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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姨娘身为妾室,按照规矩,是没有资格独居一院的。但是柳氏不耐烦见到她,不愿把她安置在如意院的两个小跨院里。
好在侯府院子不少,柳氏让她住进了一个一进的小院子。
最关键的是,离西宁侯的住处很近。
原本夏姨娘是很满意的,可如今眼看着西宁侯来她这里的次数越来越少,每日坐立不安。
“我原以为她是个贤良大度的,现在看来分明是装模作样。果然,又得了老爷的另眼看待,十天有七天都往如意院跑。柳氏这个年纪还喜欢用欲擒故纵的手段,一个月下来,就没让老爷在那边过过夜。偏偏老爷非要拿热脸去贴冷屁股,每天巴巴的跑去讨好人家。”夏姨娘嫉恨中又带着费解,“我除了出身比不上柳氏,哪里比她差了?怎么老爷突然想起那个半老徐娘。”
她自认为足够温柔小意,也足够善解人意,更愿意放下身段伺候老爷。这些都是她和从楼里放出来的老嬷嬷学的,以往十几年西宁侯都很受用,怎么现在失灵了?
姜芙同样百思不解,好像现在的轨迹越发与前世脱离了。
“娘,侯夫人到底给父亲生下了嫡长子,看在一双儿女的份上,父亲也不能过分冷落她。况且有件事在府上已经传开了,听说侯夫人的大哥就要回京,这次十有八.九要升官。柳家也不是小门小户,父亲怎么也要给柳家面子。”
夏姨娘停下脚步,呢喃道:“是这样吗?”
姜芙坐到她身边,轻声道:“想来有这个原因。娘暂且忍一忍,您现在已经有了身孕,将来生下个儿子,必能把父亲的心拉回来,就连祖母也会对您另眼相看。到那时候,娘和我都有了依靠。”
那日夏姨娘晕倒后,姜芙就想到了什么。悄悄让人请了大夫来,果然诊断出夏姨娘有了身孕。夏姨娘欢喜若狂,恨不得敲锣打鼓让所有人都知道此事,是姜芙阻止了她。
她们小人之心,认为若是现在就大张旗鼓的说出来,柳氏一定会想办法让这个孩子消失。可若是西宁侯先知道,定然会护着夏姨娘和孩子,防备着柳氏。
夏姨娘只能克制住激动的心情,可是她苦苦等了一个月,都找不到机会将此事告知西宁侯。
“芙儿,你为何如此肯定我肚子里是个哥儿?”
姜芙唇角翘起:“娘相信前世之事吗?”
原本她还为陆维景的冷漠拒绝沮丧,但是现在夏姨娘有孕,岂不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是上天注定的。前世她是皇后,今生她合该还是皇后。只是她不知道,该如何做才能像前世一样让姜明暄失去世子之位。
夏姨娘皱眉:“又是这种鬼神之说?”
“娘今晚一定要想办法把父亲请过来,早点让他知道这个好消息。”
午后,突然天阴了,乌云低垂,一丝微风也无,整个西宁侯府变得极为闷热。
到了傍晚,雨才淅淅沥沥地落下来,廊芜下雨珠串成一道道珠帘,断断续续坠落,最后蜿蜒流淌,汇流成河。
一阵阵脚步声传来,激起一朵朵水花。易来撑着伞,半个身子被雨水打湿:“侯爷,方才夏姨娘又派丫鬟来请您了。”
几步走到廊下,西宁侯掸了掸衣服。
易来收了伞:“侯爷,您要不要去?”
西宁侯一只手落在门上,又转过身:“罢了,去瞧瞧罢。”
夏姨娘一早就派人在门外窥视,得知西宁侯正在来的路上,忙把披风脱下,露出青白色的衫裙。她头戴白色珠花,一手扶着柱子,如同经历风吹雨打的花,娇弱地惹人怜惜。
走过抄手游廊,西宁侯便到了她面前。
“侯爷,妾终于等到您来了。”夏姨娘身体一软,就要倒向他怀里。
西宁侯下意识侧身,看见她的打扮轻轻皱眉,声音听不出情绪:“进去罢。”
夏姨娘扑了个空,咬了咬唇,只得跟进去。
“侯爷可曾用了晚膳?”夏姨娘殷勤备至,“我一早就吩咐厨房做了几道您爱吃的饭菜。”
一道闪电一闪而逝,雨声越发大了,天色越来越黑。
“也好。”西宁侯道。
夏姨娘喜不自胜,扭身到了门口,吩咐人摆饭。
饭摆好后,又亲自给西宁侯布菜,温腻的香气不时涌入鼻端。
西宁侯抬手道:“你别忙了,也坐下用饭罢。”
“哦。”夏姨娘含嗔带笑,“侯爷近来在很忙么,已经好久没有来看妾了。”
这样的柔情蜜意和全身心的依赖,西宁侯看了十几年,一直很享受,可现在他只觉得厌烦。
眼前闪过柳氏的身影,他目光冷了冷:“今天我来是有要事与你说。”
夏姨娘讷讷道:“什么?”
“你不是惦记着芙儿的亲事吗,我这边已经有了三个人选。”
夏姨娘立刻坐直了身子。
西宁侯用帕子擦擦手,看着她的眼睛:“一个是永城伯世子,两个月前妻子难产去世,留下一个姐儿。”
夏姨娘嘴唇哆嗦了下:“继室?”
“你听我说。”西宁侯郑重道,“虽是继室,芙儿和他也很合适。永城伯世子如今不过二十有五,已然是从五品官职,人品也说得过去,假以时日,前途不可限量。他虽然有过妻子,但只留下一个姐儿,且那孩子年纪小,芙儿放在身边养着,和亲生的没什么两样。芙儿嫁过去就是诰命夫人,以后还会是伯夫人,里子面子都有了。很多人都看好永城伯世子,都想把女儿嫁过去。”
夏姨娘心里的火苗被一盆凉水浇下,似灭不灭。
“可他心里到底是有原配妻子的……”
“这又是不什么大不了的事,人都已经没了。芙儿那么温柔娴静,永城伯世子眼睛又不瞎,他即便忘不了原配妻子,也会尊重芙儿。”站在男人的角度,西宁侯实在不明白夏姨娘为何会计较这点小事。
“那……第二个人选呢?”
“是楼尚书家的长子。”
“妾听说,楼尚书家的长子是庶出……”
西宁侯道:“楼夫人多年不孕,楼老夫人只能让庶长子出生。这么多年,一直被楼尚书当成继承人培养的,即便后来嫡子出生,楼尚书也没忽略他。楼夫人养他十几年,也是有感情在的,所以芙儿嫁过去,处境也不会艰难。而且,楼家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富户。楼尚书指缝里随便漏一点出来,都够芙儿丰衣足食几辈子的。那孩子虽然读书天分上不如暄哥儿,但也能靠祖上荫庇谋求一个小官,会保芙儿一辈子平安无虞。”
夏姨娘一颗心沉下去,又不死心道:“第三个呢。”
提起第三个,西宁侯的表情完全变了,面露赞赏:“那孩子有状元之才。”
“出身如何呢?”
“出身虽然清苦了些,但也饿不着,家里有几亩薄田。”
夏姨娘更加失望:“家里的人口呢?”
“只有一个寡母和弟弟。”西宁侯笑道,“这孩子不但性情坚韧,笃实好学,而且生的一表人才,人品贵重,着实难得。若是有人提携,定会前途无量。最关键的是家里人口简单,芙儿嫁过去只需照顾婆母和小叔,不像那些大家族,整天勾心斗角。更何况,芙儿性子和软,能拿捏住夫婿。当然,有侯府撑腰,他们不说把芙儿供起来,定会待她极好。”
夏姨娘低头不语。
西宁侯瞥她一眼:“你可想好选哪家了吗?”
夏姨娘不敢说都不满意,反问道:“此事侯爷与夫人商议过了吗?”
“夫人有每天庶务缠身,近来身体抱恙,就不去麻烦她了。我作为父亲,芙儿的亲事交给我就好。”西宁侯岂会看不出夏姨娘的心思,又道,“这几个都是我精挑细选的,给你几天时间,你好好考虑考虑。”
夏姨娘最终不同意也没关系,一个妾室是没有资格对姑娘的亲事指手画脚的。
夏姨娘怕惹怒西宁侯,强笑道:“毕竟是芙儿的终身大事,是要多考虑几日。”
“既如此,我就先回去了。”西宁侯起身要走。
“侯爷!”夏姨娘仰视着他,眼睛里氤氲着雾气,“侯爷许久不来,好不容易来一次就要走吗?”
西宁侯推开她:“我还有公务在身。”
什么公务在身,分明是故意冷着她!
夏姨娘急于夺回西宁侯的关注和宠爱,一句话脱口而出:“侯爷,我有孕了。”
“什么?”恰在此时,外面一道惊雷砸下,阻挡了西宁侯的脚步。
夏姨娘眉眼含笑,抚着小腹:“侯爷,咱们又有孩子了。”
西宁侯目光呆滞,低头看着她的还未隆起的小腹,怎么也不敢相信里面有一个孩子。
“侯爷?”夏姨娘摇着他的手臂。
“几个月了?”良久,才听对面的人道。
夏姨娘喜意更浓:“才两个半月。”
“两个半月了?”
“是啊。”夏姨娘道,“侯爷可高兴?”
西宁侯强撑着才没有倒下去,手心里出了一层汗。
“既是有孕,为何不早早说出来?”
夏姨娘娇嗔:“人家想第一个告诉您,可是您总是不来,一拖就拖到现在。”
西宁侯声音微哑:“夫人作为当家主母,你该先告诉她。”
夏姨娘撇了撇嘴:“人家一高兴就忘了嘛。”
“这么说,夫人还不知道?”
“当然。”
“好。”西宁侯呼吸舒缓了一些,“既是有孕,就好好歇息,好好养胎,无事不要出去走动。”
夏姨娘以为西宁侯是重视她肚子里的孩子,一颗心要飞出来:“我也是这样想的。”
耐着性子陪了她一会,他以处理公务为由,去了书房。
关上门,他整个脊梁塌了下来,游魂般到书案前坐着。
没人知道,在听到夏姨娘有孕的消息后他有多么慌张。半点为人父的欣喜都没有,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若是被夫人知道该怎么办?
他信誓旦旦地说要弥补她,这一个月来总是去看她,无论她对他多冷淡,他也不在意。
因为他已经习以为常。
他错过无数次机会,再也不想错过了。
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夏姨娘有了身孕,这真是个晴天霹雳。此事一出,会彻底断绝了柳氏原谅他的希望。
一想到后半生要和柳氏形同陌路,他的心就像一把钝刀子在磨着。
书房里,没有点燃烛火,黑漆漆一片。
不知过了多久,听到外面有人敲门:“侯爷,您在吗?”
西宁侯从椅子上坐起来:“进。”
易来点燃烛火:“侯爷若是累了,就去歇息罢。”
西宁侯抹了把脸,声音低沉:“我有事要吩咐你去做,千万不能被任何人发现。”
“您说。”他把耳朵凑过去。
听见西宁侯与他的耳语,他满脸震惊:“侯爷,这……这……”
“去罢。”
易来不敢违拗主人的决定,低头退下:“小的保证做的万无一失。”
西宁侯摩挲着椅子扶手,神思恍惚。
姜芙的存在已然成为柳氏心中无法拔除的一根刺,万不能再有一根刺横亘在两人之间了。
夏姨娘仗着有孕在身,让丫鬟请西宁侯晚点到她院里来,原以为会被拒绝,没想到他竟然没有二话就同意了。
院子里灯火通明,红色灯笼映照下,她的脸色白里透红,气色极好。
“侯爷。”夏姨娘风摆杨柳般给西宁侯行了礼。
陪着她的姜芙也恭敬道:“父亲。”
西宁侯淡淡应了一声:“你先回去罢。”
“侯爷,过来坐,妾给您揉揉肩。”姜芙一走,夏姨娘就抱住他的手臂。
西宁侯没有躲,任由她作为。
两刻后,一个婢女进来:“姨娘,该喝安胎药了。”
“安胎药?”
西宁侯握住她的手,解释道:“是我安排的,孩子月份还浅,胎未坐稳,当然应该日日服用安胎药。”
夏姨娘满面欢喜:“侯爷对妾真好。”
“趁着药还热着,快喝了罢。时间不早了,也该歇息了。”
“好。”夏姨娘接过安胎药,闻了闻,“好苦。“
西宁侯微笑:“良药苦口。”
深吸一口气,夏姨娘屏住呼吸,将药一饮而尽。
“姨娘吃个蜜饯,就不苦了。”丫鬟端着一个小碟子道。
“我知道,你先退下。”夏姨娘不放过任何与西宁侯独处的机会。
她的头靠在西宁侯肩上,埋怨道:“侯爷许久不来看妾,妾好害怕,还以为侯爷不要妾了呢。侯爷,您知道的,妾能依靠的只有您,您千万要长长久久的陪着妾啊。侯爷,您希望妾这次生个女儿还是儿子?妾想要个儿子,这样妾和侯爷也算儿女双全了。”
西宁侯似听非听,只是在想,他在陪着夏姨娘的时候,柳氏在做什么。是在看账本,还是在和姜芫说笑,亦或是给姜明暄做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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