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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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云裳见她走远，方将目光落在柳锦瑟身上。

她神色看起来很憔悴，一张脸，也白的没什么血色，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恍惚。

不必问她也能猜到，陈夕瑶的伤是柳锦瑟伤到的，可柳锦瑟与陈夕瑶又没有什么仇怨，无缘无故，应不会出手伤人的吧？

“怎么回事？”她站起身，顿了顿，又向柳锦瑟伸出手。

柳锦瑟微微抬睫看她一眼，犹豫了一下，抬手落在她的手上，站起身道：“我忘记了，只觉某一时刻，自己像是昏过去般，再清醒，陈姑娘便受伤了。”

“多久了？”柳云裳眼底滑过些疑虑。

“自进星河开始，近些日子，睡的也越发不安稳，总是从噩梦中惊醒。”柳锦瑟眼底有愧疚，“云裳，是我不好，给你惹麻烦了。”

柳锦瑟本就是个绝顶美人，以往的性格柔软而不怯弱，可近些日子，她却越发显得狼狈起来，眼眶也布了些许乌青。

之前雾雨曾说，柳锦瑟是白星之命。

而白星，是已经消失在这世上的人，因某种原因被强行留在世上得以存活。

从柳火的记忆来看，柳锦瑟是早已魂飞魄散了的。

祖神出手，断然不会给她留丝毫的活路，可地焰却用织魂灯，强行的将柳锦瑟复活了。

之前雾雨还说，白星是经历了十世轮回本该消失的存在，柳锦瑟显然是未经历过什么十世轮回的，那么，那九世又是从何而来？

柳云裳突然想到了一个惊悚的可能！

难道地焰为了复活柳锦瑟，杀了九帝的妻子，并将她们的魂魄淬炼凝聚成一条白魂给了柳锦瑟？

这种术法，她曾听祖神提过一次，因太过凶残，被他彻底的封禁了。

柳云裳再看向柳锦瑟的目光，变得有些古怪了。

地焰爱柳锦瑟究竟有多疯狂，才会违背天道，也要将她复活？

这究竟是感情的力量，还是煞星的力量。

“云裳，上次的药，你还有吗？”柳锦瑟有些疲倦的开口。

柳云裳身子一顿：“那种药，不宜多吃。”

精神上的疲倦才是真正的疲倦，鉴于柳锦瑟的状态实在太差，她上次也是有目的的给她炼制了一枚安神丹。

只是那安神丹不是寻常的安神丹，她在里面添加了一些能够让她深度睡眠，安定魂识的草药，偶尔用一次，睡个好觉是没问题的，可若是经常使用，很容易上瘾。

“云裳，除了那一次后，我便未能好好的睡过了。”她抬手揉了揉额角，“若是能睡过去也没什么不好，总好过我清醒着，却还要伤害身边的人。”

柳云裳沉吟片刻道：“我会酌情给你炼制一炉新的安神丹，将危害降至最低，只是你需按我规定的时间来服用。”

柳锦瑟眸光微微一红，良久轻轻道：“好，云裳，谢谢你。”

她说的温柔。

恍然之间，似又回到了亘古之时。

那时她还是无忧无虑的柳火，她还是个容颜绝佳的普通美人。

她们毫无芥蒂，谈天说地，关系真的不错。

后来的后来，都发生了些什么呢？

那些记忆，各个触目惊心，连回忆都带着伤情。

柳云裳拂开念头，开口道：“你先歇着吧，再有不适，叫我。”

她刚要走开，柳锦瑟上前一步，扯住她的衣角，轻声道：“云裳，我想同你待一会，只跟着你便好。”

柳云裳记得，在华夏的时候，她总是跟着柳锦瑟。

因那时，她要保护她，是以无论她走到哪里，她都要像个影子一般，如影随形。

现在，她突然要跟着她，那感觉，说不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