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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众臣全都吓得要死,紧紧跪在地上。「好了!」萧远一挥手:「朕有责任,责在没有肃清贪官污吏,但你们有没有责任?尤其是监察院!」「自己看看吧!」说着将一道奏章砸在了前列的窦建章身上。后者哪敢闪躲,身子更是一紧,颤巍巍捡起,认真拜读。这道奏章,同样也是张景瑞写的,内容简单明了,当场参了窦建章一本,且言辞并未遮掩,甚至其中还有这么一句:说窦建章殊无建明,窃位素餐。意思是其在位置上混日子,毫无建树,以致地方监察机构形同虚设。这话就非常犀利了。张景瑞不似柳长卿那么刚,但遇到事也从不会闪躲,之所以参其,当然是有原因的。你当朝大臣又怎么样,该参你就参你,老张是有自己一套行事原则的。窦建章职监察令,和御史大夫是不同的,这两个部门有点像是纪委和反贪的区别。六安县当然设有县级监察,但一县这么多主政官落马,监察机构之前却一点都不知道,岂非尸位素餐?这也是张景瑞查贪污案时,对六安监察一问三不知而生出的强烈不满。看完奏章,窦建章额头已经冒出了冷汗,脑门紧紧触地:「陛下息怒,臣有罪,回去之后,定会纠察自省。」这可是工部尚书兼钦差大臣的参奏,且言辞犀利,能不严重吗!而且显然此弹劾已经成功了。见到窦建章突然这般惶恐模样,跪在下面的众臣不由心思百转,江仪更是转了转眼珠,这可是打击宣系的绝佳时机啊.但皇帝明显震怒,在这种关键时刻,他又没敢轻易开口。萧远则道:「回去停职反省吧,监察院暂由姚廷玉兼管。」啊?窦建章脑袋嗡的一声,颤声说道:「陛下,臣.臣.」他惶恐至极,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来。其他大臣有不少都暗咽了口唾沫,跪在那里偷偷与左右对视了一眼,或许是没想到事情会发展的这么严重。姚廷玉壮着胆子道:「陛下,窦建章虽有不察失职.」这明显是要求情,可萧远却直接打断了他:「朕是不是对你们这些官员太仁慈了,恩!?」「以致贪官污吏横行,上奢下贪,荼毒百姓,虐待生民!」震声之下,他额前十二串玉珠轻微颤动,开国皇帝威严赫赫。这一下,谁还敢再说一句求情的话,众臣跪在下面的身子几乎同时一低。「给张景瑞传令!」「六安大坝一案,所有主犯诛灭三族!」这种因贪腐而害的无数百姓家破人亡的巨恶,自然没有人会替其说话,但王之栋却壮着胆子道:「陛下,此案犯并夷三族,罪有应得,但但臣以为,最好还是内部处决,以免影响太坏。」「臣,臣附议,六安县令、县丞等事,若公之于众,恐有损国家官府之威信。」另有大臣道。「简直一派胡言!」没等其他人说话,柳长卿直接驳斥道:「此类贪官,为祸一方,就该公开处决!以平民愤!刚才尔等说什么有损官府威信之言,更是荒谬至极!处决贪官,是为伸张正义、以明国法!何来有损之说,百姓亦会颔首称庆,知道国家是恨极了贪官的,是坚决打击贪官的!」「若如尔等所言,处决一个贪官,还要瞻顾什么影响,岂非可笑至极!」他同样是跪在下面的,话说的极正。这场朝议,从萧远说自己有责开始,就没人敢站着了。「柳卿所言极是!」萧远站起了身,正声说道:「六安一案,不仅要公开处决,亦当公布其罪行!」「主犯夷灭三族后,将郭宝德等几个元凶巨恶挂于六安城门!直到死后鞭尸!」「让路过的百姓都看看!让天下都看看贪官污吏的下场!」这就是社稷之蛀虫啊,一贪害死那么多无辜百姓,凌迟处死绝不为过。这道命令下达后,萧远又道:「另外,工部多派官吏,查看官道问题的同时,检测各地方水利工程,尤其是有防汛大坝的地区,六安之事,绝不容许再有发生!」说着看向了工部侍郎韩举:「张景瑞正在巡视地方抽不开身,这个担子韩卿你得挑起来。」「是,微臣领命。」韩举连忙应声。萧远又看向姚廷玉:「监察院该内部整顿一下了。」「是。」姚廷玉领命。皇帝没有看向自己这个监察令,窦建章顿时有种失宠的感觉,心里别提有多难受了。张景瑞的参奏,威力过大。「都还跪在那里干嘛,都起来吧!」萧远又没好气的呵斥了一句。「谢陛下——」战战兢兢地众臣都暗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此言说明皇帝已经发过火了,事情也就没有那么严重了。一个国家,当然不可能只有张景瑞汇报上来的这一件事。接下来,萧远调整了一下心态,又与众臣处理了其他一些政务,最后大手一挥散了朝。众臣与往常一样,三三两两的结伴而行,恢弘大气的秦皇宫,百步台阶上,尽是身穿官服者在边走边聊。御史中丞于鸿和江仪走在一起,说道:「今天陛下盛怒,窦建章被停职,看来张尚书的这道奏章,必有弹劾内容,非同凡响啊。」「张景瑞出手,还是很有一套的,必是言中其要害,否则,陛下怎会将奏章掷于其身。」江仪表示赞同:「方才在朝上,我本欲借势一言,可后来一想,龙颜大怒,不可再触之啊。」于鸿道:「江大人言之有理,不过现在,倒是打击宣系的好时机,不如我们过两天一起具本上奏,再找找窦建章的毛病,趁机将其彻底拉下马,否则,他这个暂时的停职恐怕还会复任啊。」他们都是秦州元老,江仪缓缓点了点头:「这件事,最好还是问一下刘相的意思。」尽管刘玉之和姚廷玉从来不争派系,但毫无疑问,两边的官员都会自然而然的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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