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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四国来袭一战后,大梁上下的心变得更加紧密。边防稳固,百姓安居乐业,受到战火摧毁的家园也在重建,朝廷上下更是一条心的推动政务军务的改革。
大臣们明白新帝年幼却不愚笨,个个尽心尽力辅佐新帝。新帝也自知初涉朝政,也更加用心的学,虚心请教。
太后谢婉懿从不干涉新帝的任何决策,只有新帝向她提及之时,她才会与新帝商讨,为此给新帝在政务上最大的自由,连同她的母家镇国侯府也是。
镇国侯谢闲亦不干涉新帝,只是有的时候新帝一些天马行空的决策着实让他生气。
就比如现在,也不知道是谁给楚景行打的鸡血,竟让他生出三年灭秦燕,五年灭齐绝苗疆,统一五国的这种荒谬想法。
谢闲头疼的望着,在他面前手舞足蹈,仿佛统一五国的宏图就在眼前的楚景行。
“舅舅!可能到时候要幸苦你了……”楚景行真挚的看向他。
谢闲恨不得一口老血直接喷出来,合着到时候还得让他打这个仗?那现在朝廷培养的那些个年轻将军留着干嘛?是当吉祥物?还是护身符?
他缓缓情绪,笑得很为难:“陛下,若是四国真的那么好灭,早在先祖皇帝的时候就能统一五国了。”
楚景行大手一挥:“那不是先祖皇帝老了吗!朕年轻定能在有生之年扫平四国!”
谢闲微笑:“……您忘了六个月前我们差点被人给灭了吗?”
“那不是他们趁人之危突袭?若是光明正大得来,我大梁何惧?”说起四国突袭楚景行就是气,但他有很自豪,“更何况四国举兵来犯都不能将大梁打败,那是他们无能!”
“那是他们更本就没出全力。”谢闲神色疲惫得反驳。他又觉得这样不行,坐直身子,定睛看向楚景行开口,“陛下,您有这个宏图大志,臣很高兴也很欣慰。但五年灭四国这话可不是随便就能说说得,也并非是一朝一夕就能实现。”
“现在五国之中实力最为强劲得唯有东齐与我大梁,但其余三国实力也不容忽视……”
就这样谢闲给楚景行分析了五国如今的局势,以及将来五国的多种可能。这一讲就是四个时辰,硬生生从清晨讲到了黄昏。
讲完之后他也不管楚景行有没有听懂,让他自己消化去。谢闲是真的一刻都不想在承乾宫呆了,他讲完就告退回了侯府。
他回到侯府第一件事就是找水。
“水!水!”
老管家被他的声音给吓了一跳,还以为他突发高烧上火把嗓子给烧坏了,连忙差人去国师府把寂悯喊了来。
谢闲灌水灌的猛,老管家在一旁看的也心疼。
不就早朝完被陛下留了,怎么就成这副模样了?
谢闲刚灌完一茶壶的水,瘫趴在桌子上躺尸没多久,寂悯就赶来了。
一袭白衣还带着冷气,寂悯转眼看向老管家,老管家跟他胡乱比划了一通。
直到他走,寂悯也没看懂他比划的什么意思。
寂悯视线落在虚了的谢闲身上,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伸手覆上他的额头,温度不高便放下心来,而后他又将谢闲脸上凌乱的黑发拨至耳后。
谢闲睁开眼气呼呼的看着寂悯,像极了一直正在暴走倾向的猫,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尖锐的爪牙亮出来。
寂悯只觉得这样得谢闲很可爱,他眉梢染上笑意:“陛下又烦到你了?”
谢闲烦躁得坐直了身体:“这以前也没发现他想象力丰富。你知道他今天跟我说什么吗?”
寂悯嘴角得笑意隐隐要压不住了,他摇头。
“他竟然跟我说,他要三年灭秦燕,五年灭齐绝苗疆!这是怎么能说出这种话的!”谢闲抓狂的说。
这下寂悯的笑再也绷不住了,难得从他口中听到爽朗的笑声。
谢闲歪头,愤怒被温和的笑驱散:“这样笑着多好看,不似平日里那副冷冰冰的模样。”
他长腿交叠,伸手挑起寂悯下巴,笑得格外流氓,眼神格外荡漾:“大师~来,再给爷笑一个~”
寂悯垂眸沉默了一会儿,神情怪异:“不对。”
谢闲一愣:“什么不对?”
“词不对。”寂悯抬眸看向他,一本正经,“你应该说‘大师你宁愿沦落这风尘之地也不愿委身于本王?让你笑一下就这么难?’”
谢闲:“???”
“然后我说‘贫僧可以对任何人笑,唯独不对你笑’”
“……“
“然后你恼羞成怒就把我往床上拽,扒我衣服,誓要让我屈服。”
“……我这么猛吗?”谢闲听的一愣一愣的。
“然后我挣扎反抗,你就开始哭,骂我是个提裤子不认人的负心汉。”
“???我刚刚不是还很猛?怎么瞬间变了个人?”
“书里写你外强中干。”
“哦……嗯?”谢闲突然觉得有点熟悉,他开口试探,“该不会下面的剧情是你见不得我哭,我一哭你就心软,然后你就顺从我,我们在床上各种翻云覆雨吧……?”
寂悯沉思片刻,认真地开口:“你说的翻云覆雨实在有些委婉。”
谢闲“蹭”的一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在房间里焦躁的踱步。
寂悯看着他抓耳挠腮的模样,不禁弯了弯唇。
“恕我冒昧问一句,你到底为何要看这……这种……”谢闲双手握拳,半天憋不出后面的话来。
“那是你闭府不见我那三年里,我唯一的慰藉。”寂悯抬眸对上谢闲的眼。
谢闲从他眼眸里看不出任何污秽,他的眼眸一如十六岁那年他在国宴上见到他的那般,干净清透,唯独有些不同的就是壁纸以往多了炽热灼烈。
谢闲焦躁的情绪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耳边声音全部退去,唯有寂悯清冷得嗓音在回响。
“我看那些话本子,并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喜欢你我的姓名被书写在一起,喜欢因你我姓名诞生的故事,即使那些故事多么荒诞不堪。”
“因为那时你我的故事并不美满。”
“那时你让我等你回来,我等了,你也回来了,而你却派人来告诉我,你放弃了,我们算了。”
谢闲哑然,他站在寂悯面前却说不出任何话。
他看着寂悯站起身,靠近他,他们的距离只有咫尺,甚至他都可以感觉到寂悯身上的安息香,和洒在他脖颈间温温热热的鼻息。
“是你先来撩拨得我,让我动了心后,你又说算了?”
“天底下哪有这样得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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