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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沈听却什么都不能保证。

他担不起这样的责任,更不忍心骗他。

沉默了片刻,坦白地说:“抱歉,我什么都给不了。”

楚淮南闻言,抱着他的力道更紧了,紧贴着赤裸皮肤的怀抱很温暖,只两条手臂箍得人发疼。

沈听被他骤然粗重起来的呼吸弄得心慌意乱,又嗫嚅着补充了一句:“你很好,真的。但你要的,我可能给不了。”

资本家在生意场上锱铢必较,在爱人面前却格外大方。

“只要你不愿意,我就什么也不需要。”

温暖的手掌轻抚着怀里略略弓起的背,像在安慰一只跌破了主人心爱古董的小动物。

“我以前就说过,任何时候,你都不必道歉。”

传闻中铁腕铜心的资本家,声音柔得像落在耳边的雪。

“沈听,你没有爱我的义务,但永远有享受我爱你的权利。”

没有义务的权利,这听上去太不公平。

可脖子被雄狮般强硬的男人咬住了,他分身乏术,实在无暇思考。

况且,一向谨慎的沈听近乎盲目地相信,在这个人这里,吃亏的一定不是他。

“你可以做一切你想做的事情,前提是你得保证你的安全。”

“好,唔———”他又喘,“我向你保证。”

这个时候讨论这么严肃的议题使他分心。

资本家趁机浑水摸鱼,一寸寸地钻进来,很烫。

沈听其实什么都保证不了,只急切地想要。

想要他以前从没想过的东西,想要楚淮南凭本能给出的一切。

他是个无论自控力还是责任感都很强的人,却不是一个自洽的人。

自洽指的是自我的统一。

可面对楚淮南,他的本我、自我、超我根本不可能统一。

它们在理智与情感的角斗场上争得乱成一团,说不清到底哪个能占上风。

本我说:我想要。

自我说:可以有。

超我说:做不到。

可为什么做不到?

为什么就不能不管不顾地,单凭欲望去接受或给予?

为什么不行?

沈听闭上眼睛,急促地喘着气,他有点儿后悔今晚没再多喝一些,那样的话至少能有个借口,哪怕醒来也可以不去面对。

面对自己,面对那些藏在心底深处的蠢蠢欲动。

面对这个人,他其实也想要、也想给。

“唔——”

他想再说点儿什么,但楚淮南不让。

这人的喉咙里大概藏着架名贵的乐器,要不怎么连低促的呼吸声都这么好听,听得他浑身发热。

抱着他时,楚淮南格外温柔,暖得连体温也跟着升高了。

平日里总微微抬着的下巴压低下来,就着吻蹭在他紧绷的后背上。

这个人目不旁视时,总像件精美的瓷器,优雅矜贵,但硬邦邦的。可现在不同,他轻柔地伏在他身上,柔软得像件脱不掉的厚重大氅。

他温暖、鲜活,锐意进取。

贪婪的资本家正手把手地教他贪心,教他一寸寸地把想要的全部都吞吃进去。

绷直的小腿微微地抽搐起来。

楚淮南“百忙”中拨冗,用掌根仔细地帮他揉,可一点儿好转都没有,腻滑的指尖让他抖得更厉害了些。

沈听终于知道,这世上当真有“生吞活剥”式的矛盾温柔。

他像截被焊住的钢丝,躺在楚淮南的手掌里,被弯折成任意对方想要得到的弧度。

他们最终面对面。

楚淮南竟然也会脸红,万种风情悉堆眼角。

沈听心跳大作,大骂对方恃靓逞凶的。

俊美资本家变本加厉,倾身来咬他的耳垂,厚着脸皮明知故问:“我轻点儿好不好?”

当然不好。

沈听皱眉咬牙,抬腿就踹,却被对方一下抓住了脚腕,摁着腿低头惩罚似地在脚踝处咬了一口。

他“嘶”地扬起上半身,哑着嗓子问:“你属狗的吗!”

“我要是狗,那你成什么了?”

……

沈听无言以对,臊得满脸通红,抬起脚又想蹬他,但却没能抬得起来。

一瞬间,头脑里一片空白,整个人像躺在了软绵绵的云彩上,眩晕的热浪熏得人连骨头都酥了。

他们如同一副能够完美契合的锁与钥,榫和卯,牢牢地咬合在一起。

湿热的亲吻,鲜红的嘴唇,一切都是强烈的快乐催化剂,只要沾染上彼此,就连空气都成了可以流动的滚烫液体,沸腾着滚起来,热得蒸发了理智。

楚淮南抱着怀里人不肯放。

这一刻,万物皆可背弃,唯独眼前这片蜷缩、光裸的脊背,抱紧了、便绝不能放手。

作者有话要说:  因锁再改,明天见

21年1月8号再次修改,别人不能写脖子以下,然鹅我连脖子以上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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