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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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何需要高兴的？”

不守宫规，擅自出宫，约见外男，这些罪名，哪一个是小的？

“可是.....我瞧着陛下好像挺高兴的。”

“哦。”

越是这般，洛瑶雪越高兴不起来。

她坐在亭内，望向一旁的深湖。黄色枯叶飘满湖面，一阵风袭来，枯叶随波逐流，半点不由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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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苏绿漪到了紫宸殿后，陛下不在。她便站在殿外等候，一直等了约莫一个时辰左右，才瞧见金冠束发，一身玄色衣袍的皇帝归来。她连忙行礼：“嫔妾见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李晟神色平淡地从她身边走过。

苏绿漪低头，恭敬地跟在后面进了紫宸殿。此时，她已经恢复了冷静，知晓不能在皇帝面前，再卖弄小聪明，但是也不能全部摊牌。

跪到大殿中央，苏绿漪低头道：“想必陛下也已猜到了大概，苏漪是嫔妾在外的化名。”

“嫔妾入宫之后，因言语不当被贵妃娘娘罚入素人斋。但因素人斋地处偏僻，宫中少有人至，衣食所给，亦难以顾全日常。嫔妾无奈，只能另辟他经，此确乃一过，妾无可辩驳。但私通西蛮一事，却是从未有过，望陛下明察，莫要累计苏氏一族。妾有一样东西，献与陛下，以求将功赎罪，请陛下过目。”

说罢掏出一本书举过头顶，王德立即小跑着上前接过，双手递到李晟面前。

修长白皙的大掌接过书本，只见封面写了四个大字：《齐农要术》李晟挑眉缓缓翻开，标准的瘦金体的字迹映入眼帘：“卷一：耕田.......”

苏绿漪继续说：“嫔妾之所以与西蛮来往，就是在无意中瞧见了这本奇书。那些蛮子不识此书珍贵，嫔妾却能知晓。所以，现在嫔妾将此书献与陛下，求陛下开恩，放过我父母族人.....”

一行行看下，李晟神色越来越凝重，再抬头时，看向苏绿漪的目光迥然不同。一丝寒意自眼底闪过，李晟合起书，晦暗不明地问道：“这本书，可还有其他人见过？”

“除了那几名西蛮人，应是没有了。”

缓缓摩挲着指间扳指，眼底的寒意被隐藏。勾了勾唇，李晟身子微斜：“你献书有功，功过可抵。传朕旨意，自今日起，御史中丞苏辙升工部左侍郎，掌民事农耕。才人苏氏，升婕妤位分，居拾翠宫主位。”

苏绿漪目露惊喜，深深叩头：“嫔妾谢陛下，万岁万岁万岁万岁。”

李晟面色平淡，让人瞧不出他在想什么，道：“这是爱妃应得的。”

“下去吧。”

“嫔妾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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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中午，洛瑶雪自太液湖重新返回到拾翠宫，一进门便听说了这等天大喜事，苏绿漪同苏大人一起，连升两级！

她亦暂时放下了心中忧虑，笑意盈盈地与苏绿漪道喜。

中午在拾翠宫用罢午膳之后，洛瑶雪又陪着苏绿漪一起由尚宫局量体裁衣，准备晋升礼服，直到傍晚时分才带着玲珑告辞，往素人斋去。

玲珑开心道：“这下苏小主终于熬出头了！”未侍寝就连晋两级，这是何等的荣耀！

洛瑶雪亦是欢喜，道：“确实如此。”

但这种欢喜之情，在到了永巷外，看到巷口那气势非凡的华盖龙撵时，瞬间化作乌有。

阴天傍晚，西边没有落日，只有满天的乌云。龙驾前四名宫婢提着宫灯侍立两侧，撵上那人身子微斜，以手支头手臂撑在金漆撵沿，看到她，才坐直了身子，薄唇轻启，吐出两个字：“过来。”

洛瑶雪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忽觉不妥。果然瞧见那人脸色似乎冷了几分，她不得不往前挪了两步，他的脸色才和缓些。

又重复了一遍：“过来。”

咬了咬唇瓣，洛瑶雪终是不敢抗旨。一步步地上前，走到撵旁，忽地被他一把拉住手腕拽上了龙撵。洛瑶雪脑子一蒙，尚未惊呼出声，便发觉自己已靠在他的胸前，那细细密密的衣襟龙纹映入眼帘，她想挣扎，却被人禁锢的更紧了些。

耳畔传来低沉磁性的嗓音：“去紫宸殿。”

“诺。”

她惊慌地抬头，瞧见那人嘴边终于有了几分笑意。

他俯身道：“若是你想满宫皆知，大可以出些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