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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谈垂眸:“是。”
“盯紧方越寒那方的动向,如若她老实,现如今能让妄初与我反目成仇的只剩一个厌灼华了,”他眉目暗沉,目光就这样看向长谈时,都让人以为他已经勘破了某些阴谋诡计,长谈无故出了一身冷汗。但天降只道:“杀了他。妄初知晓便知晓。”
闻言长谈沉默了片刻,而后跪下接旨。
“是。”
可此时的厌灼华根本就不必他命人动手,就已经深陷泥沼。
无亡界的变化彻底暴露了眼前,整个地面都与世间格格不入变成了腥臭的血红色。
厌灼华忍不了涌上喉头的恶心,及时将眼睛用黑布蒙上了。
可厌寒氏却说:“你还是将缎带换成白色的,不然一会儿你也看不到我长什么样子。”
此时他们所站的地方、西汀殿起了一个巨大的法阵,厌灼华试着走出去,徒劳无功。
他不知道厌寒氏想要做什么,胸腔里的不安却再也没有褪却过,闻听此言他后退的脚步微微一顿,听话的将黑缎换成了白缎。
复杂难懂的阵法在逐渐缩小,很快就到了人的脚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着空地。
“母亲,你想杀了我吗?”无理无据,厌灼华如此问了。
“呵,灼儿,”厌寒氏如是喊,犹如他们还是母慈子孝的模样:“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我为何给你下逆生趋死术吗?我今日便告诉你。”
厌灼华抿唇,洗耳恭听。与此同时他感觉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在变化,很轻微,但却让人不适应。
兴许是异样刚起,他捕捉不到那是什么。
“我确实是在救你,”她说:“如若没有我这一身血脉,你早在被引去炼狱的时候,就已经被神没剑斩杀了。”
“待你今天走出去后,世上就再也不会有什么第七界,”厌寒氏站在厌灼华对面,却由于有面具遮挡,让人觉得她离得遥远至极:“什么无亡界,笑话罢了,你知道娘对你的期望远不止此。你看,”她微伸胳膊半转身体,指着四周的景色:“思骨花全部都枯萎了,这里的人也全烟消云散了。我布了一个巨大的阵法,无亡界就是器皿,你看出来了吗?”
这一字一句丝毫都不累赘,可厌灼华犹如没听懂,他双手虚握成拳,出声问:“母亲想做什么?”
“我?哈哈哈哈哈哈,”厌寒氏摇头,满不在乎的说:“你说你需要四年谈情,我便给你四年。我劝过你好好珍惜你当下的日子,看起来你珍惜的是不错。而我……我也花了四年,在这里画下这个阵法,在完不成献祭之前,你是离不开这里的。”
话音逐渐落下,一股股麻意却冲上了天灵盖,厌灼华脸色沉了些,心道果然是一旦进来便再也出不去的阵法。
除非有人愿意破坏她用鲜血画成的东西,染上了别人的血液,法阵相当于被破坏一角,一线生机自然就会有。
可厌灼华还没意识到是何事,他干巴巴的问:“献、祭?”
“我要让你变成我的傀儡。”厌寒氏漠然着眼神,唇启字字珠玑道:“我很累了,自愿放弃你身上的逆生趋死,我将全身血液还与你,自此以后你再也不用半年饮血,不怕饥饿难忍、流血受伤、食人间烟火。你只属于自己了。”
厌灼华听得周身血液倒流,他常年清冷的身体此时变本加厉的冷了起来,几乎失去知觉。
“反正我也不喜欢你,你应当有所感觉的。我现下对你说这些,可能你再也不想见到我了,没关系,我也不会再让你见到,”她声音柔和温软,一点都不像在判人死刑:“但你啊,往后或许就会变成一个单纯活着的‘人’了。”
厌寒氏上前去整理厌灼华的衣襟,进而抚上了他的心口:“你的心跳会逐渐歇停,还会失去五感,甚至是喜怒哀乐、七情六欲,你会变成这世间最强大之人。而我呢,”她仰起脸来,眼弯了眼睛:“我没什么要求,你只要杀了天降、且让他痛不欲生的死去就好。”
最后,她又说:“在你踏进无亡界的那一刻,献祭便已经开始了,你感觉到了吗?”
感觉……到了。不必面向铜镜,厌灼华也知道他此时的眼睛是血红的,可他看着脚下、四周的血腥,方才心里那股不适已逐渐被压了下去。
离上次进食没有半年也差不多,回来时厌灼华腹部有轻微的饥饿感,如今却是一丝一毫都没有了。
他的心狂跳不止,似乎是在为不久后的歇停做最终的垂死挣扎,无力又可笑。
因为需要鲜血喂养的缘故,很多时候厌灼华都发挥不出十成十的功力,最多九成便是极限,可他深切的感应到,最后那一成怎么都使不出来的幻力正在不紧不慢的被“修复”。
血红的眼眸透过白色缎带去看近在咫尺的厌寒氏的脸,一直被自己敬重的母亲,如今落在眼里,却是突然就不想见到了。
“坏女人!!刺——”倏地,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时间时,一把散着寒光的利剑直直的捅进了厌寒氏的小腹,后者瞳孔猛烈的缩小震颤了一下。
小索握着殿君送给她让她防身、却因为怂从来没有将剑拿出来过的剑柄,手剧烈颤抖。
不知是被吓得还是听到了什么被气得,她眼眶红的很不正常:“我家、我家殿君对你……对你多好啊,你却、你就这样对他,真是……”
厌寒氏冷冷的目光锁定了过来,小索手抖的厉害,却还是结结巴巴的坚持把话说完:“别人家的……母子都是连着心的,你这坏女人倒好,一点、一丁点的好都不愿意给……我早就、早就看你不顺眼了!”
兴许是猜到了接下来会有什么样的场面,和丝毫不会伤害她的桃夭争吵的时候,她都不会这般过分的说话。
但她此时说了,不但说了,手里的剑还甚是死命的往厌寒氏小腹里捅了一分。
“我要杀了你!你敢伤害殿君,我就杀了你!!”
厌灼华目眦欲裂,心跳如擂鼓,他怒斥:“谁让你进来的?!”
言罢,他大力的一伸手将小索牢牢的护在怀里,可下一秒,电光火石间,一道冷光猛然乍现,躲不过去的幻力与剑刃狠狠的袭来。
方才被淡化了一些的五官六感霎时归位,厌灼华头皮发麻,忙带着小索闪躲。
下一刻,后背到腰腹位置剧烈的疼痛传过来,厌灼华清晰的感觉到,他此时的后背定满是鲜血、面目全非。
无妨,无亡界主除非甘愿去死,这点伤不必记挂,只要女儿没事便好。
只要……
忽而,万籁俱静。抱着小索的厌灼华在看到她胸口上有一个血窟窿时,所有动作都做不了了。
厌寒氏夺过了方才小索捅向她的冷剑,此时那把剑身上,正粘稠的往下滴着三个人的血。
献祭几乎已经进行了一半,身体里的异样忽视不得传到识海,厌灼华那时一直在与其较劲,小索不听他的话闯进来时,且一点都不符合她往日里怂鹌鹑形象的刺了厌寒氏一剑,他都没能反应过来。
待他神识回鞘,察觉到厌寒氏一定会动手之后,他就已经迅速的抱过小索躲开了。
他以为他护住了。
“别……”厌灼华颤声道,一点都不相信那个血窟窿是真的。
“你……小索……”他支撑不住身体似的半跪下来,轻之又轻的想要小索更舒服一点:“你听话……你听话,别走。”
心口不远处被裂了一道口子,以小索的性子,肯定早就害怕的要死了,且一定会哭的人尽皆知。
可是没有。小索只是微微感受了一番那疼,没哭也没闹,她虚弱道:“殿君,我、我太胆小了,不敢……不敢自杀,她……杀了我,她的法阵、不、不干净了,你出去……找公子夫人,再也不要……再也、不要回来了!”
鹌鹑生性太怂,一点骨气都没有,连自杀都不敢,但殿君危在旦夕,加上她既然进来了也出不去,只好一点也不聪明的拿着剑去捅厌寒氏,替厌灼华埋怨她、恨她。厌寒氏会恼羞成怒,一定会想杀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东西,但就是这只平日中看不中用、吃的还多的鸟,故意让她杀,以此来破坏阵法。
破坏掉了,只为能挣一时片刻的离开机会。
献祭暂时中断了。可她不知道……打断献祭的人是要随着阵法陨灭的。
像极了真的东西一样,一丝幽魂都不会留。
“谁要你救!”厌灼华一把扯下缎带,露出那双此时已经血红到骇人至极的眼眸,他表情可怕极了:“我让你回客栈你为什么……”
为什么呢,厌灼华说不出口了,他全身都在抖:“你听话好吗?”
小索眼里迅速凝出泪水,却还没来得及流出来,便已经再也不会听话的闭上了眼睛。
厌灼华慌了:“小索……小索!”
四年的准备,因一时恼怒而杀了一个人,献祭也只不过被暂时打断而已,真是蠢的可以。厌寒氏捂着腹部冷漠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嫌他没经历过生死似的不屑冷笑。
她丢了剑,也不再堵还在血流不止的血伤,厌寒氏跪坐在地上,被污染了一角的法阵正在缓慢修复。
可小索的身体随着法阵一时的中断开始逐渐消无了,厌灼华伸手握紧,却什么都抓不住。
“当”地一声轻响,小索消失的地方,有什么东西落了下来。厌灼华呼吸颤抖的去看。
地上的是一条玉石饰品。黑色绳结黑色穗子,正中串着一颗略圆的玉石,小鸟蛋大小,黑白相间的颜色,色泽分布不均匀,各自散乱的点缀在上面。
看起来很像一颗鹌鹑蛋。
这是有一年小索生辰,厌灼华告诉她、他从地上给她捡了个礼物,气的她当时就说不要了。
厌灼华控制着剧颤的指尖将鹌鹑玉石蛋捡起来,完全不知道她是何时偷走的。
“偷走的东西……你还要还给我,我不会要的。”
“你不是……不要吗?”
阵法还在被极慢的修复着,一丝裹挟着血腥气的微风穿透了无亡界的各处角落,吹散了厌灼华的颤声低喃。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给大家跪下磕头了,任打……
感谢支持,鞠躬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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