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 4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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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排雨柱敲亭檐,炸开水滴噼啪响。洛瑶雪站在亭栏处，瞧着那剔透的水珠分离又凝聚,嘴角带了一丝清浅微笑：“姐姐不必与我说这些,你羡慕我，正如我羡慕着你那般。”

“姐姐之前与我说过，这世上若有什么不能将就的，便是感情了。我以前不懂，现在却是懂了。爱情是这世上最自私的东西。”洛瑶雪回过头,瞧向苏绿漪：“每个人陷入其中时，总免不了做一场痴梦。梦醒了，也就好了。很开心姐姐能如实相告，我最不愿的就是与姐姐生出芥蒂。”

未预料她到会这般反应,苏绿漪心中滋味难辨,她仔细打量着面前的少女，半晌艰涩地道：“瑶雪妹妹,你变了许多。”

恍如一夜成长，原本的青涩懵懂消失不见，少女温柔依旧,却愈发沉静坚定。

“只是清醒了。”

不再一味逃避,不再自欺欺人。

“与我来讲，姐姐比我更适合站在陛下身边。”

说这话时,洛瑶雪语气极平静。

在她看来，苏绿漪耿直，聪慧,机敏，博学，能力出众，犹如盛开的芙蓉花，更适合与帝王比肩站在高处。

后宫争恩连带前朝夺权，退一步粉身碎骨，进一步万丈深渊。洛瑶雪知道自己优势何在，她若争，未必不能赢。但是，她不想。不想去争那些东西，让自己双手沾血，沦陷在权恩之下，灵魂腐烂在红墙绿瓦里。

凡事有得到就会有失去，她只想平平安安的过一世，与她的孩子一起。

泥土遇水而起的浅腥被风吹散，苏绿漪颦眉起身：“妹妹此话何意？”

洛瑶雪没有回答，而是道：“我想问姐姐一件事，还望姐姐如实相告。”

“你说。”

“我的孩子在哪儿？”

“......”

“陛下与说，禁军金吾卫没有查到具体的消息。我是不信的。他有事在瞒着我。”洛瑶雪望着苏绿漪的眼睛，轻声道：“陛下许是有他的原因，我不能问。可是姐姐，你日日跟在陛下身边，定然是知道的。看在你我姐妹多年的份上，告诉我实话可好？”

少女尖尖的下颚瘦得让人心疼，那眼中的期盼，脆弱又小心。

“......妹妹。”苏绿漪扶着柱子苦笑：“知道的太多，有时候并不见得是好事。没有希望便不会失望，陛下不说，是为了你好。”

“那是我的孩子啊，我用半条命诞下的孩子.....”洛瑶雪红了眼眶，去握苏绿漪的手：“你若不说，我也会去查。但是苏姐姐，我真不想与那些女人同流，算我求你.....”

闭上眼，苏绿漪紧紧地回握住她的手，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睁眼道：“我可以说，但你绝不能让陛下知道，是我告诉你的。”

“我发誓。”洛瑶雪紧张地望着她，举起手指：“今日之事，我若泄露一字半句，就让我不得.....”

“好了，我相信。”苏绿漪打断。

拉着她坐到凳子上，将她杯中的冷茶倒掉，又重新斟了一杯热茶递给她，才缓缓道：“你听说过岭南叛党千机门吗？”

洛瑶雪接过茶杯，手一抖，惊道：“秦王遗部？”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感觉。

苏绿漪点点头，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捧到手里：“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秦王虽死旧部犹在。当年京都一战，秦王身死，世子出逃。在秦王的封地岭南成立千机门，专门与朝廷作对。陛下数次派人围剿，奈何那厮狡猾，岭南又是其根基所在之地，当地官员派系林立，对朝廷阳奉阴违，所以一直未能将其抓获。这次小皇子.....失踪，就有千机门叛党的痕迹在。”

“陛下怀疑，宫中有人私通叛党，故意掳走小皇子。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