢再去看他的眼睛,毕竟我在船上这么久,可是忙什么都没帮上,还常常闯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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