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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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星鸾往前走了两步才发现小少爷在站点那里的长凳上坐了下来。

她回过头去，在他身侧坐下。

贺旭知道她不会主动开口，可他心里憋得发慌。不知道是正义感发作，还是单纯地对身边这个女孩的怜惜。

他质问道：“为什么每次都不反抗？”

许是贺旭神情太认真，阮星鸾难得地卸下一身防备，她浅笑着，嘴角漾出两个可爱的梨涡来。

她很少笑，每次就算笑也是特别敷衍特别浅，所以这还是贺旭头一回看到她原来是有梨涡的。

很可爱。

“为什么要反抗？”阮星鸾反问。

贺旭许是没有意料到她会这么问，在他看来，被人欺负了，反抗是人的一种本能，根本不需要理由。

阮星鸾知道他回答不出来，便继续说：“他们说什么做什么，我都不在乎，不在乎就不会生气，不生气为什么还要反抗？”

贺旭无从反驳，可他知道这样是错的，一次又一次的妥协或者退让，只会让那些人变本加厉。

贺旭心口被一阵又一阵的烦躁填满，末了，他问：“真的不在乎吗？”

阮星鸾怔了一下。

她笑道：“在乎过，但后来就麻木了。”

因为嘲讽欺负她的人太多，如果一一都去计较的话，那她人生的大部分时间里，都会被这些东西填满，她的人生也就如同他们所说的一样可悲了，甚至会更惨。

从她的语气里，贺旭感知到了无奈。

那不是妥协，是另外一种方式的抗争，是他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体会过的东西。

贺旭站起身来，看着阮星鸾，认真道：“以后有我在的地方，不会允许任何人欺负你。”

两个人对视了好一会儿，贺旭才说：“走吧，回家。”

“嗯。”

-

回到家里，两个人先后换了鞋。

梅姨问他们，“怎么自己回来了，没有叫小李去接吗？”

贺旭回应：“刚好有公交，就直接回来了。”

“这样呀，玩了一天，累了吧，刚好煮了莲子羹，去火的，你们两个快过来吃一点。”

“嗯。”

阮星鸾走到餐桌前坐下，贺旭不似平时吃得那么快，一口一口的，像是在顺着她的速度来。

梅姨每天看着他们两个就觉得欢喜，她自己没有孩子，少爷和小姐都这么可爱好看，让人心疼。

“对了，那些点心吃完了吗？”梅姨问。

阮星鸾喝了一口，抬起头来，回答：“嗯，吃完了，他们都说好吃。”

“这样，那我待会再坐一点，给你们用盒子装起来，明天带去学校吃。”

阮星鸾想说不用麻烦了，但是贺旭抢先她一步回答：“好。”

两人吃完，一起上楼。

贺旭告诉她：“梅姨在家里没什么事做，你不用担心她麻烦，她每天做这些吃的会开心一些，你要是这也不用那也不用，她没事做才会烦恼。”

阮星鸾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贺旭眸眼淡淡的，褪去那一层戾气，整个人看上去温和又好看。

她没想到，原来小少爷也会有这些体贴的小心思。

-

第二天，梅姨果然替他们准备了两个盒子，里面塞了满满的点心。

“梅姨，我晚上想吃梅菜扣肉，可以吗？”

梅姨开心地说道：“当然可以呀，小姐，你就应该这样，以后不管想吃什么，都跟梅姨说，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不用客气。”

阮星鸾乖巧笑笑：“好。”

贺旭整理好书包，也跟着说了一句：“梅姨，我晚上要吃红烧鱼。”

“好。”

两个人从家里出来，上车之后。

贺旭夸她：“不错，还挺上道的，孺子可教。”

阮星鸾低低地“切”了一声，虽然有些不屑，但好歹没那么冷漠了。

小李叔叔看着他们两个互动，笑道：“少爷小姐，感觉你们两个最近关系好像好了很多，不像刚开始那会，两个人冷漠得跟仇人似的，谁也不跟谁说话。”

小李叔叔在贺家也待了很多年了，对贺旭很了解，少爷如今这样说话，便是把小姐当成自己人了。

贺旭歪歪头，故意道——

“谁跟她关系好了。”

少爷依旧是那个傲娇的少爷，改是改不了了。

到小巷口停下，贺旭难得地没有一个人从小路走，而是和阮星鸾一起，从校门口一起进去。

路过的人都纷纷惊讶地看着他们两个，一中的人还是第一次见贺旭和女孩子一起上学，而且两个看上去关系还很亲近的样子。

不由让人想入非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