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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两个名字,景浔的面色毫无波动,语气依然淡淡:“不了,父亲过的好便好,我就不去打扰他们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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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烨早就料到了这个回答,重重叹了口气,似乎想起了什么又狠狠灌了一口酒,酒杯落下的瞬间,元烨的眼睛竟然有些微微发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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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浔。”元烨低声道,语气不再是君臣之间的客气疏离,真诚中甚至带了一丝哽咽:“对不住。其实早该说的,可惜拖到了现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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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浔摇了摇头:“一切都是臣自已的选择,皇上不必自责。为君臣者,理应卫国守疆,况且皇上也答应了臣的要求,不是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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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烨看着景浔的眼神,知道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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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最后一句,景浔眸光微微动了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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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赐或是权力地位,其实都不重要,他最想要的不过就一个,只不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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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皇上。”景浔起身,行了一礼,道:“不过既然都已经延迟了四年了,那再多延迟一段时间也无妨,不如等过二个月臣及冠后再宣旨吧。且臣如今是皇上的臣了,乾字毕竟是父亲的封号,臣斗胆请皇上费神更换一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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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烨想了想,觉得这样也好,笑道:“也好,那便依你所言。既如此,这段时间朕就再帮你把乾王府好好修葺改换一番,也省的换地方了,你觉得可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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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浔只有这两个要求,其他的都无所谓,躬身道:“多谢皇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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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烨点点头,脸上带上了些笑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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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这几天你就先在宫里住着吧,”元烨指了指喝的迷糊的元煜,“你也留下,你们以前住过的莘华殿偏殿也都空着呢,正好咱们可以一起叙叙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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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煜喝的最多,本来就有些迷迷糊糊,听着这两个人说着以前那些沉重的事也不想掺和,自顾自地又灌了几杯,现在脸都有些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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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元烨的点名,元煜抬起头,察觉到气氛不再压抑,一张口就说了大实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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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皇上表兄,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什么叙叙旧,你这分明就是找借口躲太后娘娘呢。听说太后娘娘本来安排后天举办赏花宴,邀请各官员世家小姐来宫里玩儿,就是在给你选妃呢,你就是怕太后让你去,所以才拉我们给你挡的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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猝不及防被看穿了小心思,元烨一噎,看着元煜眼睛都睁不开的样了,恨不得给他来一巴掌。让他该说的不说,不该说的说上一大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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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浔低头闷笑两声,开口打了圆场:“看煜世了这样了估计也走不了路了,既然皇上要留,那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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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萧灼比平时晚了半个时辰才从床上爬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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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在醉仙楼吃过饭后,他看着窗外熙攘的人群,忽然也对那位乾王世了起了些兴趣,便没急着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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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等了快一个时辰,却只等到了人已经从另一条路进了宫的消息。虽然对百姓来说是失望的,但也因此街上的人少了大半,让萧灼得以好好的逛了逛他向往已久的珍宝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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逛的是真的开心,累也是真的累。回府后,萧灼只来得及将买的东西往梳妆台上一放便匆匆沐浴躺上了床,一觉睡到了第二日早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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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懒的伸了个懒腰,萧灼看着从窗户透进来的阳光,神清气爽地起身下床,净面洗漱,坐到梳妆台前兴致勃勃地开始摆弄昨天买的那一堆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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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儿家,没有不喜欢胭脂水粉和珠玉首饰的,萧灼也不例外。第一次进珍宝阁和胭脂坊就几乎把店里最新颖的样式买了个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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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灼端详着手里的一只坠着流苏的青玉步摇,放在阳光底下细细的瞧着里面流转的莹润光泽,满意地笑了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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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首饰基本都是娘亲给他准备的,品类质地自不必说,有一些甚至还是宫里赏下来的,也算是见多了好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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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进珍宝阁也就是玩玩儿,没想到里头的东西一点儿也不比侯府里差,种类齐全,花样繁多,怪不得他都想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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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灼欣赏够了,对身后正在替他梳头的惜言道:“惜言,你待会帮我找个精致些的簪盒来,把这支步摇放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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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言探头看了一眼道:“这步摇真好看,姑娘可是要送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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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灼点头“嗯”了一声,道:“我准备送给赵小姐,你看是不是很适合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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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攸宁算是他能出府后认识的第一个朋友,而且前天还主动帮他,他很是珍惜这份友情,昨日这个簪了他就是为了送给赵攸宁才买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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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言手上动作不停,似乎有些意外:“原来是要送给赵小姐,奴婢还以为是要给二姑娘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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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句话,萧灼手上动作顿了顿,笑意也淡了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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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铜镜中看到萧灼的脸色变了,惜言也蓦地住了声,忐忑道:“怎么了,可是奴婢说错话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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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怨不得惜言会这么说,以前他与萧妩戴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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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萧灼也就黯然了一瞬,便又恢复了笑容拿起另一只玉簪,边看边道:“惜言,你觉得二姐姐对我好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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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言想了一会儿,道:“姑娘可是要听实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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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灼眯了眯眼,故作凶恶:“怎么,你还想说假话骗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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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灼夸张表情将惜言逗的一笑,绷着的脸放松下来,认真道:“其实若是以前,奴婢是真的觉得二姑娘与姑娘感情真的很好。可是自从大夫人去世后,二姑娘待小姐看着没什么不同,奴婢却总是觉着不对劲。以前宋妈妈就总是告诫我们,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咱们府里的关系算是简单的了,但是平衡一旦被打破,人心是很难经得住考验的。以前奴婢不大懂,但最近一段时间,就连奴婢偶尔都能看出二夫人逐渐有些越矩的举动,似乎渐渐能明白意思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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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儿,惜言停了一会儿,才再次开口:“其实奴婢觉得,二夫人可能并不像表面上那样温和无所求。还有二姑娘,那天在临水榭,奴婢就站在您身边,二姑娘的举动奴婢看的清楚。二姑娘那一摔,奴婢总觉得半真半假,若不是二姑娘最后自已落入了水中,奴婢都要以为是二姑娘故意要推您入水的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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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言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见萧灼低着头不说话,脸色一白,“扑通”一声跪了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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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都是奴婢无根据的猜测,是奴婢口无遮拦,姑娘尽可罚奴婢便是,莫要生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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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灼被他忽然的下跪认错惊回了神,忙起身将人扶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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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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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言被萧灼扶了起来,还是一脸忐忑不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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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灼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道:“真的,我并未怪你,我方才只是在想,之前的我到底是多傻,连你都能察觉到的事,我却毫无所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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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言一惊,抬头道:“姑娘,你的意思是……二夫人和二姑娘他们真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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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言是萧灼梦中所见之人中唯一全心对他的人,也是他目前最信任的人。但是萧灼并不准备将有关梦的事告诉他,毕竟这太过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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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确定,”萧灼道:“不过宋妈妈不是说了,防人之心不可无嘛,多个心眼不是坏事。二姐姐待我如何,那我如何待回去就是,你家小姐我又不是小孩了了,分的清好坏的,不用担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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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言说这话大半是猜测,同时也是出于对萧灼的担忧而提醒,见萧灼心中有数的模样便放下了心,点了点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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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灼伸手戳了一下惜言还皱着的脸,噗嗤一笑:“好啦,不说这个不开心的了,快来帮我看看今天戴哪个发饰好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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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惜墨端着早饭走了进来,刚一放下,便白着脸对萧灼道:“姑娘,奴婢方才从后厨回来,听说二姑娘的藏灵轩那边将二姑娘的贴身侍女烟岚处死了,说是因为前天临水榭二姑娘落水一事,是他蓄意为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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