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过去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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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经理办公室

偌大的房间弥漫着若有似无的香水味，但很显然不是赵誉衡的。

“来很久了么？”

听到响声，周韵放下手中的相册，回头，看身后这个她思念了那么多年的男人。

和照片中没有差别的脸庞，干净利落的短发，高挺的鼻梁，璀璨而深邃的眼眸，和记忆中的他重叠起来，成了鲜活的赵誉衡。

只是人没有变，心呢？

“连这张照片都不是我了，时间过得真快，我都记不清多少年了。”倚靠在宽大的办公桌边沿，周韵像是漫不经心，带着或多或少的感慨。

赵誉衡淡钩薄唇，大概在想许久不见他的前女友怎么变得伤春悲秋了。

“看来你很期待看到我对你思念过度，念念不忘的样子。”

三言两语就将她意向不明的话一带而过。

周韵倒也不恼，回击道，“那是自然，谁不想做赵先生的心头肉，宁远多少小姐们眼巴巴的想要做你赵家的媳妇，我自然也不例外了。”

一席话直白且毫不避讳。

赵誉衡轻笑，心想或许还真有个人不想。

细微的神情落入周韵顾盼生姿的剪水眸，周韵微微变了脸色，女人在这方面的直觉一向很准。

收回片刻的慌张，她浅笑，嘴角弧度优美得让人难以拒绝。

“怎么，晚上有没有兴趣一起吃个饭，我回来了，你总得表示表示吧。”

刚刚的话题她不多做延伸，意思点到为止。她自诩分寸把握的很好，她聪明了一辈子，却在和赵誉衡分手这件事上栽了跟头。

面对赵誉衡，自己那点小心思实在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如果当年自己不任性而是再坚持一下，他们的结果又会不会不同？

她知道赵誉衡并不是拎不清的人，除却自己前女友这一层身份，他们也是他多年的好友，两家世交也都不是三两句能讲清的关系。

但也正因为这样，周韵没把握俩人有复合的可能，好友变情人总归有太多牵绊。

天气寒冷，即使室内空调打得足，体感还是微冷。赵誉衡转身合上窗，却多少能猜到周韵前来的意图。

只是有些事，有些人，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如果是分手之初，他也许会希望俩人和好如初，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在感情上青涩懵懂的少年，爱是一份责任，而非仅凭单纯的合适就能在一起。

但作为好友，周韵远道而来于情于理这段饭他没有理由拒绝。

“想吃什么？”

周韵有些失落，打起精神答道，“随便。”

清晰简短的两个飘入耳际，赵誉衡想突然起了那天从琛的回答，条理分明，展现出对喜欢的东西偏执的热爱。

甚至好几次路过那家拉面店时，透过窄窄的门缝他都能看见她小小又满足的背影，连寒冷的冬夜也温暖起来。

“这么久不见，你倒像是变了很多。”

察觉到赵誉衡的走神，周韵内心的猜测也加深了几分，印象中的赵誉衡一直都是喜怒不轻易溢于言表的人。

只是在一起的时候她都无法轻易揣摩到他的心思，更何况这么多年后的现在？

不合时宜的敲门声响起，詹娜端着精心泡制的柠檬水进来，放在周韵手边，“请慢用。”

赵誉衡看了她一眼，将她好奇打量的念头扼杀在摇篮里，吓得她当即退了出去。

散着氤氲热气的柠檬水，蒸腾出独有的清香。周韵苦笑，心想难得他还记得，只是他变了，她又何尝不是。

“多谢你的好意，只是现在咖啡似乎更适合我。”

赵誉衡挑眉，不置可否。

“时间也差不多了，我可是饿了，为了见你，我连午餐都不敢吃太多，不过现在看来也没这必要了，我得好好想想怎么吃垮你。”

周韵一番话七分真心三分假意，虽是玩笑话却让人笑不出来。

“周韵，我们..”赵誉衡皱眉。

“好了，你不准说，难得见一次面别将那些扫兴的话，快走吧，是这把车钥匙么？”

像是猜到赵誉衡要讲什么，周韵冷冷打断他，伸手去拿桌上的车钥匙。

瞥见桌角那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黑色打火机，周韵拿着车钥匙的手微微一滞，神色是掩盖不住的失落。

“咳，那个打火机..”赵誉衡吐了口气，打算坦白，“很抱歉，那个打火机被我落在酒店了。”

周韵知道赵誉衡念旧，很多东西都成了习惯，正如点烟惯用的就是在他公司成立时自己送他的那个打火机。

只是如今两人之间最后的交集也被他遗失了。

匆匆掩盖住失措的神色，再抬头还是一如既往的大方迷人，周韵笑的轻描淡写，她知道赵誉衡喜欢她这样笑。

“一个打火机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下次我再买一个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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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电梯的间隙，从琛确认着东西是否都带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