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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三和医馆送走了最后一批医患,阿蛮回家之后,洛瑶雪便要合门闭馆,外诊回来的黎子苓放下手中的针盒挽袖帮忙,洛瑶雪问道:“黎大哥,等会儿有空吗,我们去逛晚市可好?”
黎子苓合门的动作微微一滞,复自然地点点头,应道:“好。”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两年的相处,两人自然形成了一种默契。热闹的小巷内,莹莹的花灯挑在商家门外,将行人的影子映成温馨光影,黎子苓清骄的眉眼,也多了几分凡尘气。
他微微垂首,木簪挑起的墨色长发被夜风吹起,落一缕到肩头,素来没什么情绪的眸子平添些许温柔:“小白。”
“嗯?”正走神洛瑶雪被惊醒,抬头对上他的目光,一时没反应过来。
黎子苓轻笑,修长的大掌覆上她的手腕,将人往身边带了带:“好好走路,小心脚下。”
“哦哦。”洛瑶雪歉意一笑,踮脚往远处看了看:“很久没有吃王大娘煮的馄饨了,我们去西口吧?”
“这次你倒不怕她追着给你保媒了?”
“这不有你呢吗?”洛瑶雪捉狭一笑:“只要神医你在,这种好事哪里还论得到我。”
“你倒是好算计。”黎子苓弹了她一个脑蹦,自然地去握她的手臂:“走吧。”
洛瑶雪后退一步,躲开了他的手。
黎子苓微楞,抿了抿唇,收回手掌转身,留给她一个线条优美的下颚:“跟上。”
“嗯。”
气氛有一点点尴尬,直到馄饨摊上王大娘舌灿莲花的说笑才缓和几分。
月上中天之时,街上只剩稀稀拉拉的三五行人,两人沉默着往医馆的方向走。
直到医馆门口,洛瑶雪才斟酌着用词缓缓开口:“黎大哥,你可认识上次带官兵而来的萧大人?”
黎子苓停下脚步,侧头看向她,长长的睫毛似乎挂着月的冷然。
洛瑶雪继续问:“你可知他为何来此?”
“我知。”
黎子苓弯了弯唇角,并没有什么笑意。
“小白。”
“嗯?”
“你心中所想,我皆知。”
修长的指尖覆上洛瑶雪的脸颊,那温热的触感让她有些发怔。未待她回避,便听“滋”的一声,脸上一下麻痒,服帖的面具便被人揭了下来。
洛瑶雪怒视而去,妩媚至极的狐眸在月光下美的惊心动魄。
“你这是做什么?”
黎子苓没有回答,而是敛衣坐到医馆前面石阶上,抬头望向她。
“小白,为我跳支舞吧。”
“一支舞,一个要求。”
洛瑶雪沉默地与他对峙,想不透什么他这么做的原因。
半晌,她问道:“说话算数?”
“算数。”
她望着他冷淡深沉的眼睛,缓缓抬手摸上头上的发髻,猛地扯下发带,乌黑的青丝倾泻满肩。
明眸,红唇,雪肌,乌发。
月下女子美的像是夜行妖精。
医馆门前,俊朗的男子屈膝坐于石阶,望着女子抬袖折腰,好似风中细柳,迎风舞动她纤细窈窕的身姿,每一下都勾牵着观看之人的心神。
“我的要求是,进入千机阁。”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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