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厌灼华自小生在泥沼里,不太喜欢这么干净的事物,只蹙眉,说道:“拿走,不用,我有过……”
“过邪是他的本|体,既要过去最好不要将它召出来。”桃夭打断他,说了孰轻孰重。
可过去的话明明是他们两个一起,自己拿着便好了,为何要把剑给他?厌灼华不解,仍旧眉头紧蹙。
看出了他的眼神疑问,桃夭面不改色的解释:“我去你对面,尽量把它围在中间,以防万一。”
想了想,厌灼华点头:“好。”
剑魂看着两个人“推推搡搡”“拉拉扯扯”颇觉有趣,便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始终没出声打扰。
唯恐自己说话了,这里便又会回归一片死寂。
千年之前金衣第一次用人形黑影引厌灼华去往炼狱时,神没剑这个东西就已经不可剔除的成了隐患。
而金衣“邀请”他杀天降的字字句句还在耳边,厌灼华眉眼冷淡,没有被激发出丝毫的兴趣。
无亡界主很坏,也很邪,但他从来都不屑于跟别人合作,更不屑于跟一个几次三番将他玩弄的人并肩。
况且神没剑只现世就是不容忽视的危机,厌灼华从未打算把他安放在无亡界。
如今的深渊倒是个好地方。
“灼华。”桃夭许是发现了什么,回头喊了他一声。
可又想神没剑又想金衣的厌灼华不觉间想的出了神,手里的不绝也被握得更紧了,以至于手背都有青筋轻微暴起隐隐跳动。
“嗯?”听见桃夭的声音他下意识回头,脚下的动作却未停。
可由于他未在意脚下,前面不远处有一个很大的坑,眼看他就要掉下去,张口想要说什么的桃夭察觉到此神色微变,霎时改变方向朝他这里赶来,还惊疑喊道:“九万万!”
似乎起风了,厌灼华满耳朵都被灌满了“呼啦啦”的声响,聒噪扰人。
坑看着很大,却并不深,到人膝弯的深度而已。桃夭急忙赶来,险之又险的拉住了人的胳膊,但厌灼华此时双眼微睁全身僵硬,被人拉住时他仍旧没站稳,左脚当即拌了右脚一下,由此惯力身体极速向后仰,连带着桃夭都跟着不受控的往前踉跄。
“扑通!”一声,两人齐齐摔倒在坑里,厌灼华仰躺在地上,手里还紧握着不绝,就如他当年握着方醒初父亲的名剑时所应有的样子——只不过那时那把剑被他不懂事扔给了方醒初。
如果没扔过去的话,场面大抵也会和眼下没什么不同吧,他摔向泥坑,方醒初没有拉住他,随着他倒了下来,犹如现在一样,压在他身上。
若真是如此,方醒初耳垂上也不会被划出半个月亮。伤口处鲜血汩汩的往下流,他却只是短促的“啊”了声,转瞬又快速的跑过来把还是跌进泥坑里的小厌灼华拉起来。
那是第一次,厌灼华觉得鲜血尤为刺目,刺目到有些眩晕。
意识到人不但狠狠摔了一下,还被自己砸到了,桃夭手忙脚乱的从地上爬起来去拉厌灼华:“怎么样没事吧?摔疼没有?”
后者被他拉起来的时候还是一片懵然,厌灼华确定,他从未跟桃夭说过他幼时被人以九万万相称。
“你……”缓了缓,他嗓音发涩,有些干巴巴的出声问:“你方才……唤我什么?”
“啊?”桃夭正一脸焦急的看他摔到哪里没有,闻言不解迷茫。
方才?桃夭想了想,九万万?
不问还没什么,一问桃夭也霎时惊疑,脑子里没什么画面,但经厌灼华提醒的称谓一个字一个字的敲在识海,阵阵麻意竟是如蚂蚁过境啃噬般令其忽视不得。
深渊里坑洼乱石太多,片刻前他喊了声厌灼华,本意是想再叮嘱让他注意脚下,以及到了神没剑旁边留意剑魂,没成想一回头就见到厌灼华眼神微沉一副想事情的模样。
待人听见他说话自然的扭过头来,手握长剑,脚下动作却没停,那一瞬间也说不清怎么了,桃夭总觉得这一幕异常熟悉。
他甚至能猜到那熟悉的一幕后面会发生什么,小朋友太小许是不懂利器有多利,开心笑着的同时没心没肺的把原先在他手里的剑给扔了过来。
左边耳垂下的小月亮也适时的像被针扎了一下,微疼,那一刻桃夭都差点做好接住不绝的准备了!
但这荒诞的感觉都没能维持一秒,眼见厌灼华就要踏进坑里,他情急之下就喊了这三个字出来。
顺口的像喊过百遍千遍似的。
“你方才喊了我什么?”厌灼华又问。
对方语气太过严肃,桃夭思绪被扰乱,下意识答:“九万万。”
闻言只听一声“当啷!”,未能把握好力度,又或手指没力气了,不绝一下子掉到了地上,厌灼华抿唇呼吸轻微颤抖,猩红的眸子一闪而过。
许是怕自己眸色暴露,又许是真的有股眩晕感,厌灼华急忙闭上眼睛把头低下来,手则重且狠的揉捏着眉心。
为什么?是谁?眉心被粗暴的按红了,以至于传来轻微的刺痛,厌灼华急切的想从一团乱麻的无绪中找到答案,最后只凝成了三个字——方醒初?
“别按了。”他手劲真的很大,眉心旁边的皮肤都已经泛起了红,桃夭这时候终于回过神了,以为他是因为自己喊了别人的名字不高兴,连忙抓住他的手,道:“我也不知道我喊的谁,但绝对不是什么野男人!你信我!我就你一个!”
不知发生了什么而不明所以的小索本来还在担心殿君为何突然这样,此时听到这句所有的惊疑忧虑都喂了狗。
连厌灼华的头晕眼花都被治好了,他手上动作猛顿,空白的表情被一言难尽取而代之。
“野男人?”他抬头蹙眉,疑惑的确认了一遍。
“是啊。”桃夭直眉楞眼,毫不作假,真诚道:“只要是你以外的,都是野男人。”
无缘无故就被骂了一通,厌灼华很是郁闷。自己胳膊还被牢牢抓着,野男人低头看了看,一言不发的掰开桃夭的手,自己识相的后退了一步。
“我方才磕到脑子了。”厌灼华神情恢复如初,捡起不绝还给桃夭,淡然道:“有点儿头晕没站稳,现在好了,无事。”
说完后他也终于从对方口中的“九万万”里反应过来了。直至今日,厌灼华设想过很多次方醒初还活着的场景,每一次他都是心下惊涛骇浪觉得自己定会疯癫上个一时半刻。
但很奇怪,当这一天真的来临了,除了最初时的眩晕与震惊之外,他整个人都显得“平平无奇”,甚至有些过于无波无澜了——尽管他此时的天灵盖还发麻的几近没有知觉。
忽略那股灭顶的麻意,厌灼华心中的疑问也几乎铺天盖地的席了过来,他想,桃夭就是方醒初?他是怎么活下来的?这些年在什么地方?以及……他为什么把过往都忘记了?
“没事就好,吓我一跳。”桃夭嘟囔,没有在左右分开,他跟上了厌灼华的步子。
静默一会儿,见人没有因为野男人生气,桃夭忍不住了,说:“不过九万万好顺口,我又比你大了九万岁,跟量身定做一样。”
小索:“……”
如数知道二人年岁的小索一脸不可置信,最后只道:“你有病?”
方才无数问题涌过脑海,其中之一便是难道他是恶人,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消息,故意骗我?在听到这句时厌灼华所有不信的疑问都如一盘散沙被大风吹没了。
“桃夭。”他停下脚,正色:“你比我年长了九千,不是九万。”
桃夭:“……”
和幼时别无二致,桃夭这个人看着耳聪目明,实则是个连年岁都搞不清的傻叉。
厌灼华:“真是毫无长进。”
桃夭:“……”
此话从何而来?桃夭不解,一时间竟没敢吭声。
他不说话,却又得到了心上人的一句:“丢人现眼。”
桃夭:“……”
本想着来深渊慢慢来的厌灼华似是一刻也不想浪费了,他急迫的想出去处理正事,竟第一次生出了神没剑真麻烦的心思。
“金衣一直以来都是在拿我去破坏镇压神没剑所在地的制衡,但他没有什么把柄能够强迫我,”骂了人一句,厌灼华心里舒服了些,直入主题:“我最忌束缚,更何况是这种小人做派,我定不会如他所愿。”
正事面前桃夭也随之正色:“你想怎么做?”
“来时路上我想过的,剑魂一定名义上是另一把被削弱的神没剑虚体,如若他有神识,那我便与他商量,”厌灼华眉目沉沉朝剑魂走去,音量不大不小在深渊里回荡起一层又一层的回声,他根本也是直接在说给剑魂听:“我把剑柄与第三把残剑都带来给他,他依旧留在深渊,然后我们也不与其争斗,不损一丝一毫全身而退。”
神没剑本来就是个不小的潜在的危险因素,若不是之前有金衣做引导,残体定是不会面世,可如今说什么都于事无补,前几个地方厌灼华想要不作为恐怕都不行。
反正总要给这扰人的玩意儿安排个安全又可靠的地方,桃夭听了一通,觉得可行,问:“那如果他不愿呢?”
“不愿?”厌灼华语调平平:“那我就打到他愿为止。”
“唉,”同样听了一耳朵的剑魂幽幽的叹了口气,道:“我就是个连实体都没有的雾影,你们省省心吧。”
厌灼华没理他,自顾自道:“但我没想到他竟是这样好说话,出去都不愿出去,非但如此,”他在剑魂面前站定了,感应片刻,说:“如今属于他身体一部分的过邪离他如此相近,他都没反应。”
这一点确实很奇怪,原先以为是距离太远,如今这么近了,厌灼华才确定真的没有那股熟悉的力量强迫他带剑魂出去。
不过也不排除是有神识的剑魂在装模作样。
“你们当真愿意把我的身体还与我么?”待他说完,剑魂问。
眼下应该全神贯注的和剑魂交手,但说了一大段话的厌灼华突然觉得口干舌燥,深觉说的太多喉咙里些许干涩。他很少一下说这么多话,方才大部分的原因是为了转移方醒初还活着的注意,如今嘴巴发干他不想说话了,方被努力忽视的感知再次不听话的卷土重来。
——谁让桃夭此时就站在他旁边!
桃夭未察觉到他的异样,理所当然的接了剑魂的话:“你方才说不想出去到底是真是假?”
静默片刻,许是认真思索了利害关系,剑魂答:“假的。”
“……”
这一“假”直接牵动起人的警惕神经,厌灼华霎时把思绪拉回来。
果然!真的是他装模作样!
桃夭轻笑感叹:“有了神识就是不一样。”笑完他又问:“那你说不记得了是真是假?”
这次,剑魂没犹豫:“真的。”不待二人发问,剑魂便“掏心掏肺”继续说了:“我虽不知我为何会在这里,但我记得我得出去杀了天降。”
多年未说过话的嘶哑还在,那股温和不问世事的淡然却是没有了,他声音极冷,泛着杀气。
神没剑弑了多少神话本上写的有几十万,光冰极里就有十万八千位,具体数量恐怕只有他自己知晓,可他犯下如此深的罪孽都还不够,他的目的自始至终都只有杀天降。
可这是桃夭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得到神没剑想弑天君的指令,一时间眉头紧蹙,看他的眼神都更加冷淡了。
“为何?”桃夭面上不显的问。
“不知道。”剑魂理所当然:“但我要他死。”
无论什么原因,厌灼华的考虑是对的,决计不能让这厮重新现世,金衣最好立马就能去死,不然桃夭保证见到的那一天定要打死他!
自己想要神没剑,却把厌灼华拉过来做垫背,实属找死!
思及到此,桃夭看了一眼厌灼华,后者知道他想要做什么,微不可查的点了下头。
“不管你为何要说谎,到底是有诈还是作何,”不绝横在手心把皮肉划开来,血珠子霎那间滴落下来,桃夭说着话,抬手将血滴到了剑魂身上:“但从现在开始,我没有很多耐心,你必须都说实话。”
“我……”血腥味飘散在四周,身上落了些粘稠,剑魂音调微变还戛然而止,雾影身体不自主的抖了几下。
此地没有闯入生人时,在第八十八层之上,沉睡万年的剑魂就被冲破天际的熟悉给唤醒,但那感觉只是一霎那,转瞬便不见了。
等到不多时这里闯入两个生人,剑魂心下起了惊涛骇浪的喜悦,但他被关在这里侵蚀了太久,距离太远他无法伤及他们,便使力压抑住本性与其讲话。
方才剑魂都算计好了,只要他们离自己够近,他便要突其不备的将他们都斩杀!
杀了,再控制一人,出去。
他的目标从一开始便锁在了厌灼华身上。
可鲜血还在源源不断的流,剑魂猛挣,当即,他身下发出了特别刺耳的锁链当当声!
“别让你的血碰我!!”剑魂声嘶力竭。
也是在这时,桃夭才发现他为何牢牢待在这了。剑魂挣动的力度过大,剑尖挪动了一点,数不清的锁链几乎是瞬时就困在了他身上。
密密麻麻,让厌灼华在手指间的缝隙中看到都怀疑深渊地下全是这种锁神没剑的囚锁。
待伤口长住,桃夭收回挡在厌灼华眼前的另一只手,道:“你怕我的血?为什么?”
这个问题他在意很久了,好不容易逮到个有神识的,自然要问问。
可剑魂身体还在抖着,见他不再发疯了才稍微平息了点,声音却依旧声嘶力竭:“不知道!忘了!但你别再拿你的血碰我!!”
听到忘了,桃夭很是有一种好奇心得不到满足的失望:“我跟你有仇?”
“没有。”剑魂没好气,语气却略带恭敬。
“那我对你有恩?”
“没有。”
剑魂也说不清,就是熟悉和恐惧,被鲜血浇上的那一刻,恐惧以力压的疯狂占据了所有思路。
没意思。桃夭面上冷淡,不想再问了,生生把话题掰回来:“怕我吧?知道我厉害了吧?还说谎不?”
剑魂:“……”
“我跟你好生好量,”桃夭不管他的诡异沉默,道:“现下我们手里有神没剑本|体——全部的。自然,我为人正直你作恶多端,定是不可能把你拼凑在一起。所以,你要是还愿待在这,我便把两把残剑给你。”
几乎在厌灼华说了自己的想法后,桃夭就明白他的意思了。他们的做法看似是对两方都有利,对神没剑而言有本|体回来,对他们来说又可以不打架,还能丢掉神没剑这个麻烦。
实则厌灼华只是想把这扰人的东西都镇压在深渊!
“为什么不把全部还与我?”剑魂问。
“呵,”桃夭冷笑:“我傻?都给你了让你把自己凑起来,有本|体支撑你可就能威风了,想的美。”
除了害怕,大抵是被血里的熟悉晕染了,剑魂提醒他:“你给我一把我也能大杀四方。”
言外之意,根本就不必拼凑出完整的神没剑。
“哦,无妨,”桃夭冷漠:“我送你罐血,就放你旁边。”
剑魂:“……”
忍了几忍,剑魂忍不了:“你们今日来根本就不是与我商量,这里当真是个镇压侵蚀的好地方吧。”
桃夭笑笑,还没说“聪明”,一旁的厌灼华就淡漠道:“嗯。”
剑魂:“……”
“但来时怕免不了一场恶战,”厌灼华语调毫无起伏的解释:“此次来只是率先打探一番。现下结果挺好。”
剑魂:“……”
怕免不了恶战是真,寻到神没剑残体时他们都如此厉害,厌灼华自然以为剑魂更是难缠,难免会和自己的本|体相互感应,说不准那时过邪都会对准自己。
所以为了保险,过邪虽然仍旧被带在身上,剑柄和第三把残剑却都还在无亡界。
“好。”鲜血造成的余韵还在,剑魂能屈能伸:“你把两把残体还我,等你们死了我再出去。”
“不好意思,”桃夭微笑,笑容真诚善良:“我们不老不死。”
剑魂:“……”
如此商定好,厌灼华便要回去拿残体,而桃夭实在好奇这剑魂的历史,也打算回九重天翻翻书,回来后还可以当笑话讲讲。而剑魂害怕他们耍滑头,不给“人质”谁也别走,反正他有把握划了厌灼华。
沾了他的血,与他建立关联,那另一个定是不在话下。
但这两位是真的想实行自己的想法策略,坦坦荡荡的把过邪扔给他了,以诚相见到他都以为有诈,没敢碰自己丢了八万年的身体。
果然,下一瞬,桃夭又把自己指腹划破,滴了几滴血到过邪旁边,都没挨到,后者却不停簌簌的抖着。
剑魂:“……”
见效果绝佳,桃夭心满意足,拉着厌灼华暂且走了,二人谁也不知道彼此家在哪儿,又或家里有什么人,出去后都心照不宣地一朝北一朝西,分道扬镳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支持,鞠躬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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