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小人女【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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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们的哭泣声彼此重叠,连晚氏都被惊动。

“哎哟，这是怎么了？”

府里的几个姨娘纷纷遣了人来找她，晚氏在来的路上已经听出了前因后果。

“娘,这事不用您操心。”晚剑南说,“孩儿会处理好这件事。”

晚氏在房间里的女孩们脸上扫视了一圈,“衾儿呢？”

“大小姐正陪着二小姐呢。”春桃答道。

“不就是个小石子砸了头吗？能严重到哪里去....”

“娘！”晚剑南头疼的打断母亲的话，“您回去吧。天晚了,扰您清净。”

晚氏要是插手,这事便会有些棘手了。

“你让我几个乖孙在这儿委屈着呢，我能睡得着？”但凡涉及晚迟，这事晚氏就管定了。本来她就不喜晚迟，若是能找着什么机会,晚氏可不会轻易松手。

晚剑南不能对母亲发火，跟在晚氏身边的姨娘们也就倒了霉。

“这就是你们教出的好女儿。”

“还有你们。”跪在地上的丫鬟们也没有幸免。

“你们就是这么看好小姐的？”

那些触目惊心的血迹,到底得是被砸得有多狠才会血流如注。

丢掷石头的女儿们也才八九岁。只这么点岁数就如此，长大了又怎能得了。

“孩童顽劣,在所难免。”晚氏挡在孩子们的前面，“她们也只是看着好玩罢了。”

“用石子砸人是好玩？”

“母亲是没看到迟儿头上的伤口有多严重吗？”

“要是留下了疤痕,以后又怎么嫁人呢？”

晚剑南没给晚氏反驳的机会,他连声质问。

“正是因为您总是纵着，那些原本可以克制住的那些小举动也就慢慢放大。”

“今天只是迟儿,也幸好迟儿伤的不重。”

“若是府里来了贵人,母亲以为便是如此就足够了吗？”

晚剑南很少发这么大的火气。听完儿子分析，晚氏的脸色有些挂不住。她久久的沉默，然后别开了身。

晚剑南是对的。

她瞪了一眼几个鼓动自己来劝儿子的姨娘。

“儿啊，娘是糊涂了。没想太多...”

“娘去休息吧。儿子会处理好的。”这回晚剑南没给晚氏面子。

“好....”晚氏退开几步。她在心里咬牙切齿。一切的开端，到底还是那个女人的孩子。她还是第一次被儿子拂了面子。一次又一次,总是被无数个第一次。

这么一来二去，这笔帐就被记到了晚迟的头上。

没了晚氏的撑腰，自知理亏的女孩们更无力反驳。她们不知道的是，晚剑南的禁闭与罚抄经书还只是开始。要是晚衾要是想在后院做些什么手脚，便更轻而易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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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了病的晚迟得到了晚剑南的高度关心。

晚迟的头上留了疤，那样长长的一块疤痕像蜈蚣一样攀附在头上，衬着晚迟虚弱乖巧的笑容便格外可怖。因为愧疚，晚剑南对她便格外疼爱。

被娇养的晚迟柔柔弱弱，像极了曾经的挚爱。可偏偏就是那抹刺眼的疤痕，让晚剑南不得不从回忆中走出。

白日里，晚衾对她各种精心照料。晚剑南更是一下朝就往她这跑。那些名贵的药材源源不断的砸在晚迟身上，府里的各个小姐开始不对味起来。

“二...三姐，”晚绾隔了很远就喊住了晚珥。

晚珥和身边的丫鬟手上都拿了东西，她转过头。

“晚绾？”

“你给二姐送东西吗？”晚绾并步走到她的身侧。

晚珥点点头，“嗯。”

“叫了这么多年的二姐，总是容易叫错。姐姐莫怪。”晚珥故意说了这么一番话。二姐这个位置本来应该是她的。

晚绾不语。

“要我说，二姐还真是受宠。”

“大姐向她，爹爹宠她，几个妹妹被禁足，再加上你，只还差个我了。”

确实是所有人都向着晚迟了。

“自从她来后，姐姐都很少与大姐相处了吧。”

“往往，大姐与你在一起的时间总是最长的。”

“看来姐姐的位置被夺走了呢。”

晚绾不着痕迹的挑拨着。

“我的好姐姐，你确定你也要对她好吗？”

怎么能所有人都对晚迟好呢？晚绾勾起嘴角。她定定的看着晚珥。

“你来，便是要与我说这个吗？”两人的丫鬟站得有些远，太阳下站了会功夫，晚珥抱着手里的食盒有些头晕目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