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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安定了,桃夭前一秒还骄傲着的脸色却突然暗淡了下来。他无意识的收回手,心里开始冒出了一股又一股的酸。
因为他突然记起他在收到灼华的思骨笛前,在九重天的禁|书阁里看到过关于无亡界思骨花的记载。
还有思骨笛的制作。
厌灼华说过,制成过程是由他亲自写下的,可上面还写了,无亡界主已经制作过一支送与了别人。
但毕竟是从书上看的,又不是对方告诉自己的,印象不深桃夭自然没有第一时间想起来。给小索显摆痕纹时他才猛然惊觉不对。
桃夭垂眸看着厌灼华执杯的手,自己牵过无数次,除了左手无名指上有一道戒誓,其余什么都没有。
可桃夭还是止不住的心里泛酸,他凶巴巴的想,送给谁了?手给他撅断!
“阿夭?”厌灼华疑惑。
“嗯?”闻声如数把人打死的画面被一溃击散,桃夭回神:“啊?灼华怎么了。”
厌灼华道:“我说要进去‘以假乱真’么。你走什么神?”
能走什么神,想你之前是不是养了什么小白脸。桃夭胸闷,抿唇摇头,不解释,只道:“进去。”
对于任不战,桃夭还是有着一定好奇的,虽然他话多总是不讨喜就是了。
反正小索都带着“以假乱真”几个月了,再多几个月也无事——况且期间她只是睡觉,没其他坏处。毕竟八万年前的场景看都看了,真假有待考究,故事总得看完不是?
敲定商量,厌灼华点头:“好。”
小索任劳任怨的躺到床上,发挥自己的“眼毒”。
……
两个人方到里面,厌灼华就率先扶了桃夭一把,防止脚下有东西站不稳。
天地还是那个天地,但刚进来的一瞬间,厌灼华只觉得哪里有些奇怪。
对方的手搭了上来,桃夭憋的忍不住了:“灼华。”
血腥味浓郁的冲进鼻腔,入目之处横七竖八躺的都是死尸,厌灼华下意识皱了眉头,白色缎带也在眨眼间就蒙住了双眼。
桃夭也在一瞬间抬头,看到缎带出现了,他才将目光挪开。
厌灼华应他:“嗯。”
血流成河太影响心情,桃夭不看,先问自己的:“思骨笛的制作过程是你亲自写下的吧。”
不知话题怎么突然就转到定情信物上去了,不过厌灼华还是答:“是。”
桃夭呼吸闷了一分,又问:“九重天上有一处禁|书阁,里面有本书是写无亡界的。上面还说了你很早之前就做过一支思骨笛……是不是真的?”
“……”
不提这个都忘了,随着桃夭说的越来越多,语气也越来越不对,厌灼华的记忆也被一点一点勾了起来,只是听完后他只觉得好笑,更是由衷认识到了桃夭这个人的吃味大法。
厌灼华眉梢微挑,实话实说:“真的。”
话音落地,桃夭眉头深深、深深的皱了起来,他沉吟思忖了一会儿,突然恶声恶气:“你给谁了?!”
啧,厌灼华透过白布看他,竟尤其喜欢看他这副样子。
“你猜。”他道。
“厌灼华!”
厌灼华没忍住轻笑:“你真是……等等,”他神色霎时正色,紧随而至眉头又蹙了起来。厌灼华往一个地方看了过去,道:“有动静。”
直到这时,厌灼华才觉出到底是哪里奇怪了。
不知为何,同前两次过来此地总有些动静不同,这里现下静悄悄的,连一丝风都没有。
而且,也与前两次地上躺着的是各路妖魔不同,眼下他们脚下躺的——都是人。
厌灼华警惕道:“不对劲。”
桃夭也注意到了,他先将正事放到一边,打算寻寻任不战的身影,这一寻也注意到了周围情景。
“确实,”他也正色了起来:“怎么死的都是凡人。”
厌灼华心里开始泛凉,一个认知就要破胸而出了。
思忖片刻,他轻声道:“应当是叛变场景来了。”
他的猜想很快便被应验。但当他们真的见到任不战时,厌灼华还是被眼前的一幕轻微震惊到了。
只见前方不远处的任不战手执长剑孤身一人,原本应当干净至极的衣物满是血污一片,而原本更应该是透亮能看人的眼睛此时却是被紧紧的系了一条青色缎带,而缎带下方竟是两个极其骇人的血洞,此时还在渗着血。
他半跪在地上,青筋暴起的手掌颤抖的握着无名,明明此时他维持自己都岌岌可危,可他仍旧就着这个别扭的姿势、狠狠的将不久后就要成为神没剑的无名剑尖插|进了面前的凡人心口。
凡人何罪?是他在杀人,是他背叛了,可眼前的场景竟然一点都让人恨不起来他。就是在心里一直认定任不战是个恶人的桃夭,都下意识的呼吸一窒。
他们来时的动静很小,可任不战依旧捕捉到了。
但他看不见,只好冷漠的把无名从死人心口上抽离出来。
“要么赶紧滚,”他说:“否则你们一定会死。”
这段时日里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眼睛没了,喉咙也像是受了损伤,开口吐露的声音犹如利器所划,极其沙哑难听。
厌灼华紧紧蹙眉,手也在不觉间握了起来,他没说话。
而任不战又开口了:“觉得我是强弩之末?那不妨一试。”
回应他的不是前方二人,是无名。
“主人,”无名暂做他眼睛,出声道:“是厌公子他们。”
最后一个音节落下,四周陷入了更加安静的静默,几乎是不自觉地,听见了是谁的任不战还未作出其他反应、就已经率先将头低了下去——怕吓到人。
他抬起没有握无名的那只手虚遮住眼睛,而后发觉遮不住,便又放下,认命了般。
“哦,”他的敌意感减轻了,难听的嗓音也放轻了:“原来是厌公子。”
这时,厌灼华已经走到了他身边。他伸手把任不战扶起来,两个蒙着缎带的人面对面,竟显得有些滑稽可笑。
“仙上眼睛怎么了?”厌灼华也轻着声音问。
“谁?”任不战问:“我吗?哈哈哈哈,”他抱着无名后退一步,怕脏污了人的衣服似的,摇头轻笑,幅度大了布条上的血渍又多了些,:“什么仙上啊,不是了。我看不见,你们总能看见吧,看看你们脚边,都是我干的。”
产生的同情假象因为这些话被霎时击散,桃夭质问:“为何这么做?”
听见了是谁的声音,任不战把脸转向他,冷笑:“我做什么用你来管?”
果然,不讨喜就是不讨喜,任不战不再看桃夭,唇边冷笑却是更大:“众生讨伐我,想要我死,我是圣人吗?等着他们来杀了我?”
自古以来就没有哪个人是乖乖等死的,更不用说老老实实的等别人来用刀砍、用剑刺。
南征将神也做不到这般,因此桃夭竟一时哑然,不知如何回话了。
讨伐就是在这里,历史场景来了。
可厌灼华没率先问原因,只仍旧问道:“眼睛何人所伤?”
听罢任不战抿唇,摇头说:“没有何人。”他音色极度淡漠,犹如在说不痛不痒:“我自己挖的。”
仅仅五个字,桃夭却怎么都像听不懂一样,他微睁眼睛,心里不知为何竟轻微的一颤,而且无论如何都眨不掉眼里的酸涩。
“厌公子。”任不战用了一种拜托的语气。
厌灼华应:“仙上请说。”
不管如何,仙上这个身份确实有好多年是属于自己的。任不战也不纠正,果真道:“你能帮我做件事吗?”
对面默然,厌灼华斟酌词句,尽量不动声色地问:“你妻子呢。”
“……”
周围又静了,且是连呼吸声都听不见的静。
良久,天地间响起了一声几乎让人察觉不到的低喃:“阿越……”
又缓了许久,任不战道:“我不知道,”他声色仍旧冷冷淡淡,似是什么都伤不到他了般,又或逃避般:“许是在哪里等我吧。”
可下一瞬,本先只是血洞、布条上有血迹的眼眶下面竟汹涌的流了一行血泪下来。
骇人,又可怜。
任不战一家三口家破人亡,这就是他的结局。分明这是个在记载上都是人人喊打的毒恶之辈,可厌灼华的拳头却又紧了一分。
“你想让我做什么?”厌灼华问。
话音落地,眼前就被递上了一把名剑。被递出去的无名先慌了,他不敢置信道:“主人?”
任不战忽略这声音,说:“我和我儿子走散了,我找不到他,无名没有实体,也无法走得太远。”他用恳求的语气、一字一句地道:“你能不能帮我去找找他,找到了无名会保护他的。”
无名彻底慌了:“主人!小少主要保护,我去找!你身边没我会出事的,主人夫人也会生气!!”
厌灼华看着剧烈抖动的无名,没伸手接。
真把小混账丢了,阿越才会生气。任不战又把无名往前送了送,道:“我儿子叫方醒初,今年有一万两千岁了,他左边耳垂上有很小的一道伤痕,像半个月亮,是无名划的。”细细的讲完特征,他又说其他:“他身边还带着一个只有三千岁的小朋友,不是我跟阿越生的。他带着那小累赘好几年了,总说喜欢别人要护着他,也不知道这次护住了没有……他们两个人,都是我儿子,看到了应该好认。”
无名抖的更厉害了,可厌灼华却只觉得自己全身僵硬,桃夭与他反应如出一辙。
万籁俱静,天地无声。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支持,鞠躬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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