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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课后,许应宁和孙吟安去上厕所了,裴舟野睁开眼坐起来,视线触及到桌面的纸条,上面娟秀的字体十分醒目。
【有兴趣和我来一场金钱的交易吗?】
裴舟野看了几秒钟,然后拿起那张纸条,随手撕掉团成一团扔进后面的垃圾桶。
许应宁回来后,见裴舟野醒了,先是笑眯眯给他打了声招呼,然后眼神落在他桌面寻找自己的小纸条。
扫了一圈没看见,寻思着是不是掉了,又低头看看地上,还是没有。
“那个,”许应宁迟疑着出声,“你看到我放你桌上的小纸条了吗?”
裴舟野翻书的动作微顿,淡淡应了声。
“诶?你看啦?那纸条呢?”
“扔了。”
“哦。”许应宁稍稍靠近了他一些,悄声问,“那你什么想法?”
裴舟野下颌微微绷紧,他本以为许应宁是和别人不一样的,以为她也许真的只是单纯地爱管闲事的女生,没想到,还是并无不同啊。
“没有想法。”
许应宁讶然:“你都还没问我是什么交易呢。”
“不感兴趣。”
“对钱也不感兴趣??”
裴舟野眉眼微压,敛住眸中的戾气,过了几秒,放下书凉凉地看着她,似有嘲意:“什么交易?”
许应宁在留意着老师有没有进来,便没注意到裴舟野的表情,听见他问,脸微微泛红,整个人扭捏起来,“嗯……我吧……就是……”
裴舟野眼神愈发凉薄,静静等待她的下文。
“我想请你给我做家教。”许应宁微红着脸十分艰难耻辱地说。
“……”
裴舟野眼神闪了闪,和自己想象的有出入,表情有一丝龟裂,“什么?”
许应宁撇撇嘴:“虽然不想承认,但你确实比我优秀很多,考试满分就算了,高中以上的课程你都在学了,还是自学。但,即便这样,我还是对第一名念念不忘,所以想聘请你给我补课。”顿了顿,补充道,“高薪!”
裴舟野默了好一会儿,才说:“我不会。”
“嗯?”
“我不会做家教,也不会给人补课。”
许应宁眨眨眼,追问:“是不会,还是不会?”
“不擅长,没做过。”
“这样啊,”许应宁转着笔,笑着说,“没关系啊,就我问什么你帮我解答就好了啊。”
“……”
裴舟野沉默得有点久,眼看就要上课了,许应宁轻声说:“没关系,你先考虑一下。我不会占用你很多的时间,就课间,或者放学你愿意去我家帮我补习也可以,我知道你不爱说话,所以不要求你主动,就能在我请教你问题的时候给我指点就好了。”
“我本来也想过要不要在外面找一个家教老师,但我觉得你比他们厉害多了,所以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按最好的家教薪水水平给你开,然后如果我成绩名次提升,就额外再付给你高额奖金怎么样?”
裴舟野张了张嘴,许应宁像是生怕他立刻拒绝,连忙道:“不着急给我回复,你考虑过后再告诉我。”
“……”
按照最好家教的薪水水平,一个月就可以顶过他全年的奖学金,且不说什么高额奖金了,许应宁成绩或许能提升,名次是不可能的。
裴舟野是想过做家教的,不过他年纪资历太小,自己还是个高中生,也不能自由抽时间去做这样的工作,只能打零碎的散工。
像许应宁提出来的这些条件,无疑是十分诱人的,若是在外有人这样对他说,他一定毫不犹豫地答应。
可是,此刻内心居然是不想答应的。
为什么?
他不知道,或许是,并不喜欢给别人解题吧?
裴舟野只能想出这个,毕竟他从来不会和钱过不去。
接下来,许应宁总是有意无意暗戳戳去看裴舟野,试图从他表情里解读到他有没有想答应的意愿。虽然肯定是看不出什么来的。
放学后,许应宁拉住准备走的裴舟野衣袖,一脸期待:“怎么样?考虑好了吗?”
裴舟野微怔,然后启唇:“我……”
“不急!”许应宁打断,“再多考虑几天。”
看这个表情,就是没戏。
裴舟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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