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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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

赵拂望着幸福的小胖，想起了一些事情。

她打懂事起就是一个没有妈妈的人，身边只有一个师父-邪道人。邪道人是一个一心只想得道成仙的人，对其他事情都冷淡的很，对她也是如此。

“师父，我为什么没有爹和娘？”

“你是弃儿，知道什么弃儿吗？”

赵拂摇头。

“弃就是丢弃不要的意思，你就是你爹娘丢弃不要的东西。是我把你捡回来了，你的命是我的，你要忠于我知道不。”

邪道人说话的时候，他的八字胡一上一下的，赵拂这个时候已经懂事了。

“赵拂啊，你哭什么哭！你是什么东西？你哭没人会心疼你的，你从来不是娇小姐的命，收起你的眼泪，它只会让你被人看低。”邪道人那次安抚她一番，还贴心的把唯一的鸡腿给了她吃：“赵拂，师父的话不中听，但是你要听进去。莫要去想那些不切实际的，这世间人心最恶。你要好生修道，等得道成仙，步入元婴，你会发现凡人皆蝼蚁，凡人那些感情都是过眼云烟，不值一提。”

当时的赵拂似懂非懂，一阵默然。

“妈妈，我们走吧。”

瘦猴也上来拉了一下赵拂的手，一下子就将赵拂从回忆中拉回了现实世界。

“走吧。”

这个时候的浦东大集和别的地方集市也没有多大的区别，要是硬要说有什么区别的话，那就是更加繁华一些，商品种类多一点。

“妈妈就在这里。”

小胖找到了一个摆摊的位置，赵拂也就抱着孩子过来了。韩述他们这都是轻车熟路了，看来是经常来这里。

“妈妈，这个位置很好的，很快咱们的黄鳝就能卖完。我有熟客的，再过一会儿他就来了。”小胖说着就开始将就开始摆摊。

大约过了十五分钟左右。果然有人来了，来人是一个看起来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小伙。

“胖哥今天收获不错，这么多黄鳝，老规矩这些我都要了，优惠点呗。”

“这些你全部都拿去五块钱怎么样？”

“五块钱这么贵啊。”年轻小伙有些不愿意了，就摆手。

“我这有三十多斤呢，将近四十斤了。这不我爸爸要结婚了，这急需钱。下次算少点你看成不。”

赵拂看着小胖熟练的跟年轻小伙谈价，一副老江湖的样子。

“你爸要结婚了，那真的是太好了，那就六块吧。你爸上次还给我姥看过病，你爸人呢？”

赵拂听声音也就抬头一看，韩述什么时候不见人了。

“我爸他去给我们买吃的去了，等着时间定了，你一定要来喝喜酒啊。”

“那肯定的。”

就这样黄鳝卖完了，瘦猴那个摊子也开张了，他正在编蚱蜢。

“妈妈，我爸应该就在前面的食堂给我们买包子的。我最喜欢跟着我爸赶集了，每次赶集都能吃到肉包子……”

小胖这话还没有说过，就来人。

“小胖，你又出来摆摊了啊？不是跟你说过很多遍了吗？你丢得起这个脸，我这个做姑姑的还丢不起这个脸呢。你爸爸呢？他一个医生，也是读过书的人，怎么能让你出来摆摊呢？”

说话的是韩大姑。

这个时候摆摊那是一件极为不光彩的事情来着，韩大姑说着就拉起小胖，就开始张罗给他们收拾东西。

“你们要是缺钱跟大姑说啊，大姑有口饭还能饿到你们不成。”韩大姑说着说着眼泪就下来了。

“大姑，这鱼还没有卖完呢。你看这里摆摊的人挺多的……”

“摆摊多，那也不代表就能摆摊啊。我的乖乖小祖宗啊，你爸可是吃公家饭的。你们这是资本主义尾巴，是不好的行为，趁着没人发现赶紧撤了吧。”

不容分说，韩大姑就开始帮摊子，一边收还一边说：“赶紧的，要是被别有用心的人给瞧见了把你爸爸举报了，你爸工作就保不住了，到时候你们等着喝西北风吧。”

就在韩大姑收拾这会儿功夫，韩述也回来了。

“大姐，你怎么来了？”

韩大姑命叫韩兰，是韩述的堂姐，对韩述那是没话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