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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亡界风声乍起。
九重天风起云涌。
“你说什么?”听得天牢里有了动静的天降狠狠皱眉,质问跪在他面前的侍卫:“剑灵当真动了?”
神没剑剑灵之前并不是没有动过,相反它不止一次不老实,可往日里他都没认真看待过此事。
毕竟无名身断五截,剑灵神识又沉睡,深渊里仅有的两分神识也都快忘记自己是谁了,按理说构不成什么威胁。
可这次不知为何,天降心下总有股不安。他想不明白这感觉从何而来,仔细想来,大抵跟神没剑的所有症状都是长谈禀报、而非他亲眼所见有关。
但长谈每年前去查看都说过,各个地方的神没残剑并无哪里不妥。
守卫俯身答:“禀报天君,千真万确。”
听罢,天降皱着眉头沉吟了片刻,他摆手,示意自己知道了,说:“宣太子过来。”
下面的人应了一声,转眼之间六合銮殿便陷入了寂静之中。
长谈已从假寐中醒来,如今像是知道父君会召唤,不等人来他就已经收拾妥当出了太子寝宫。
不多时,六合銮殿即到眼前。
而妄初还未回归。
厌灼华说要去找商壹,首先去的地方并不是妖界而是无亡,而在客栈时说要回九重天的桃夭直奔方向也并不是天界,他径自往记忆中的炼狱之地去了。
那里曾经是镇压过邪的地方。
想起寒馆被不降破坏过后,金衣的形象就一直在识海里挥之不去了。长谈身为未来储君,一言一行都像是设计好似的,他温和、待别人远比待自己好,被妄初惹急了也只是扬起巴掌不轻不重的打人脑袋。
无论怎么想,桃夭都很难将这样一个天族太子与金衣联系在一起。
炼狱处在第十层地狱的天地中心,那深渊似的巨大坑洞似乎能容下整个世间之人。
与他第一次来时不同,那时候桃夭扛着不绝来这里撒野,这里铁链纵横,乌七八糟的伸得哪里都是,只有末端都朝着一个方向,牢牢压制——神没剑。
而且那时坑洞四周石壁里面是肉眼可见的翻滚血红,映在人眼里,有一种血液随时随地就要喷薄而出的错觉。
桃夭站在炼狱边缘,目光沉凝的一点一点去看这里的变化。
血红石壁停止了沸腾,无数铁链断在了底部,成千上万原本还有人形的尸骨如今只是横七竖八的零散成堆,几乎拼凑不出一具完整的尸身。
神没剑冲破了桎梏,而他们惨遭继活着后的第二次杀戮——死在、消亡在同一把剑下。
制衡不在,幽魂也已不在,炼狱彻底废弃。
可过邪明明在千年之前就已经被厌灼华拿去了,那常年看管神没剑的长谈为何不禀报天君?
桃夭此时所站之地就是当年他用不绝砍下第一剑时所站的地方,直到此时石壁两边还有灵器所划的痕迹。
无故惊扰炼狱,南征将神被逮回去教训了一顿,天降问炼狱有无异样,长谈答:“无异。”
桃夭看着那道足有一掌深的裂痕,抿唇陷入沉思。事实证明,炼狱是有异的,但长谈的答案将巧与之相反。
确定了这一处,桃夭转身就走,去往另一个是非之地——寒馆。
忽而,不知道怎么,桃夭就想起了在凡间时、长谈奉命行事要杀灼华的一幕。
“你在做什么?想杀灼华?”
长谈漠然:“是。”
当时桃夭很生气,语气都不自觉沉了许多:“你再说一遍。”
而长谈却说:“妄初,我只是奉命行事。”
除此之外,他还特意强调:“我身为臣,就要奉命行事。”
这些话平平无奇,内里内外却都暗含着一些东西,桃夭心口突然就像裂了一道口子,冷风一股一股的往里灌,冰冷极了。
天降为什么要让长谈来杀厌灼华,在他明知道这是自己幼时玩伴,且今生今世都要护着、护住的人,他不惜冒着被察觉的风险,依旧如此做了。
难道……他是害怕自己知道什么事情吗?桃夭漠然想,比如……他与任不战到底有什么关系。
而作为自己小时候朋友的厌灼华,既然一起生活了,那他定是知晓的。
因为桃夭没有幼时记忆。但他可以通过别人来获取,而厌灼华恰好就是这个“别人”。
意识到此,桃夭在无所察觉的情况下,手已经不自觉的握成了拳头。
真是骂命运不公,厌灼华无缘无故遭了这么一通刺杀,来刺杀的是熟人,桃夭不能说,而被刺杀的厌灼华也是个记忆有损的,根本就什么都对他传达不了。
这样一想,别说没刺杀成功,就是厌灼华被伤到了一根头发,都是真冤。
到了寒棺后,桃夭没做任何耽搁,直往湖边去了。
湖底下的中心依旧是以前模样,唯一不同的是这里也变成了废弃的样子,和炼狱别无二致,犹如此地之前不曾镇压过神没剑。
但在看到这副场景之前,桃夭是从来都没想过在没有了神没剑之后,这里可以变成一片死寂。
既然有了这么大的变化,长谈为什么一次都未曾向天君禀报?
而天君……竟然也没有一次起过疑心,他到底是真的相信长谈,还是在无形中惧怕着什么,亦或者两者都有。
桃夭静静的站立在寒棺之下,单手负于背后明显是在沉思,不知不觉间,他的舌尖轻微的顶了一下腮帮,眼眸里的神色也越来越值得深究。
与此同时,九重天六合銮殿里,长谈一脸淡然的陈述“事实”。
“父君,”他说:“从神没剑被压制以来,它就是儿臣来看管,这么多年我每年都会向父君禀报它的情况,确实无异样。”
态度良好的表明了自己的衷心,长谈又立马道:“是怎么了吗?”
闻言天降仔细观察长谈的脸色——毫无心虚与不自然。再与其对视,他会不躲不避的看回来,盯时间长了他眼睛里还适时的现了些委屈,犹如在说就算怀疑谁也不应该怀疑他,毕竟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一起之间倒显得是自己疑心太重。
天降疲惫的捏了捏眉心,先摆正自己对儿子的信任心态,问:“你上次去往深渊,剑魂当真没什么不对?”
长谈说:“没有。”确定完又补充道:“神没剑作恶多端,且时时与父君过不去,得诛。况且为了众生,一旦有什么可疑之处,儿臣也定不会拿世间安危开玩笑。”
当桃夭大步的迈过守卫,冷着脸走进来时,恰巧听见的就是长谈这句。
六合銮殿里的两个人看见他,一个稍愣,一个了然。
微怔愣住的天降道:“妄初?你不是在凡世与朋友在一起?”
提起朋友,桃夭眉眼都随即冷淡了一分,他再也不维持一贯的插科打诨,也不再嬉皮笑脸了。
“妄初参见天君。”桃夭随意的过了遍礼节。
行完礼他直言不讳道:“他不只是朋友。”
听罢天降的眉头不可抑制的蹙了起来,而了然的长谈眉梢微动,道:“妄初。”
后者将目光挪到了他身上。
不知为何,这个名字每被喊一次,桃夭就会越发觉得他不好听。任不战的影子在他的脑海里无论如何都挥不去,无声折磨。况且,长谈的这声名讳还喊的自带另一番意味,也不知道是不是桃夭还没从近日里所看到的景象里彻底抽离出来,有些疑心疑鬼了。
桃夭看向长谈的时候,眼睛里不想带任何情绪,可不觉间还是带上了“我有话对你说”的明示,他没说话,后者却点了头。
“那父君,妄初前来定是有事,你们先行交谈,儿臣告退。”言罢不等天降同意,长谈便微俯身退下了。
待人走后,六合銮殿里呼吸可闻。桃夭收回追随长谈离去背影的眼睛,说道:“天君,妄初有事询问。”
天降还记着他方才的一句“不只是朋友”,没有很快接话。想必此次前来肯定会有质问,由于这一句他倒是有了回答的理由,思及到此,他脸色稍缓,说:“什么事。”
“我父亲是谁?”桃夭看着他,一字一句的问。
本已经猜测到他会问“为什么要杀我幼时好友”的天降听闻这句脸色霎时一冷,他想表现的自然一点,可语气还是不自主的带上了杀气:“为何又问此事?与你说过,你父亲是我手下的一名得力主将,难不成我还会骗你?”
他神色不似作假,却面沉似水,但这股沉又不是心虚所致,而是当真因为被桃夭如此质问而生气了一般。
桃夭对天君的敬重作祟,而且在他心里天降始终都算是他八成的爹,他不可能因为一个子虚乌有的“事实”就这么持有怀疑与苛责。
“是妄初唐突了。”桃夭垂下眼,如是道。
他每次认错时除了蛮不讲理的死缠烂打和完全不当回事的无赖,也有很多时候是眼下这番景象,像一个小孩子在大人面前犯了错,此时在小心翼翼的讨人欢心似的,天降每次看每次都会软了心口。
正待他脸色稍缓想说些其他的,桃夭的“认错”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强硬。
“那任命君上杀我道侣一事,天君能给妄初一个解释吗?”他道。
他不按常理询问,天降总是被他打的猝不及防。话音落地,六界君主表情一僵,似是懵了,看起来竟显得些许滑稽。
幸而他及时想起了应答。
“长谈已经告诉了我,而你方才也说了,”天降眉目冷漠,像极了一位阻止儿子误走歧途的父亲:“你们男人与男人像什么话?!有违天理,这是要受世人诟病的。而你身为南征将神,受着这般多的香火供奉,就应该想想此事会给你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一字一句全然在理,不是因为厌灼华知道什么事情,天降怕对方会对自己说,而只是这么一个挨天谴的原因?
桃夭磨了磨后槽牙,有了些生气的意思:“只是因为如此?只因我们同是男人?”
天降不可思议,他蹙眉:“那你还想如何?!”
“不想如何,”桃夭硬气怼:“就是没那个条件与功能,不然我还想生孩子呢。”
天降:“……”
闻听此言天降实在没想到他如此大逆不道,一时竟怒目圆瞪,大手一指,脸红脖子粗的指上了桃夭的鼻子。
“你!”天降气的手抖,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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