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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周围静默了下来。
一刻钟、两刻钟……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
……天黑了。
深夜。
心口的鲜血凝固,引命烛的鬼火比来时明显弱了很多,桃林院阁的桃花像过了花期似的、花瓣开始簌簌地往下落着,桃林院阁里除了一人一剑一灯,再无他物。
桃夭低喃:“人呢?”
桃夭仰头看向周围:“灼华。”他站起来,双腿木偶似的走到门口,看向外面沉沉的夜色,喊:“灼华。”
话音落地,夜色后果真出现了一阵若有若无地脚步声,桃夭面上一喜,抬手就要扯了自己眼睛上的白缎以能更好的迎接来人,手却在看到来者是谁后缓慢淡漠的放了下去。
长谈站在院子中,问:“厌灼华回来了吗?”
桃夭冷漠的站在他对面,不应。
不知道有没有处理好冥界里燃起的鬼火,长谈一身华衣此时破败不堪,可他多年来都知道自己要做未来储君,因此此时的模样也没叫人看出有多狼狈。
“妄初,”长谈叹息一声,他前进一步,道:“有两种情况、引命烛幻化不出执念。”
桃夭漠然的抿唇,听他说话。
长谈也没想能等来他的回应,继续道:“一种、是人彻底死了,一丝魂识都没有,它无能为力。一种、是人还没有死,这天地间总有他的一席之地,它幻化不出。”
“所以呢?”桃夭沙哑着声音问。
“厌灼华它救不回来,小索它也救不回来,”长谈面色有些苍白,担忧的神色还算真切:“妄初,他们都已经死了,你何苦、何必呢?”
桃夭静默,喃:“是吗?”
长谈一步一步的走到桃夭面前,轻声道:“所以……把引命烛给我吧,趁他还没有熄灭之前还回去,以防真的犯下大错。”
“呵,”桃夭看着他,颇为真挚地道:“你以为你还能从我这里带走什么东西?”
长谈蹙眉:“妄初。”
“嘭!”地一声,桃夭大力的关了门,将长谈拒之门外。
而长谈明显是答应了阎王要将引命烛带回去,此时吃了闭门羹,他也没有离开。
二人的僵持也自此开始了。
桃夭一天三次喂养着引命烛心头之血,得到的答案永远都是空无一人,犹如长谈说的是真的——有可能真的是真的。
可桃夭不信。
……
一天过去了。一月过去了。三月过去了。
直到第四月时,桃夭面不改色地剜着心口那道熟悉的伤口,心头血还没有滴落下去,便听极其轻微的“哗”地一声——明绿色的鬼火灭了。
桃夭愣愣的看着那盏没了鬼火更加普通的琉璃灯,茫然的眨了眨眼,全然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而门外的三千桃花也再次陷入了枯死的状态,还是满目的枯繁。
“……”桃夭低喃:“灭了?”
这时,已经与其僵持了四个月的长谈见状冷着脸适时的出现在了他身后,道:“你可满意了?”
鬼火湮灭的同一时刻,所有执念冲破桎梏落与十八地,地狱之火大燃,已经凉彻的尸骨重新睁眼,经受无止境地焚烧之痛、化骨之苦。
冥界大乱。
桃夭不言不语。长谈便抓着他的手腕去了冥界,让他去看看他眼里的是何种惨状。
奇形怪状是人不是人的白骨在鬼火里痛苦的嘶喊着,他们都想冲出绿火的包围之中,但只要是他们所及之处就没有一处是安稳的。
长谈斥他:“这就是因你一人、所造就的场面!”
桃夭侧眸看他,问:“你不杀厌灼华,我会如此么?”
长谈瞳孔轻颤,哑口无言。
他哑巴了,且等了很长时间都没再等来声响,桃夭便又将头摆正,他漠然的挣脱开长谈的钳制,道:“引命烛所取幽魂执念不过一抹,尸骨幽魂多了、时间长了,它便成了鬼火。”
此话说的无理无据,长谈一时没听明白,不解的看过来。桃夭则还看着面前的地狱之火,道:“不用一抹,将我的执念全部取走,如此千年,他还是能着起来的。”
长谈惊疑,不确定他说的是何意,道:“你……”
“三生雷劫,七世轮回,”桃夭打断他,转头与其对视,问:“可够?”
长谈双眼微睁:“你……”
引命烛本来就是靠来到冥界里幽魂的执念而存在的,但每缕幽魂的执念他都只会拿走一抹罢了,全部执念的十之一成,甚至还没有这么多,而且这些幽魂大多是凡人,本来执念就是屈指可数乃至不能算数的。如此积攒的多了,时间长了,那道镇界之火才可逐渐被点燃起来。
如若强大的幽魂愿意将全部的执念交出,且如此反复千年之久,这个人还是受过世间众生跪拜的南征将神,引命烛重燃其实根本就不是问题。
“怎么?”桃夭笑了:“君上愿意在桃林院阁与我僵持这么久,不就是答应了阎王要取我执念吗?”
闻言长谈身体微僵,霎时闭上了嘴巴……他确实如此答应过阎王。
因为他知道桃夭不会轻易的将引命烛还回来,冥界里当时又是四处起火的模样,他总要先安抚一方。
可具体要如何让妄初给出全部执念以供引命烛,长谈还没想好,万万没想到会是桃夭先提出此事。
看到他的反应,桃夭又笑了:“君上可从来不做无用之事。”
几个月来无所事事地和他僵持,看着一点目的都没有,但依长谈的心性,可能吗?
长谈抿唇,不答。
桃夭则又道:“既做不了好人,就不必勉强自己。”
“妄初……”
“我欠下的,”桃夭打断他:“我会还。刺——”
话音落地,只听一声剑尖彻底没入心口的声响惊扰了人的如数思绪,长谈瞪大眼睛惊恐的看着桃夭——神没剑牢牢插|入了他的心口。他顿时吓得声音都裂开了:“妄初!!你疯了!!”
如此说着他立马上前去掰那只越来越往深处按的手,脸上血色霎时褪得干干净净。
桃夭不理会对方的急切与动作,可兴许是太疼了,他支持不住的半跪了下来,神没剑剑刃依然横在心口,还残忍的转动了一圈。
“妄初——!!”
“……”
当桃夭将一只鲜血淋漓地手举到他面前时,长谈连呼吸都屏住了。只见那手心上方躺着一颗完完整整、鲜红且还在跳动的心脏。
“你的东西……”桃夭呼吸极其微弱:“我不要。自此,两不相欠。”
言罢,他狠狠的抓起长谈的手,把那颗还在跳动的心放到了他手上。当年天降是如何救没有心的长谈的,桃夭不知道,心脏刚离了他身体的一瞬间,他就感到了一股巨大的眩晕感,似乎下一秒就要死去了。
但他不能死,他还没把厌灼华抓回来教训,他不甘心。
顷刻间,几乎是本能反应,他扯下眼睛上的白色缎带,又拿出怀里的黑色缎带,一黑一白当即被粗鲁的塞到了自己已经空了的胸腔里。
他以黑白缎带、以及厌灼华临死前的那点“我心悦你,是真心的”当做了自己的心脏,以此来让自己活着。
凡间想让南征将神回来的香火此时还在继续,在感觉濒死的时候,周身散发的那层淡金色的光晕救了南征将神半条命,可妄初无以为报,也不想再报。
拳头大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起来,除了被染了半身的粘稠,方才的一切似乎都是幻觉。
可“死”并非假象,凡间的战神庙里不知为何突然传来一声“咔嚓”,多年来被人供奉修葺的神像忽而从头到尾裂开了一条缝隙。
原本还只是一座战神庙,紧接着是两座、三座……千座。
众生跪在地上,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他们还没有喊出上天显灵以此庇护,已经残破的战神像便倏地开了口。
“这世间太苦,”那道曾经显过一次灵的声音如是低喃自语说:“我护不了众生。”
话音未落,世间万座战神庙开始迅速龟裂,毁坏蔓延的声音快速的冲击着人的耳膜。声未毕,数不清的尊像眨眼间便分崩离析,独留一地尘土。
风吹不留痕。
山海未平,人不依旧。
作者有话要说: 新的一年了,祝大家往后所遇到的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永远开心快乐啊!!!
最后一虐了,大概虐完了……顶锅盖逃跑。
感谢支持,鞠躬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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