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22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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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蓝给楚恒补习约在周末,这次林桉等人没来横插一脚，但叫上了孟悠和江敬逍，四人一齐。还是在学生街上的奶茶店,在楼上三层要了个包厢，井蓝和楚恒占一角,孟悠和江敬逍占一角。

孟悠本就希望能把江敬逍拉回正道，虽然不知井蓝为何突然提议四人一起,总归是件好事,便没多想，一口应下。

书本、练习册、草稿本,一应文具，包括她每日用心整理的笔记，孟悠统统都带上。江敬逍一副任由施为的模样,她问：“从这章始？”

他点头。

她翻几页：“或者从这章始？”

他还是点头。

孟悠拿不准他现在的水平,想到井蓝说楚恒告诉她,江敬逍复习心无力，大大耽误了学习进程，不由问：“你觉得哪里吃力不懂？”

江敬逍睇她一眼，翻两页书，一指：“就这。”

孟悠就着他指出的篇章,简略翻，找到对应的笔记和题目，决定给他从核心讲解。万变不离其宗，理解了,其他的就好做。

只是翻着翻着，隐约觉得点不对，那回游泳馆里,他帮她解答的试卷，例题比这个难得多。

孟悠动作迟疑，江敬逍感受到她的视线，“怎么了？”

“你不这一章？了下题目，这个不是很难啊……”

他微顿，随后哦了声，“这章老师讲的时候没听。”他补充，“在睡觉，那几天比较困。”

“……”原来如此。

孟悠谴责地瞥他一眼，继续提笔。

做好准备工作，孟悠给他讲解该章内容，简略精准，不太复杂，但要点样样详尽。待江敬逍似乎懂了，孟悠便把例题翻出来给他做。

“你解解。”

江敬逍接过笔，还是那般散漫，在她推来的练习册上写下步骤。孟悠灼灼盯着，忽地，同一个包厢内另一桌的井蓝叫她。

“悠悠，你带了尺子没有，把你的尺子拿给，忘带了！”

“嗯？”孟悠侧头应声，“好。”

江敬逍睨了睨倾身给邻桌扔尺具的孟悠，笔下微顿，原本要落下的数值不动声色一变。

孟悠把尺子扔给井蓝，坐直身，往对面看，江敬逍解得飞快，已经撂下笔。

“解完了。”

孟悠把练习册转过来，没几行，得皱眉。

前面好好的，中间怎么始走偏？

江敬逍挑眉：“错了？”

“……错了。”

“哦。”

孟悠无奈，拿起笔：“这道题要这样，你着。”

落笔写一行，江敬逍冷不丁：“不清。”

“什么？”

“这边是反的。”他说。

孟悠把练习册往他的方向转了些，身子跟着在桌边侧，“这样呢？”

“还是有点别扭。”他似乎极体谅，“你坐的也不舒服。”

孟悠被他这么一说，恍惚觉得好像是，想了想，拿起东西到他旁边，“那我坐这边。”

楚恒和井蓝就并排，不像他们，面对面，书本还要转过来转过去。

长椅其实只能坐下三人，江敬逍又恰好坐在正中的位置，孟悠过来不免些挤，他往里面挪了点，孟悠道谢，不至于挨着边坐。

然而还是有点近，衣物碰着，她往墙那边：“你那边还位置吗？”

江敬逍一动不动：“放了书。”

“那……”

“还背包。”

孟悠只好打消让他继续坐过去些的主意。

江敬逍不让她多说，催促：“解题吧。”

孟悠点头，拿起笔，注意力集中在正事上。

两人靠得近，腿和腿之间只隔了一指宽的空隙，稍微动动身都会碰到彼此。

孟悠一向专心，做起题来更是投入。

江敬逍嗅到她身上的味道，和她房间里那股暖香味一样，像是阳光充裕的午后，在温度适宜的摇椅上睡了一觉那般怡人。

视线落在她脑后，盯着束起的头发看了片刻，江敬逍坐着不动，上半身却一点一点往墙的方向挪。孟悠半伏在桌上解题写字，兀自不觉，下意识往空的那边靠去。

“你这里……”她边说边给他讲。

“嗯？”江敬逍好似没听清楚，缓缓靠过去，胸膛几乎覆住她半个背。

“就这——”

“哪？”

他长臂一伸，手越过她撑在桌沿，兀自不觉的孟悠俨然成了被困在他怀里的姿态。

在旁认真补习的楚恒一侧眸，吓得立刻转回头。

井蓝抬头：“怎么了？”

楚恒摁下她的脑袋：“没什么没什么，们继续看题。”用身子挡住坐在里面的她的视线。

他和井蓝都没靠得那么近，江敬逍都快把人小姑娘直接抱怀里了。

……无耻啊无耻。

-

第二次月考如期来临，林桉和江敬逍上次排不相上下，分在同一个考场。早早把答题卡涂完，林桉趴下睡了一觉，醒来见时间差不多，想招呼同个考场的江敬逍走人，回头张望半天，江敬逍完全没理他。

林桉坐在中间偏后，江敬逍坐在最里面那排倒数第三个。他使了半天眼色，毫无作用，江敬逍愣是不朝他这边看。

被监考老师用眼神警告数次，凳子上长针的林桉实在坐不下去，把试卷一交，离开考场。

直至考试时间到，江敬逍慢腾腾起身离。

等候多时的林桉立刻迎上来：“怎么出来？”

江敬逍嗯哼一声，似应非应。

两个人一同去找楚恒他们。

考场内。

人全走空，两个监考老师一个从头一个从后收卷。

从后收起的老师收到第三张，一瞥部分涂了部分没涂的答题卡，心里刚生出几分轻视，下一秒，视线触及答题卡旁的草稿本——演算过程写得满满当当，各公式、符号，根本不像这个考场会出现的东西。

另一个老师已经收好一组，“您愣什么呢？”

“哦哦，没什么。”诧异的老师连忙敛神，继续收卷。

-

第二次考试分数出来，补习的两个进步明显，江敬逍考出了五百零三的成绩。楚恒也前进，排在四百多的位置，已经是可以进平行班的成绩。

井蓝高兴地不得了，她三百多，后座的陶惠四百不到。

最好的当然还是孟悠，这次拿下了第二。

井蓝心情大好，特意看了一圈红榜排，上厕所的时候汇报：“第三是翁子晴！”

一班的翁子晴在秉德名声响亮，长得清水出芙蓉，接近170的身高，走路姿态挺拔，性格略略有些高傲，是年级里很多男生心中的女神。

上次孟悠第三，翁子晴第。这次题目不容易，孟悠反过来在她之上，足足比她多出六分。

去洗手间的一路，井蓝叽叽喳喳话说个没停。古话说得好，白天不能说人。碰巧就在门口碰上出来的翁子晴几人。

早先在小卖部门口说孟悠坏话被逮到的邹菲菲正陪在她身边。

狭路相逢。

孟悠或许不觉得，井蓝却察觉出了几分火|药味。

翁子晴比孟悠高，颇点居高临下的意味，莞尔一笑：“好巧，孟悠同学。”

孟悠笑着颔首。

翁子晴的语气，仿佛自己是那个压了一头的人：“这次考试的时候身体不太舒服，分数出来之前就料到成绩不理想。不过一次没发挥好，不可能次次发挥不好，下回就不懈怠了。到时候们红榜见。”

言毕，她由邹菲菲等人簇拥着，目不斜视地走。

井蓝不满嘀咕：“说的好像是她让着你一样。”

孟悠笑笑，“你管她呢。别放在心上。”

课程结束。

放学时分，孟悠和江敬逍一块回去。

她已经惯性等他，他回家吃过几次以后，邱虹有回在饭桌上找空口，要他按时回去吃饭。孟悠本以为江敬逍拒绝，没想到他倒是一口答应下来。

孟悠当时就心，现在他成绩进步，更加高兴。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还没到公交车站，孟悠点渴，回头看了眼远不见踪影的学校，“……早知道刚刚在小卖部买瓶喝的。”

“渴？”

她说没事，“等回家喝凉白开。”

江敬逍蹙了下眉：“刚好也渴了。”言毕让她等着，走向路边的便利店。

孟悠没来得及叫住，只好停在路边。

手机嗡嗡震。，井蓝发来qq消息。

【井blue：你到家没？】

【没呢，怎么？】

【井blue：还没到，这么慢？本来想视频给你缝的布娃娃。】

【井blue：还在外面？跟江敬逍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