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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什么故事好说的。”真让沈明亮说,沈明亮倒是一时说不出来了。
“那你们怎么吃饭呢?”
“刚开始肯定是吃从家里带的,吃着便宜又省钱,不过后来吃光了就不行了,就得买着吃了。”
“那你们路上睡觉的时候是停在哪里?是在外面找个地方把车停在那里吗?”
“怎么可能随便找个地方,”沈明亮看段文婷是真的有兴趣,就一点一点地跟她细说,“因为很多地方没有马路,所以老肖开车走的路基本上很多都是乡下的土路,有时候也会专门绕路,因为路程短,路上的时间也能缩短。”
“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啊?”段文婷也分辨不出来。
“那你们会路过城市吗?吃饭都在哪吃?”
“去一个县城买吃的,大部分都是去供销社买一些馒头零食,很多供销社都是做这种生意的,还有卖咸菜的。”不过那个咸菜放了多久就不知道了,沈明亮都没法回想当时闻到的那个味了。
“那你们可以去老乡家借锅灶,哎哟,不行,这太不安全了。”段文婷刚把话说出来,自己就觉得不太好,谁知道那家人是好心坏心啊,包括人家对他们两个过路的肯定也心有怀疑,只会给彼此添麻烦。
“不过也还行,那都是偶尔没办法的时候,比如路过的都是公社村落,其他时候一般如果走到像县城那些地方,都是有国营饭店的,可以去那里吃,而且老肖那几条线路也跑熟了,他知道哪有开饭馆的,可以偶尔过去打打牙祭,吃顿好的。”
“那就好吃,冷的吃多了对胃不好。”
“那你们晚上车停在哪呢,停在招待所外面吗?”
“当然不是,不可能停在招待所外面。不过有的地方有专门的停车的地方。只要出钱他们就能帮你看着车。”
“那还蛮好的。”
“不过偶尔也会有地方比较小,连招待所都没有的那种地方,很落后,比咱们这边还要穷。”
“那你们都住在哪儿,住在车上?”
“不能住在车上啊,住在车上非得被窗户打烂被劫持不可。”
“啊,有那么夸张吗?”段文婷也没去过太远的地方,就在她们这儿长大没出过远门,感觉周围的人村子里的人都还蛮好的,也没有特别恶劣的。
“那是咱们这里民风还不错,要知道在很多地方车子都过不去,会有专门的人在路上放钉子拦车。”
“然后呢,拦车?把你们拦住,抢车上的东西吗?”段文婷追问道。
“那还是好的呢,有的会把你人都给扣住,让你给家里送信,让家里过去送钱,所以有经验的师傅遇到这种事,都是把钱随身带着,一般都直接开过去,实在开不过去,车停下马上就往外跑,不让人追上来,等到第二天白天的时候,再跟着附近派出所的民警过来,把车找回来,一般车都是丢不掉的,因为没人会开车。”
段文婷就光听着这些,这还是沈明亮给简单美化了一下的说法呢,就这样都让她听得心惊胆战的,“那总有你们必须得停下来的时候吧,如果附近也没有停车场,也没有招待所呢,车子怎么办?你们在上面也不安全。”
“那个时候啊,那就只能把车子开到派出所去了。”
“开到派出所,干嘛?”段文婷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没听错吧,干这种事不是最怕见到警察的吗。
“其实警察一般也不会来搜你的车,你过去跟他说,把自己的介绍信还有其他的一些证件拿出来给他看,让他大概的看两眼车厢,再交点停车费,基本上就能把车停在派出所旁边了,他们不负责看车,车丢了也不关他们的事,不过在派出所旁边总归是比别的地方更安全的。”看着段文婷担心的样子,沈明亮连忙安慰她。
“我这其实没遇到过什么危险,因为我跟着老肖,他都是走惯了的路的,他之前也有搭档,后来搭档不跟他走一条线了就分开了,他们能避开很多事情。”
“那个老肖年纪看起来年纪好像还不小呢。”段文婷忽然想起来,那天老肖过来找沈明亮出发的时候,她看过他两眼。
“他是年纪不小了,他好像是从六几年吧就开始开车了。”沈明亮回忆自己听过的事。
“六几年?那不是我们出生没多久的时候吗!”那个时候段文婷听方老太说过,家家户户都吃不饱饭呢,老肖居然就当上司机了。
“可不是,所以说他懂得多啊,现在好歹很多路还修上了,警察管的也严了,很多人不敢那么放肆了,老肖曾经跟我说过,他刚开始跑车的时候六几年七几年,更是乱的不得了,两个人上路基本上是两个司机你开一路开一路,车都不停的,就怕路上出危险!”
“他们原来都是两个司机呀,”段文婷突然问,“那你会开车吗?你会开车你们不就是也可以互相换着来了吗?”
“我啊,我当然会了。”沈明亮有点小自豪。
“你还真会呀,就那个大货车?”段文婷本来只是随口一问,谁知道沈明亮还真会开大货车,她一直觉得会开拖拉机都了不起了。
“路上没人的时候老肖教的,在宽阔的小路上,也没人查,就让我开了试试。”
“那大货车开着难吗?我光看着就觉得好难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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