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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哟,谢谢丹朱姐姐。”门房作揖谢道。
“客气了。”丹朱摆摆手,手长脚长地迈步出去,英气十足。
丹朱打听到刘衡画舫上的乐伎平时都在观盏楼里弹曲吊嗓子,便换了身利落的男装化身卖胭脂的小贩混了进去,她一出现便惹得莺莺燕燕们调笑,“呦,哪里来的俊俏郎君。”
这群姑娘们如何看不出丹朱是女扮男装,丹朱红着脸作揖讨好道:“姐姐们快别取笑我了,讨生活罢了。”
有人热心帮她解围,“我们也是讨生活的呀,来,让姐姐们看看你有什么好东西。”
丹朱提了木匣放在桌上。
“什么好东西。”几人围了过来。
“都是我亲手做的,保证比外面卖的成色和质地要好。”丹朱从里面拿出一个个放胭脂、香粉的瓷盒瓷瓶摆在桌上。
有人拿了盒胭脂放在鼻下闻了闻,又挑出些在手背上试了试,“还真是不错,说吧,怎么卖?”
“是吗,我也试试。”其他人也挤过来开始在里面挑挑拣拣。
“你看,多细腻。”
“颜色真好看。”
有人贴过来笑声如银铃般悦耳,“俊郎君,你的胭脂怎么卖?”
丹朱脸蛋红透了,憨直道:“这些不卖。”
“不卖你来干什么?寻我们开心呐?”
丹朱连忙作揖道歉,“姐姐们别生气,这些不卖是因为要送给姐姐们。”
“送我们?为什么?”按说这些只会比外面卖得更贵才是。
“因为有些事情想跟姐姐们打听一二。”丹朱极客气道。
“我们这可有规矩,客人们的事是不能往外传的。”
丹朱拍着胸脯,“自然知道姐姐们的难处,不如姐姐们先听听我问的问题是什么,若是不想答也没关系,照送不误。”
“你倒是有趣得很,且先听听你问什么。”
丹朱先问:“前日游湖,姐姐们明明在画舫上怎么不见姐姐们的身影呢?”
“主人没唤我们啊。”有嘴快的。
丹朱转身取了个小瓷瓶递给说话的姑娘,“这是凝香露,用芍药花等几种花做的,留香最是持久。”
那姑娘当即打开滴了一滴在手背上,身旁的人也凑过去闻,异口同声道:“诶呀,真是好闻。”
立马有人眼红了,“然后呢?”
“为何没唤你们?平日里不都是要歌舞作伴的。”丹朱继续问。
有人抢着道:“听说是主人的客人不喜欢。”
“哦。”丹朱连忙递上,“这是冰魄玉肌膏,每日涂抹一些在手腕和耳后,助醒神凝气。”
名字雅致好听,瓷盒上的画更是十分养眼,打开一看,里面白莹莹的膏体入手清凉润滑。
已经有人等不及,“还有呢?”
丹朱挑了挑黑粗的眉毛,“可有哪位姐姐瞧见了一个眼神冷淡,相貌冷峻,气质冷清的人。”
……
话说回来,半个月前张家老太爷做主替张用修应下了和吴家的婚事,吴家老夫人未免夜长梦多,先稳住吴束夫妻俩,又催蔡氏让吴碍赶快动身去金州接吴漾回来,只待二人成婚便是尘埃落定,如愿以偿。
相比之下,张家倒是从容许多,因为是续弦,仪式也就相对简单了不少,又因为张用修还在金州养伤,只差人通知了他一声,一应准备事宜皆由长媳刘氏操持。
“那个淡月映烟螺钿屏风,对了,还有玛瑙佛手白玉梅盆景一并搬出来,按着三爷的喜欢你看着再添置,书房就别动了,后面想到什么再说吧。”这位身着墨绿色云锦比甲,戴金镶珠宝摺丝手镯的贵妇正是刘氏。
“是。”秦妈妈一一记下。
二房的袁氏也在,眼见刘氏亲力亲为,又给三房添了不少好物件,不由酸了几句,“三爷还在金州养伤呢,怎么就急着把婚事定下来,都没相看呢吧,吴家自己把姑娘夸得天花乱坠的,还不知道样貌品行如何呢。”
刘氏瞥了秦妈妈一眼,秦妈妈识趣地先退了出去,“婚姻大事本就是父母之命,老太爷性情中人,对故去的吴家老太爷又一向看重,答应也是正常的,毕竟三爷这个岁数还没一儿半女的,老太爷能不着急吗。”
“倒便宜了吴家的小姑娘。”袁氏娘家有心拉拢三爷,近水楼台没得月反倒被别人捷足先登了,害她被袁父训斥,因此阴阳怪气了些。
刘氏如何听不出袁氏话里潜藏的意思,偏她不愿顺了袁氏的意编排人家小姑娘,“说来也是他们有缘,我打听到小姑娘人也在金州外祖家,就一并送了信给三爷,再说我娘家就在金州,有大荣在,三爷若是想相看又是什么难事吗?”
袁氏吃了瘪,皮笑肉不笑,“话是这么说,若是受待见怎会一直住在外祖家,还不是吴家临时拿来充数用的,恐怕上不得台面,到底是委屈了三爷。”
“委不委屈的也是人家三爷说了算。”刘氏看向袁氏的眼神颇有警告的意味,“你也知道三爷最是护短,甭管小姑娘年纪家世如何,有三爷罩着,在张家她就是堂堂正正的三夫人。”
袁氏仍是嘴硬,语带讥诮,“大嫂也太抬举她了,三夫人?一个填房罢了。”
“你怕是忘了老夫人就是填房吧。”刘氏冷冷道。
袁氏嘴角的讥笑瞬间凝固,忙搁下手里的茶杯,急着解释:“大嫂,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不管你哪个意思,还是要劝你一句,出去打听打听,哪家像张家男人这样不纳妾不乱来的,我们张家家风美名在外,可千万管住你的嘴,别做搅家不宁的事。”富态和气的刘氏罕有冷下脸训斥袁氏的时候,把袁氏慌得带着哭腔辩白:“大嫂,我没……”
刘氏面露不耐,“我也乏了,你啊,还是多花点心思在二爷和孩子身上,别一天听风就是雨的。”
袁氏臊得面红耳赤地离开,秦妈妈随后进来给刘氏斟茶揉肩,听刘氏长叹口气,“眼皮子浅啊,不过是几样物件就沉不住气了。”
秦妈妈道:“小门小户出身,听说二夫人娘家还想把自家姑娘塞给三爷。”
“三爷哪里是那么容易巴结的。”刘氏闭眼沉思,缓缓道:“你猜派去金州送信的人回来怎么说?说三爷就说了三个字,‘知道了’,那他是生气还是不生气呢?他也不说,旁人也不见得看得出来,跟这么个心思深沉的人过日子少不得豁达通透。”
“也不知道吴家那姑娘是不是这样的人。”秦妈妈应道。
刘氏心有所感,“是也得是,不是也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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