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神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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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如斯，奥焕杳第一感觉出现时，他的凝体瞬间被压垮了下去，甚至瞬间单膝跪在了虚空之中。

崩溃正在持续，奥焕杳的神元凝体崩裂出道道裂纹，背后的虚空仿若是一道无比庞大的虚空之口，下一瞬便要将奥焕杳彻底吞噬。

“栽在这里了。”奥焕杳从牙缝间挤出了一道咬牙切齿的声音，他的双腿没入虚空之口中，上半身开始变得模糊不定，以至于无法保持原本的形态。

裂纹蔓延，奥焕杳的左臂逝去，脖颈之下仅剩下一支配有荒芜戒的右臂残余。荒芜戒暗淡的光华似是逐渐闪动，随着奥焕杳凝体崩溃的加快其频率也在逐渐升高。

……

当奥焕杳的身体即将彻底崩溃，一股玄妙至极的波动骤然由他的灵海扩散开来，原本闪动的荒芜戒骤然静止了下来，似乎被那股波动所凝滞。

……

万元混沌痕界中弥漫着的浓郁的混沌神雾在此刻尽数散开，万元混沌痕界的最深处，一抹暗银色的暗淡光华似是化为一道极其玄奥的神痕，粗略看去，竟超出神痕所能到达的极限：九纹至尊，道道神纹交错，数量无法量计。

万元混沌神界发出刺耳的轰鸣之声，一道道到达九纹的至尊神痕伴随着那道复杂神痕的逐渐清晰竟被依次吞了进去，承载它们的道道通天巨柱也在此时崩塌。

万元混沌痕界发生巨变时，附属于它的几个极为强大的混沌之界通通崩碎，其中的神痕、混沌之兽皆是化作一束凝实的光柱没入万元混沌痕界之中。

奥焕杳消散诸多的的神元凝体再度凝结，但他本体的意识却被悄然封印。

......

外界。

奥焕杳盘膝而坐的挺拔身体猛地颤动了一下，他的双目缓缓睁开，脑海中传来一阵阵撕裂般的剧痛。

“这是？失败了吗？”奥焕杳轻轻呢喃，脱离万元混沌痕界，未能收获任何一道神痕，这次混沌之界之旅，不能算作圆满。

奥焕杳无奈地苦笑两声，他确实高估了自己的实力，虽然吞噬混沌之兽的主魂，但受制于神痕，毕竟没能突破灵念界，想要贪图七纹以上的神痕，想必至少需要灵念界的神元修为吧，他还欠缺一步，有如登天。

心神沉入灵海，那道由混沌之兽主魂分魂共同幻化出的混沌方印仍旧矗立于灵海之上，散发出灰蒙蒙的阴暗光华。而在其下方的灵海中原本滂沱雄厚的神元消散无踪，仅有一丝丝淡淡的灵念飘荡其中。

“蛮重的伤势。”奥焕杳心中暗道，神元修为即将踏入灵念，神元的凝聚与神痕一般必不可少。如今神元散尽，想要凭借吞纳天地间弥漫的神元到足以再次冲击灵念界的地步同样困难。

奥焕杳刚欲退离灵海，灵海之底稀薄的神元中隐隐显现出一道玄奥繁复的纹路，他的目光徒然凝聚，在其控制下，笼罩那处的神元迅速散去。

一道神痕！奥焕杳可以肯定，那道神痕虽然超出了九纹的极限，但其中隐约散发出的恐怖气息与混沌之界中的诸多神痕并无二致！

“怎么会？”奥焕杳由初始的惊讶渐渐陷入沉思，他在万元混沌痕界中未能复刻哪怕一道高等神痕，这道超越九纹的神痕，由何而来？

奥焕杳没有头绪，他看向右手佩戴的荒芜戒，荒芜戒依旧暗淡，没有哪怕一丝一毫的能量波动。

心神再度沉入，奥焕杳神元所化的凝体逐渐落于灵海之底的那道神痕之上。

当奥焕杳凝体接触到那道神痕的一刻，暗淡无光的神痕骤然爆发出无数璨银光华，以奥焕杳本体为中心的数十公里内的物像、意识，全部被静止了去。

奥焕杳的精神一阵恍惚，一抹细若游丝的意念传入他的脑海：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