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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大结局-重游百年教堂
思绪烦乱的乔乔焦虑地在陆泽家里走来走去,最终还是决定闭眼深呼吸,暂时把电脑锁屏,一个人坐在长长的双人书桌前,取出传统的纸和笔,通过传统的手写方式,来理清一下自己的思路。
这家企业创业初始的时候,只有两名自然人股东,陆泽父亲手握超过百分之九十五的股权,是绝对的大股东。
而刘军就是第二股东,百分之五的股权比例。
企业成立至今几十年的时间,股权比例数次变化,但是他们没有引入过任何的外部投资机构,经营比较稳健。
直到最后出车祸事故的时候,陆泽的父亲依然守住了百分之六十七这样略微超过三分之二的股权比例。
乔乔没有见过陆泽的父亲,但是至少从这样的结果来判断,对方是非常睿智的,甚至可能是为了以后陆泽接手公司在铺路。
乔乔的职业生涯里,见过不少企业,都是在第二代预备接手、权力转移时,出现纷争。
超过三分之二的股权在手,才是最保险的握住公司实际控制权的比例,而不是仅仅只超过半数。
公司股权比例几经变化之后,目前是四名自然人股东。
刘军拥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另外两名自然人小股东分别手握百分之一点五的股份。
乔乔从陆泽那里知道,这两人是从前的销售主管和技术主管,分得股权也算是一种激励手段。
所以股份占比非常小的他们其实不一定牵扯其中,乔乔的主要怀疑对象还是落在了已经年过半百有余的刘军身上。
陆泽提过,当年的肇事司机家境不好,家中仅余弱妻幼子,司机自己又是肺癌晚期,即使积极治疗,耗尽家财不说,还活不了多久,痛苦之下才会酗酒飙车。
那么对方拿本就所剩无几的生命和病痛残躯,去换得妻子儿子未来的钱途保障,至少是有动机的。
那场车祸发生在直通近郊的快速路上,从陆泽家的旧别墅开车出入,那都是必经之路。
甚至……原本陆泽都应该在那辆车上……
如果不是年少的他和同学在外贪玩,想和同龄人一起庆祝高考结束,不愿意和家人长辈出行……
如果不是因为刚刚拿了名校的录取通知书,儿子又进了最满意的专业,陆泽的父亲高兴之余特别宠溺,意外妥协说第二天再回来接他……
刘军儿子名下那家想同行业的公司,成立于车祸发生的半年后,之前从来没有发现过有转移公司业务的痕迹。
乔乔在纸上散乱地记录着自己的猜测,一条一条分项列出,然后看着这张纸,整个人后背的凉意久久不散,太阳穴都是隐隐作痛。
直到陆泽回家时,他刚一进门,就被乔乔扑进了怀里。
陆泽赶紧伸手搂住乔乔仍旧有些微微发抖的身躯,他看到乔乔脸色之差,还以为她发生了什么事。
他心中不安,各种不好的猜测都在往外冒,只能强行压住,不停用手轻抚乔乔的后背,又摸了摸乔乔埋进他肩窝里的脑袋,想要安慰乔乔。
等到乔乔差不多平静下来了,陆泽才温柔却又担忧地低声问道:“乔乔?你怎么了?”
乔乔双手紧紧地环着陆泽的腰,深深呼吸着他身上的气息,嗓子却像是哽住了,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告诉他。
如果猜测是真的,她想都不敢想,陆泽会是什么心情。
万一猜测是假的,这段时间,对于陆泽而言也会是度日如年般的煎熬。
可乔乔最终想,这些事情,哪怕是猜测,是空想一场,也得让陆泽这个当事人自己做决定。
但她就是特别地担忧,又特别地心疼,觉得又要去撕扯他结痂的陈年伤疤。
只是好在这次陆泽不会是一个人,她会陪着他。
陆泽就那样立在门口,抱了乔乔许久,他也没有不停追问,只是继续安抚地轻拍她的背。
等着乔乔自己愿意开口告诉他,她怎么了。
陆泽甚至心中猜测是不是乔乔的外公外婆出了什么事,她才会这样。
他知道对于乔乔而言,那些仅剩的亲人有多么重要。
可是等到乔乔把已经被她捏到皱巴巴的那张手写a4纸,和打印出来的调查信息递给陆泽时,他才是最无法平静的那一个。
陆泽沉默地,久久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也不说话。
然而手中的纸张,几乎要被他用力到捏破了。
直至暮色已临,没有开灯的室内已经昏暗到视物不清了,僵硬的陆泽才稍稍动了动,低头紧紧搂住一直待在他怀里不说话、只是抱着他不松手的乔乔。
“我……我们回去看看,我再最后确认一下。”陆泽低沉开口的声音,仿佛已经很久不曾说话似的。
乔乔紧紧握住陆泽的手,陪他一起回去。
然而车刚开出小区没有几百米,一贯开车都沉稳平缓的陆泽,却狠狠地一脚刹车踩了下去。
越野车几乎是急停在了路边,好在天色已晚,已经没什么行人了。
陆泽没说话,只是把脑袋埋在方向盘上,沉重的呼吸在静谧的车内,仿佛砸在了乔乔的心里。
乔乔伸手去轻抚陆泽紧握住方向盘的手,他甚至因为握得用力过猛,整个手臂都紧绷到微微发颤。
面对这些事,言语的安慰是可以想象的无力,乔乔只能心疼地柔声轻语道:“我来开车吧,好不好?”
陆泽一言不发地沉默了许久,才低低地嗯了一声,把方向盘让给了乔乔。
乔乔看着换到副驾驶上紧闭双眼、面色沉重的陆泽,心中酸涩不已。
却也实在说不出什么话来,只好挂挡起步,替他开车,重回那条开往他旧家,让他一望脑中便是血腥画面的快速路。
……
再次回到尘封的旧家,停车熄火,夜深人静,万籁俱寂,几乎只能听到两个人的呼吸声。
乔乔陪着陆泽,把那些连同记忆一起留在此处的车祸资料,全都翻找了出来。
旧日的官司材料,事故鉴定书,保险索赔等等文件……
一一取出确认后,至少从他们的角度来看,这确实是同一个人。
陆泽站在那辆外表被毁的残破不堪、布满灰尘的旧车前,久久不语。
可他虽然不说话,乔乔却从他紧绷的手臂和身体,还有几乎称得上冰冷的神色中,读出了他的痛苦和愤懑。
是不是有那么一刻,他后悔自己曾经因为良心,踩下了刹车?是不是宁可……以血还血,以牙还牙,让那些人尝尝他曾经尝过的痛苦,捱过的梦魇?
乔乔只能牢牢地握着他的手,妄图给他一点温度。
陆泽心中不知转过了多少念头,直到已经夜凉如水,直到他感觉与他十指紧扣的乔乔,手都已经冻得冰凉,才渐渐回过神来。
他们出来得急,且心思沉重,两人也没想着加外套,这栋旧别墅的车库又在外面,此刻已是秋天,夜深之后气温降得厉害。
陆泽伸手把乔乔抱进怀里温暖她的体温,将头埋在她颈间呼吸,感觉到她熟悉且迷恋的气息渐渐萦绕在周身,才觉得冻结的血液终于开始缓缓流回心脏。
在昏暗的夜色中,陆泽终于低声开口说道:“我们……去报警吧。”
当年他满心悲愤绝望,满腔痛苦愤怒,然而却无处发泄无人承受。
肇事者已死,对方的弱妻幼子也是无辜,似乎他谁也不能怪。
最终他只好把这股愤懑化为内疚,全部涌向了他自己。
他自责自己的阴暗,想要报复无辜的人。
他自责自己为什么不多耽误一秒少耽误一秒,就能让家人错过这事故。
他无法接受因为自己,而导致这样的结局。
他始终无法忘怀,那通最后的电话里,自己不耐烦的语气。
他困在这内疚与自责中近十年,寡淡冷漠、毫无热情地度过人生,觉得世间种种,终逃不过一死。
陆泽想,此刻如果没有乔乔在他身边,也许他真的会选择做出一些更激烈的行为,而不是最终决定冷静地把所有信息交给警察去处理,交给法律去审判。
乔乔陪着陆泽,通宵熬夜整理了所有他们能获取的资料以及猜测判断,全部交给了警察。
然后她陪着陆泽,搬去了他位于壁球馆二楼的房间居住。
因为即使他们被叮嘱不要轻举妄动、打草惊蛇,安静等待警方调查结果,可是这段时日对于陆泽而言,仍然特别地难熬。
陆泽又开始严重地失眠了。
每天晚上他仍旧喝杯热牛奶,然后安静地抱着乔乔躺下入睡,可是他睡不着,乔乔也跟着辗转反侧。
最后他总是温柔地轻抚乔乔的脑袋与后背,和她说晚安,让她先睡。
可是乔乔也开始睡不安稳,睡不踏实。
她心里总是惦记着陆泽,偶尔半夜醒来,迷迷糊糊地恢复意识,就能感觉到搂着她的陆泽的呼吸与心跳。
然后发现他虽然平静,但仍然清醒。
乔乔心疼不已,胸腔间满是酸涩,微微叹气,但也没有说一些类似于“还没睡吗?”“快睡吧!”这样没用的话。
她只是努力地抱紧他。
陆泽好像又回到了乔乔初见那时的样子,不愿意说话,每天在楼下不停歇地进行长时间的剧烈运动。
虽然他对着乔乔的时候,仍然很温柔。但是乔乔觉得他那些轻松明快的模样,又消失了。
两张开启“蜜年旅行”的单程机票,被无限期地推迟了,甚至连陆泽的生日,乔乔都没办法替他过。
他哪里还有心思庆祝生日。
但是乔乔仍然等到午夜零点,抱住陆泽亲吻一下,柔声祝他生日快乐。
陆泽微扬唇角,轻声说谢谢,然后摸摸乔乔的脑袋,让她早点睡,都午夜十二点了。
可是凌晨四点乔乔迷糊醒来时,身边甚至没有陆泽,旁边温度都是凉的,明显陆泽早就出去了。
乔乔披上外套,顺着楼梯下去,轻轻推开一层连接着独立球场的门,就能看到陆泽正凶猛而暴烈地挥拍,被蓄力集中的壁球,呼啸而去,沉闷地砸在墙壁上。
砰的一声,仿佛落在乔乔的心上。
陆泽专注到,甚至没有听见球场侧后方的门已经被乔乔拉开了。
乔乔倚在门口看陆泽不停挥洒汗水拼命奔跑击球的样子,都忍不住双目模糊。
她想起陆泽曾经说过,他真正想要发泄的时候,心中满是阴暗激烈情绪的时候,不愿意选择人与人之间对抗的运动。
只有壁球。
因为只有对着墙壁时,才能不用控制力度,不用去想会不会伤害到对手,只用疯狂而肆无忌惮地出手,用尽所有的力量。
乔乔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一样庆幸,自己能陪在陆泽身边。
当年事故的时候,陆泽是一个人面对死亡与痛苦。
而最终真相隐约揭开的时候,好歹他不再是一个人。
陆泽不知道自己打了多久壁球,他没看时间,只想耗尽自己所有的体力,让自己能累到无法再多思多想。
精疲力尽,陆泽已经一根手指都不愿意再动,也没有力气再动了。
他闭上眼睛,直接躺倒在地板上,正当全世界只能听到自己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喘气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了脚步声。
轻轻的,温柔的,熟悉的脚步声。
陆泽睁开眼睛,看见他的乔乔直接抱着被子蹲到了他身边,然后把被子铺在了球场的地板上。
“乔乔。”陆泽嗓音低哑地出声喊她,“我休息一会儿就上去睡觉,你放心,我没事的。”
可乔乔低垂着头,扬起唇角笑了笑,应道:“没关系,你别动了,我就是想陪着你。”
“和你一起睡球场也没什么不好啊,很浪漫的。”
乔乔拿出自己带下来的大浴巾,擦干几乎让陆泽湿透的汗水,然后起身关掉了球场的灯光。
乔乔知道陆泽是累到了完全不能动的地步才会停下来,可是她也不想他又感冒发烧,她也没有力气把陆泽折腾上楼再让他去洗澡睡觉,那索性陪他在球场里睡觉好了。
黑暗无光、静谧无声的球场里,两个人躺在简单铺起的床铺上,其实看不到彼此。
但循着那丝残留在视网膜上的记忆,乔乔蹭过去,伸手摸了摸陆泽湿透的额发,然后俯身在他额头上,悄悄地吻了吻。
也许他睡不着,可是睡不着的人,也该得到一个来自爱他的人,给他的晚安吻。
乔乔牵着陆泽已经累到连球拍都握不住的手,安静地陪伴他。
……
这段时日对陆泽而言很难熬,分秒难过,度日如年,然而其实这段时日并不长。
术业有专攻,立案之后,有了陆泽和乔乔提供的足够信息、线索和突破口,事情到了警察手里,案件侦破得非常快,很快就逮捕了相关人员。
刘军被捕后,在警察手里很快就交待了事实。
当年企业初创时,他本是技术人员,没钱没人脉,但是有一个小专利在手。
启动资金全部是由陆泽父亲出资,但这个小专利并不是能一举颠覆现有产品格局的专利,渠道铺货人脉才是医药公司更重要的命脉。
两人商议之后,签订合同,刘军以专利入股,占了百分之五的股权。
但企业规模渐渐做大之后,刘军又不甘心了。
他觉得钱嘛,谁都有,谁都能出资,可自己的技术却不是人人都有的,几次和陆泽父亲谈判,希望从他手里把股份买回来。
而且刘军提出的,是按照股本加上银行贷款利率翻倍的利息,来购买他手中的股份。
陆泽的父亲坚决不同意,表示那你当年大可以去银行啊,你告诉银行我有技术,看看银行会不会按照贷款利率,哪怕是翻倍的利率,什么抵押物什么股权都不要,放贷给你做生意。
投资是投资,借贷是借贷,完全两码事,两种不同层级的风险,怎么可能因为现在成功了,就回头说,我不算投资算借贷了?
而且负责企业运营的陆泽父亲,并不认同公司的成功完全依赖于刘军的技术。
他指出,刘军提供的只是企业初创时的那一个小专利而已,也许是打开门路的一把钥匙,可是现在公司手里握着的几乎是几十上百的专利产品,何况管理渠道、产品销售和企业运营,这些就不值钱吗?
一家盈利模式已经成熟的企业,完全是源源不断的现金流,绝对不可能按照当初入股的资金绝对值来计算,刘军觉得自己手上的百分之五太少,想要更多的股份,他可以出让一部分,但是必须按照现在的资产估值来算价格。
两人几番冲突,互相讨价还价,最终协商的结果,刘军按照公司现有的净资产估值打八折的价格,从陆泽父亲手里购买了几次股份。
但是最终卡在一人持股百分之六十七,一人持股百分之三十的时候,就僵住了。
双方都有儿子,双方都希望自己的儿子接班。
两人还在公司的未来发展和经营理念上不合,屡次发生争执。
刘军让儿子跟随自己走的路,做这一行,就应当学这一行,做这一行的专家。
但是陆泽的父亲却觉得,作为企业的最高决策者,学什么并不要紧,重要的是思路和眼界。
他觉得陆泽喜欢电脑,那就去学计算机专业,不用局限于这一行,专业的事情就交给专业的人去做就行了。
当年的股本按照银行放贷的利息,哪怕是翻倍的利息来给钱,和按照公司现有的净资产估值,哪怕是八折的估值来给钱,这完全是两个数量级上的概念。
多年事业发展投资分红带来的积蓄大出血,更重要的问题是,刘军几乎已经清空手上的一切流动性资产,即使陆泽的父亲愿意放弃控制权把股份继续卖给他,如果还是按照这样的价格,他也买不起了。
刘军心中郁结,借酒消愁,认识了同样在借酒消愁、肺癌晚期已经放弃治疗、干脆等死的祁姓肇事司机。
一时头脑发热,两人一拍即合。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刘军剩下的资产,虽然对于购买一家公司的股份来说已经不够了,但是只用拿出其中的一部分,甚至是一小部分,对于一个家境不好,并且家庭顶梁柱的男人还重病将死的家庭而言,都简直是巨款。
值得用本就被病痛折磨且不足半年的生命,为儿子的将来去换得的巨款。
那五张度假村的门票,是刘军送的,说是还特意安排了庆功宴,庆祝陆泽高考成功。
公司比较重要的管理层都送了,大家给面子,也都去了。
陆泽的父亲之所以一直打电话催陆泽,也是因为刘军一直打电话来催陆总,问他们一家什么时候出发,其他人都到了,就等他们一家到场开席了。
然而……其实刘军只是想把握好他们出发的时间而已。
但是刘军万万没想到,身为主角的陆泽居然不在车上。
刘军也没有胆子再来一次唆使他人犯罪了,没有那么合适的人选不说,他本也不是心思缜密的杀人惯犯。
他才只是看到车祸现场的照片而已,多年的事业搭档,一家血肉模糊,残肢遍地……
那些照片让刘军恶梦连连,数次半夜惊醒,神经衰弱,觉得有人要来找他报仇,找他索命。
血腥的现场摆在面前时,和他当初酒后豪迈到大手一挥,轻描淡写地说利用车祸撞人就行,完全不是一回事。
但是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刘军也回不了头了。
本来刘军的算盘,是想着陆泽的父亲即使留了遗嘱,肯定也是财产留给独生子陆泽。
那等他们一家殒命之后,就是陆泽父亲那两个不成器也没远见的兄弟接手了。
光是留下来的别墅车子现金,就够他俩乐开花,觉得天降横财了。
这时候自己过去,用大股东意外身亡,公司风雨飘摇,甚至以后可能开始连年亏损,一通忽悠,再提出股本和翻倍利息的方案,估计那兄弟俩手上的股份就捏不住了,拿现金去快活不好吗?
结果陆泽活着。
但活着也没事,刘军想,不过一个孤零零的刚满十八岁的孩子而已,拿公司运营去忽悠和威胁,也是一样的,他懂什么啊?
但病房里还在高烧挂水的陆泽,却死活不肯签。
至今刘军回想起那个愤怒的少年,和他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冰冷的目光,都觉得自己的心在颤。
他说,反正他已经家破人亡,不怕和你们这些人以死相拼。
陆泽口中的“你们”,大约除了前来逼宫的合伙人,还有自己前来打争产官司的亲叔伯。
这也许是真心话,也许是放狠话,医院里病床前几个仿佛在围猎受伤狼崽的中年男人分不清,但是他们也都没敢深入求证。
实在是一个十八岁家破人亡的少年,激愤之下能做出什么事情来,确实是让拖家带口的中年男人不愿意深想,更不愿意去赌。
选择了暂避锋芒。
所以后来杨律师回国,拿出公证遗嘱了结遗产官司后,提出替陆泽拟分红比例倒置的业绩对赌协议之后,刘军果断地同意了。
他偷偷地在儿子名下又注册了一家新公司,打算在十五年间,逐渐地转移公司业务和资产过去。
结果没想到两年前,肇事者的儿子成年,从他母亲那里知道当年绝症的父亲拿命换钱的真相后,数次来要挟刘军,继续要钱。
刘军不担心对方捅出去,对方根本也是共犯,也是既得利益者,但是总被纠缠不休,依旧烦不胜烦。
最后刘军也还是逼不得已,从儿子的公司里分了点采购日常办公用品方面的小蛋糕给对方,省得惹得人狗急跳墙。
但是对方常常仗着往事,以次充好,也是纠纷不断。
这些年下来,刘军其实也都骑虎难下,如同惊弓之鸟了。
午夜梦回总觉得背后森冷,惊醒时血腥的车祸现场又在眼前不断晃动,因此被捕后很快就精神崩溃,交待了一切。
另外两名小股东很快被放了回来,他们没有参与当年的事情,只不过是被刘军拉上的僚机,看着有机可乘就想跟着分一杯羹。
至少分红比例倒置的话,他们也能拿到远远不止百分之一点五的分红。
公司管理层被捕,一时间公司里人心惶惶。
当天陆泽和乔乔就重回公司,手起刀落,按照排查出的名单果断地裁掉了对方所有的嫡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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