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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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朝后宫女官制度，分六局管二十四司。分别是尚宫局，管司言、司薄、司正、司闱；尚仪局，管司籍、司乐、司宾、司赞；尚服局，管司玺、司衣、司饰、司仗；尚食局，管司膳、司酝、司药、司饎；尚寝局，管司设、司舆、司苑、司灯；尚工局，管司制、司宝、司彩、司织。

成贵妃代掌凤印，管理六局，可以说耳目遍布整个后宫。苏绿漪出宫一事，虽做的隐蔽却瞒不过她。但她却从未阻止，只是冷眼旁观。

“是我大意了”侧首握住了洛瑶雪的手腕，苏绿漪道：“竟让她黄雀在后。”

“到底发生了何事？”

“今日，宫外传来消息，说我苏家满门十三口人全部被下了大狱。罪名是私通西蛮。”苏绿漪说这话时红了眼眶，咬牙切齿道：“参劾之人姓陈，是吏部尚书成浩的门人。”

成浩，吏部尚书，贵妃成怡然之父。

一句话，洛瑶雪便明白其中含义，心跌到了谷底。

后宫女子不得干政。但凡涉及到前朝，事情就会很难办。若是苏绿漪得宠还好，可以在皇帝面前为家人求求情。可像她们这般无宠之人，连皇帝的面都没见过，如何能求情？

“成怡然一直都知我们出宫之事，却冷眼旁观。”苏绿漪冷笑，若非成怡然相告，她如何也想不到自己一个小小的才人，竟如此荣幸，竟被高高在上的贵妃时时关注着：“还真是让我受宠若惊。”

从东配殿出来时，已是二更往后。洛瑶雪脸色紧绷，走到院中，瞧见老宫女手提宫灯，一盏一盏地挂上走廊的边缘，那莹莹的火光，缓缓将黑暗照亮。

原来，原来成贵妃都知道.....那她为何不早发作？是想等什么？等现在吗？苏大人下狱，苏绿漪再没了依靠，岂不是她想打杀便打杀了么？躲到素人斋中，也躲不过么？

缓缓坐到石凳上，瞧着漫天的星光。捻了捻指尖，洛瑶雪忽然觉得口中干燥，想喝酒了。

唤玲珑从后轩扒了两坛荷花酒出来，装入酒壶内，摆上酒盅，玲珑为她斟了满满一盅。

“你们先下去吧。”

“诺。”

拂袖捻杯，一饮见底。

白皙如玉的小脸泛起一抹粉色，狐眸染上几分娇媚。

苏绿漪不能再出宫，却需要外援。洛瑶雪知道，自己不若苏姐姐厉害，帮不了她什么别的忙，唯一能做的就是为她掩护，让她去找有能力的人求助。比如充昭仪，比如方清溪。

杯杯饮尽，荷花的清香在口腔内弥漫，窜入鼻尖，那淡淡的滋味犹如莲叶深处的莲蓬。脑子有几分混沌，晃晃悠悠起身，双腕相交十指挽做莲花状，纤腰忽折，高甩宽袖，脚腕轻抬，似花非花一裙舞，似梦非梦色倾城。

廊下，习惯沉默的老宫女提着宫灯，静静地望着院中翩然起舞的少女。醉态憨然，柳眉雾颦，带着说不出的难过，宛如一只被困在瓶中的蝴蝶，一次次尝试，一次次碰壁，怎么飞，都飞不出那方寸之地。直至绝望，颓然放弃，跌落在尘土里，颤抖着双翼，再也不去挣扎。

忽然，一滴泪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