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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真瞎子似的,目光不曾在任何人身上停留,直奔检察院外停放的豪华跑车而去。跑车整体呈黄色,上面以血液喷射状点缀着大块的黑漆,好像刚从僵尸片现场开过来。紧接着,他便发动跑车,呼呼呼地扬长而去。

顾青心中没激起太大的波澜,莱夏向来就很骚,名气只是给了他更多骚包的本钱。只可惜他的名气仅限于基地内部,基地的功能却还是以教育和研究为主,娱乐产业仅限于对基地名人的八卦,否则他定会去拍几部关于自己的电影,而不仅仅替些不务正业的设计师代言自家的产品。

直到有一天,艾达拽着顾青的胳膊,强行让顾青看向他手上的个人终端:“青哥你快看,网上都传开了,‘胤沧共和国首任执政官莱夏大帝的狱中人生’!”

顾青还以为莱夏真去拍了电影,看向那个小小的屏幕,整个人却是懵的——那哪里是什么电影,分明是隔离区中的24小时监控!不熄灯的全透明玻璃房中,那个人安安静静地吃饭、喝水、刷牙、洗澡、睡觉、放水……

顾青的心脏重重跳了几下,视频界面却忽然卡住变灰,一条“此网页涉及非法信息”的文本框跳了出来,刷新网址后页面便不再存在。

页面不复存在,顾青反倒松了口气。他却不知道,在一个他不曾触及的地下网络世界,播放时长长达48天的完整视频早已传播开了,各种主题的剪辑版也纷至沓来。一场满足大家内心深处最为隐蔽的偷窥欲的狂欢盛宴,正在悄无声息地席卷过整个军事科技研究基地。

.

莱夏神出鬼没,便是“同班同学”,半年也见不到几次人影。他利用一点做访谈、做代言赚的钱,在距离商业区较近的居住区租了间公寓,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需要钱了再出去兜上一圈,能开车绝不步行,能走直路绝不走弯路,恨不得在家里就装上个瞬移装置,按个按键就把人直接传送到目的地点。

可惜这种近距离的三维空间传送虽然技术上早已实现,却一直没从军用转为民用。莱夏处于休役状态,连生活费都拿不到,更不可能拿这种高科技产物闹着玩儿,只好戴上一副新款墨镜和一顶鸭舌帽,全副武装地走向地下停车场。

谁知刚到停车场,就有人围在他的小黄车周围守株待兔了。那群无聊至极的小报记者眼尖得好比古代的斥候,他才冒出了脑袋,就一窝蜂地追了过来。莱夏总不至于夹着尾巴逃跑,只好转过身子,露出一把无可奈何的笑模样。

闪光灯顿时把光线昏暗的停车场照得亮似白昼,一个语速飞快的女记者抢先发问:“莱夏大人,您对隔离区监控视频泄露一事是否有所耳闻?有什么看法?”

“当局虽然迅速撤回了相关视频,却还是有人在撤回之前将其下载了下来,您有没有应对举措?”

“有没有想过是谁将内部信息上传到了网上?”

“是不是有人伺机报复?”

……

莱夏的脸上还在笑,对于物理性的进攻,他能凭借本能迅速做出反应;对于语言上的进攻,他的大脑却还没有真正的适应。仿佛回到了重生到这个世界最初的几个月,他还得自己给自己当翻译,把听到的话用自己的发音方式重复一遍,才能听懂语句的含义。

接着,他的笑容慢慢僵硬:“‘隔离区监控视频’?”他在心里嘀咕了一声,也不进停车场了,强行穿过人群往回走去。

回到家里,他打开了数月不曾查看过的个人终端。好几个全息屏幕瞬间跳到了半空,一个显示着上千条未经阅读的电子邮件,一个显示着上百条同样未经阅读的系统通知,还有一个是不知道怎么跳出来的简陋网页,正自动播放着一段未经剪辑的高清视频……

莱夏愣愣怔怔地看了三分钟,然后茫茫然然地坐到了身后的沙发上。片刻的时间里,他脑中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有想。片刻的时间过后,他冒出了个不着边际的想法:“我完了。”

他隐隐约约地觉得他完了,却想不出是怎么样个“完”法。上辈子,他功成名就,要事业有事业,要情人有情人,可谓江山美人两不误;这辈子,他活得比谁都潇洒,再大的人物都还要表现得遵纪守法呢,雷鹏少将那么大个官儿,他也说劫持就劫持了,还一句话就让总统飞过来替他颁下特赦。特赦之后更是名利双收,不靠特别行动部的补贴,物资和钱财都会源源不断地往手上涌,基地上绝没有人比他过得更轻松、更享受。

可不知怎的,他就是觉得他完了。

隔离室没有隐私,他头发丝动了一下都被人看在眼里。他在看守面前吃喝拉撒,除了因为情人还活着而心里高兴,还很下了一番不把看守当人的决心。但现在能看到他的却不止看守而已了——

他自己看到了。停车场等候的记者看到了。连记者都看到了,顾青、云玥、杨盈雪肯定也看到了。他能把他们统统不当人?

所有人都认识这张脸,没有人会怀疑视频的真实性,他们今后会怎么看待他?

莱夏不算个特别在意别人看法的人,半年来头一次,他却觉得心里那根蹦得死紧的弦断开了。

他掐断个人终端的部分电源,单方面地屏蔽了朝他蜂拥而来的数据,连通讯信号也没有保留,衣服不换便倒在弹簧床上。窗帘一关,富人区的豪宅卧室和a区监狱的羁押室也没有两样,阳光被厚重的布料万般阻挠,变成一线幽暗的微光。树脂纤维的被单偶尔触碰到他的面颊,柔软得仿佛带着温度的爱抚。他下意识地往被单上蹭去,最后将整张脸都埋在了被单下。

太舒服了,舒服得简直就要让他流泪。几滴滚烫的眼泪落在床单上,却没有打湿被罩。这个由布料和纤维组成的小窝,依旧干燥、柔软、温暖,能给他无穷无尽的安全感。

他朦朦胧胧地睡了一觉,也不知睡了多久,醒来后却不得不去上厕所——他没多少食欲,饭可以不吃;口渴的感觉却是难受的,水怎么也不可以不喝。早在搬来之际,他就使用各种仪器检测了屋里是否装有微型摄像头,可到头来还是不想开灯。

摸黑回到床上,他觉得他是变娇气了。

再大的苦,他不是没受过——有记忆以来就开始流浪,他被人打过、骂过、差点饿死过;稍微长大一点开始偷鸡摸狗、杀人越货,他蹲过牢房、熬过酷刑、也差点上了断头台;再长大一点,好不容易混出了一点名堂,又遇上太子曲觞那个邪煞。被太子玩烂了扔到人堆里,跟只被养的蛊似地杀光所有其他“蛊虫”,才勉勉强强地活了下来。活下来也不是好活,一边做太子的女人,一边做太子的枪,读着世上最圣贤的书,做着天下最下贱的事。

但那时候好像也不是活不下去,相反还挺容易就会快乐起来。一碗可口的饭菜,一次成功的越狱,一个会对着他发笑的可爱宫女,一次背着太子殿下的偷欢,都是他快乐的源泉。他一无所有,也没想过未来,当娈宠也好,当走狗也罢,好像就算成为太监也无所谓,只要能一辈子守在他的小宫女身边。

可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快乐就变了。和杨盈雪在一起,给了他复仇的可能性,他像地狱归来的恶鬼一样,鲸吞蚕食着大乾的土地,快乐是捅进曲觞肚子里的一把刀。大乾覆灭后,它却变成了某种更为虚无缥缈的东西,不经意在元老院中听到的一场激烈辩论,闲来无事翻阅到的一篇长篇社论,和反对派大臣进行的一次秉烛夜谈,就像一张纱、一阵风、一支烛似地,全都有意无意地勾勒着快乐的形态。直到和杨盈雪的冲突再也无法转圜,他才明白他想要的其实是治世。

再后来,他又想要爱情了。杨盈雪对他是真的好,是他一生最对不住的人,也是他唯一的灵魂伴侣。他们一起做过最多次爱,说过最多的话,无数次暗潮涌动的交锋最后却以相拥而眠的清晨作为结尾,世上已经没有人能够取代她的位置。他的快乐渐渐变成了她的快乐,变成了在一片沙漠中寻找绿洲、一片灰烬中寻找生机。

现在,杨盈雪好像真的好了一点,可他为什么又不快乐了?

莱夏躺在黑暗中,无声地笑着,笑自己的贪得无厌、伤春悲秋。他再次想起了他的初恋,那个有着甜甜笑容的小宫女,安竹。安竹最后变成了一盘菜,从他知道真相的那一刻起,他一连呕吐了好几天,再也碰不了任何的荤腥。那时,他还以为人间没有了能令他更为痛苦的事,也没有了能令他再次快乐的人。

离那时过了多久呢?也不到三十年而已,却好像是上上辈子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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