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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经病!死神经病!”一个小时后,艾达坐在南极奇迹餐厅中大声唾骂,“搞半天就是让咱们过去陪他演戏!他妈给老子出场费了么?”
南极奇迹是原来试验基地上就有的小型餐厅,桌椅都是由可变型材料从墙壁中延伸出来,因为已经存在了相当一段时间,室内格局不用重新设计,餐厅主人把这一个月都用在了摆弄观赏性植物上,所以显得格调非常优雅,是冰冷压抑的空间站中少有让人放松的地方。
然而,餐厅的优雅挡不住食客的热情,艾达才进来没多久,就把好几个安安静静喝着晚茶的客人吓了出去。
骆羽右手筷子上还夹着菜,左手拉拉艾达的袖子:“唉,得了。你当那艘破烂采石船还真能‘一不小心加个满速’,大家还都没及时察觉?咱们被排除在外,咱们不知道是真的,但不知道不一定意味着没发生。”
“要真有人想乘采石船逃跑,蝴蝶杀人狂干吗放过我们?”艾达从船上下来后就没吃东西,此时饥肠辘辘,九成的神经脉冲都用在了品味“美食”上。虽然半个月前他还在叫苦不迭,说这里的东西——那些他们在之前从未见过的水培植物——就不是人吃的食物。
莱夏坐在他对面,对他笑了笑:“君泊号的这群人,十个至少有九个都想离开这儿吧?苏征把自己和一千六百多个恨他的人绑在一起,你说是为了什么?”
“宇宙这么孤独,仇人也很可爱罢?”顾青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还带着点酒气氤氲出来的醉意,一下子就夺去了所有人的注意。
莱夏忽然想起了什么,揶揄道:“你跟你那位‘宿仇’现在怎么回事?他有没有因为孤独的宇宙变得可爱一点?”
“他呀,可能也是这儿有点毛病?”顾青指着自己脑袋道。
顾青心想,他可不是在诋毁尉兰大总裁。尉总方才那一拍手叫好,叫得大家心尖都是一颤,真情实感得简直像被苏征突然上身。
“哈,他和苏征就是一伙的吧?我还记得当初他和苏征共用一个声音,俩人说起话来就跟精神分裂似的,这交情能比‘穿一条裤子’还深吧?云玥那傻姑娘竟然还信他!”莱夏说。
“她才不傻。全国从上到下差不多被蔚蓝科技渗透干净了,吸收他比一个世纪前吸收海族人紧迫得多。”顾青说。
“就他?”莱夏还是嗤之以鼻——嗤着嗤着就定住了,两眼圆睁地盯着餐厅门口。
顾青跟着望过去,只见尉兰一手拿一大瓶浅绿液体,笑吟吟地走到长桌一头坐下:“大家好,我是顾青的朋友,我姓尉,这是我自酿的‘太空球藻酒’,一起尝尝味道怎么样?”
短短的时间内,尉兰整个人竟似焕然一新!他穿一身考究的白西装,胸前别着一朵红玫瑰,栗色长发柔顺地搭在肩上,姿态从容地往那里一坐,顿时把其他人全比得灰头土脸、黯淡无光。
要知道对于这群毫无准备地被绑票到太空中的倒霉鬼,衣服是最为紧缺的生活物资!
除了原来就生活在试验基地的研究人员,其他人都只有身上穿的那么一套,要么永远不换,要么从基地人员手上高价回收,有什么穿什么,活得有尊严都十分勉强,更别提合不合体、好不好看了。
这么个浑身散发着铜臭气息的公子哥儿忽然跑过来打招呼,大家顿时都有点反应不过来。
顾青习惯了尉兰的“突袭”,意味不明地笑着,当真给自己倒了杯“太空球藻酒”:“既然尉总来了,咱们所有人一起吃一顿也好,省得一会儿打着我的旗号招摇撞骗,一会儿又说不认识我,害我朋友都以为我心理出了毛病,整日幻象着高攀蔚蓝科技的少东家来着。”
顾青声音低沉缱绻,又暧|昧又带刺,扎得尉兰欲罢不能。尉兰一边倒酒一边说:“再不会,再不会了。方才和顾兄的一番交谈,虽然被苏征那厮打断了,却令我感触十分之深。我愿从此引顾兄为知己,常常与顾兄促膝长谈、抵足共眠,共同成就一段太空版‘高山流水遇知音’的佳话。”
“有愿望总是好的,特别是在这种地方。”顾青对着尉兰举起酒杯,“来,敬愿望,敬梦想!”
尉兰和他碰了杯,两人都只浅浅尝了一口,便又开始逞口舌之快。
顾青称赞道:“味道还不错,入口香醇清爽,虽然不甜,却是别有一番风味。你们也都尝一点,这儿不比地球上,路过这家村没有这家店,别以后想喝都喝不到。”
“倒也不会,我这家‘店’永远为顾兄开着,只要顾兄愿意,当个老板娘都不是问题。”尉兰为骆羽他们一一倒了酒。
“我先多谢尉总了,不过老板娘这么特殊的身份,尉总还是留给可心人吧。”顾青举起酒杯,作势要与众人敬酒。
顾青和尉兰在上面交杯换盏、口头交锋,底下交换眼神已经交换得快疯了。艾达眼睛一下瞟顾青,一下瞥尉兰,左手做出一个小圈儿,右手食指在圈里出出进进,看到什么绝世稀奇似地望着莱夏。莱夏也是个表情丰富的,什么话没说,光用眉眼口鼻就绘声绘色演绎了一出“霸道纨绔调戏民男,贞烈男子宁死不从”的戏码。
艾达打死不信这俩人没奸情,还在向莱夏挤眉弄眼做小动作,被顾青的敬酒动作堵了个正着,整个人就像被按了暂停键,呆呆愣愣地望着他曾经的室友、八卦的对象。
顾青眼里带着笑,一副了然于心的神情,与艾达手里的杯子碰了一下,目光却再次转到尉兰身上:“你们几个没事也替尉总物色物色,像尉总这种旷世奇才,不耐寂寞也是自然的。”
几人放松下来,嘻嘻哈哈地与顾青、尉兰碰了杯喝了酒。这一下,尉兰算是公开了对顾青的追求,顾青也就此表明了自己的拒绝态度——他当然不是真让艾达他们给尉兰物色对象,而是在嫌弃尉兰这种阴魂不散、骚扰不断式的“追求”。
最初的尴尬过后,气氛倒真缓和了下来。艾达是实实在在活过了这十年的人,见证了尉兰作为明星企业家冉冉崛起的整个过程,近距离接触本人难免产生好奇,很快就和尉兰聊到了一起。到后来竟只剩下莱夏还在坚持“宁可闷头吃饭、也不给这个神经病好脸色看”的原则了。
就在尉兰和艾达谈论到空间站上一名兼职裁缝如何用回收过来的布料给大家做衣服时,远处忽然传来了一声又一声压抑的低嚎。
莱夏第一个起身走人,他倒不多想凑这个热闹,只想趁机摆脱尉兰这个闹心的,却没料到尉兰比他还“闲”得多,目光赶在莱夏前面到达了店外的街道上。
那是一条普普通通的室内街道,对面是一片小小的生态种植园,洁净、明亮、没有一丝多余的色彩,和军事科技研究基地的大楼内部没有什么不一样,因为空间站的庞大,甚至感受不到地面弯曲的弧度。
这么现代化、富有科技感的地方,本不应该出现这种丛林野兽般的哀嚎。而一旦出现了这种原始的嚎叫,往往比古老落后的街区更令人毛骨悚然。
剩下五个人,三个不死者,还都快被空间站日复一日的重复劳动折磨疯了,寻求刺激简直成了本能反应,纷纷用终端结了账,循着声音来到过道尽头。
过道尽头是个环形天井,两个白袍信徒一前一后地抬着副担架,沿着天井透明的弧形围栏走向一条不知通往哪里的通道。
低嚎就是从担架上面传来的。白色的布单下躺着个看不清形状的人,隐隐可以看到殷红的血正从白布下浸透出来。
莱夏抬起一只手,把所有人挡在身后,直到白袍消失在自动门后。
艾达轻轻叹了口气。
虽然只有他表现出来了,吐露的却是他们所有人的心声——担架上躺着的,十有八|九是个刚从感化室出来的迷失者;而沁到白布上的血迹,十有八|九是从他自己造成的伤口中流出来的。
比折磨一个人的肉|体更可怕的,是彻底消磨他的灵魂。比看到一个奄奄一息的义士更可怕的,是看到他以最卑微的姿态跪地请求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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