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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星一觉醒来,先是在被窝里伸了一个懒腰,然后裹着被子在里头滚来滚去。
慕云殊早就已经起来了,这会儿刚从自己存放各种矿物宝石的房间里走出来,抬眼看见逐星在被子里拱来拱去,他走过去,掀了她的被子,扣着她的肩膀,让她坐起来。
逐星被抓着坐起身来,抬头就望见了慕云殊颜色稍淡的下唇上有了伤口,只极小的一点,已经结了血痂。
“咦?”逐星捧起他的脸。
“云殊你的嘴巴怎么了?”
她问。
“……”慕云殊握住她的手腕,挣脱开她的束缚,嘴唇抿了抿,半晌才说,“不小心磕到了。”
“是吗?”逐星皱起眉。
慕云殊索性不理她了,只催促她去洗漱,然后就匆匆走出了屋子。
原本今天慕云殊跟逐星要去看房子的,但因为昨天他寒症发作的事情,这件事也就只能暂时搁置了下来。
吃完早餐,逐星陪他在院子里面的石桌前坐着,看着他握着笔,在宣纸上细细地描摹着一个人的轮廓。
逐星一开始还以为他是要画她,所以她特地坐得端端正正,可看了一会儿,她越发觉得不太对劲。
“我的脸才没有这么方……”她忍不住说。
慕云殊闻言,笔尖一顿,抬眼时,双眼之中略有迷茫。
“你在画谁?”逐星气鼓鼓。
“老师。”慕云殊轻声回答。
逐星一愣,原来是陛下呀。
他说完,又开始专注地一笔一画地描摹起纸上那人的轮廓样貌。
区别于如今的慕羡礼,纸上那人金冠束发,眉目凛,美髯须。
逐星眼看着他只三两笔,那画上之人眼中的神光便已是千年前那个帝王的神情姿态。
逐星见他收了最后一笔时,便握着笔,站在那儿,怔怔地望着画上之人发呆,或是想起了那许多的往事。
她犹豫了一下,忽然伸出手指,淡金色的流光坠入画纸里,如水波一般铺展开来,不过刹那,那画上之人就忽然倒映成了慕云殊眼前,那一抹半透明的影。
就好像千年前的那位帝王,真的立在了他的眼前。
慕云殊就那么怔怔地望着,好半晌都不曾移开眼。
或许是他从未认真地体验过这一千年的岁月流逝,好像只是一觉醒来的瞬间,当年的北魏早已消亡在了冗长的历史洪流里,可于他而言,那些过去都好像仍如昨日发生的事情一样,而他的老师,好像也永远停留在了昨天的记忆里。
直到慕云殊伸手,挥开那一抹虚幻的影,他闭了闭眼睛,再偏头看向逐星时,他不由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
却是不觉手指间不知何时沾染的朱砂已印在了她的脸颊。
如同红花楹的一瓣,在她的脸颊染上一抹绯红。
慕云殊怔了一下,忽然弯起眼睛,那双眸子里终于多了几分浅淡的笑意。
“你笑什么?”逐星有点疑惑。
她原本还见他神情凝重,正想着怎么安慰他呢,谁知道他忽然伸手摸了一下她的脸蛋,然后又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眼神望着她。
她狐疑地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就看见了自己手指上一点浅淡的绯色。
逐星不由瞪他。
“不是故意的。”
慕云殊说着这样无辜的话,却又伸手捏着她的下巴,指腹漫不经心地在石桌上放着的瓷碟里碾碎其中的朱砂,然后他强硬地捏着她的下巴,见她瞪圆眼睛,想要往后躲,他索性直接松开她的下巴,然后迅速地扣住她的后脖颈,然后又将另一只手凑近她的脸颊,指腹间颜色更深的朱砂被他稍稍用力地抹在了她的脸上。
他的眼睛弧度更弯,双眼皮的褶皱间,浅露出一点轻微的红。
逐星被他气到了,索性抓着他的手,就咬在他的手腕上。
但她还是没舍得用力。
她的齿尖就那么轻轻地贴着他的手腕,眼睛却是望着他那张无暇的面庞。
他是笑着的。
眼睛微弯,嘴唇稍稍抿着,望着她笑时,令她一瞬间透过他,仿佛又望见了千年前卞州的某个院落里,那个还曾天真纯粹的少年慕攸。
忽然之间,她一点儿也不气了。
她任由他的指腹在她的脸颊上来回游移,朱砂的味道就在鼻间,混合着他衣袖间浅淡的药香。
此刻时光忽然静谧,院子里有蜻蜓扇动着透明的翅膀,压低身体去探闻池塘里的花苞。
柔绿的枝条微摆,浓荫散开来些许缝隙,任由阳光穿透其中,抖落一地光影。
“攸攸……”她忽然喃喃了一句。
在她开口时,他的手指还戳着她的脸颊,他也毫无防备的,听到了她的那一声“攸攸”。
他像是愣了一下,食指和拇指的指腹瞬间相贴,揉捏着他指腹间残留的红色,半晌,他忽然眯了一下眼睛,然后捏住了她的脸蛋。
稍稍用了点力。
逐星眨了眨眼睛,连忙改口,“云殊云殊云殊……”
只要认错快,一切就当没发生过。
逐星一直这样赖皮。
把逐星弄了个小花脸,最后还是慕云殊牵着她去洗手间里洗的。
他用毛巾沾了水,细致地给她擦着脸,就像他今晨给她涂护肤品一样温柔小心。
“都怪你,你给我涂的东西都白涂了吧?”逐星哼了一声,抱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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