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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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才人，名灵琼，喜诗文，在闺中时便是苏绿漪的诗迷，对她极为仰慕。两年前，苏绿漪初被贬时，岳才人还只是个宝林，为此还哭了好几天。前段时间苏绿漪回拾翠宫，最高兴的便是岳才人。而今苏绿漪被禁足，她也极为忧虑。

拾翠宫外，理了理钗环衣襟，洛瑶雪上前一步，翩然施礼：“岳姐姐好。”

两人虽是同级，但岳灵琼比她大两岁，且已承宠，她喊一声姐姐也应当。

岳灵琼瞧着眼前翩翩下拜的少女，明眸皓齿，纤纤风流。先是愣了一瞬，旋即颦眉问道：“你是？”

她怎么不记得，宫中还有这般人物？

洛瑶雪起身，扶着玲珑的手道：“姐姐不记得我了？我们同一日入宫，还有过数面之缘呢。”

顾盼生辉的狐眸与记忆中重合，岳灵琼恍然想起：“洛才人？”

“正是呢。”

杏眸一点点变得复杂，岳灵琼道：“两年不见，洛才人愈发美貌了。”

“比不得姐姐光彩照人。”宽松的衣袖下，洛瑶雪下意识地捻了捻手指，笑道：“我听说苏姐姐被禁了足，特意来看看。但是内侍省的中官说，无旨不能进，亦不愿为我传话。所以想劳烦岳姐姐帮忙给苏姐姐带声好。”

想到两年前洛瑶雪竟为了苏绿漪，自愿被贬入素人斋，岳灵琼的脸色和缓了许多，叹了一口气道：“难为你此时还惦记着姐姐，她知道后定然十分欢喜。你在此稍后，我去告诉她一声你来了。”

“劳烦姐姐了。”

“不必客气。”

岳灵珊带着贴身宫婢进了拾翠宫，来到东配殿外敲门，道：“苏姐姐。”

苏绿漪起身，面上挂着淡淡的浅笑，对秋月道：“快让岳才人进来。”

“诺。”

提裙来到外堂次间，岳灵珊含笑道：“我刚刚自御花园归来，瞧见素人斋的洛才人被挡在宫门外。她让我给姐姐带个好。”

洛瑶雪。

缓步走到窗前，挑开窗边纱帐。苏绿漪的目光越过院中花木，望向紧闭的大门。辽阔天空层层阴云压下，那插在门后的横木，犹如一道天堑阻隔中央。一人在门内，一人在门外。

苏绿漪垂下眼帘，掩下一切复杂思绪。转过身，对岳灵琼道：“辛苦妹妹告知，我知道了。”

“那便好，我就不多留了。”

“秋月，替我送送妹妹。”

瞧着秋月岳灵琼离开，春华感叹道：“这宫中，能全心全意为小主着想的，也就洛小主一人了。”

那岳才人虽仰慕自家小主的才气，偶尔帮扶，却不敢过度。能带个话已是极限。从自家小主被禁足以来，出了太后和成贵妃，也就充昭仪和洛小主来过。但洛小主，与那三人都不同，是真心对待自家小主。

苏绿漪沉默不语，依旧定定地望着那道门。

春华问道：“小主，洛小主应该还在拾翠宫外，可有什么话要奴婢带的？”

过了一会儿，她才道：“跟她说，我一切安好，不必挂忧。”

“诺。”

春华出去后，苏绿漪扶着椅子，颓然坐下。她无声地瞧着指尖的蔻丹，一遍遍地询问自己。

洛妹妹是真心对她，她又岂能对不起洛瑶雪？

不管成怡然为何询问，想来都不会是好事。将洛瑶雪推入火坑，她又于心何忍？

是对陛下坦白，还是将洛瑶雪出卖给成怡然。

二者选一，这个答案不难。

拾翠宫正门处，数名中官垂手而立。听见大门打开的声音，瞧了瞧是宫婢，便没有阻拦。

春华来到门口，看到面含忧色的洛瑶雪，红着眼眶道：“洛小主，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