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麓霭关掉了手机的屏蔽未知号码的功能。
密密麻麻、铺天盖地的都是一个号码。
最后一次是凌晨四点多.....
这数多号码中,还夹杂着一个未知号码。
拨打时间是八点四十。
麓霭颤抖着指尖拨打过去。
电话响了一下很快被接通。
“喂...”
“喂?”电话里的女人先是疑惑了一瞬间,然后是冷笑,“肯接电话了?”
“来看她尸体。”
于冬挂了电话。
她看着病床上女人苍白透明的脸,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
这两人就是一孽缘。
不拆散这两人,她都对不起单易这条鬼门关抢救回来的命。
麓霭赶到医院的时候,于冬正在门口抽烟。
见到麓霭慌慌张张的脸色,她反而还笑了一声,“怎么没穿黑色的衣服?”
她就是要尽可能的戳着这人的心窝。
看见麓霭悲伤的表情,于冬弹了弹指尖的烟灰。
“医院不让抽烟,你等我一会。”
她慢悠悠的,一口口的抽着烟。看着麓霭急得团团转,又时时刻刻的偷偷催促自己的眼神,这才稍微压下了不少内心的怒火。
她是很想给这小姑娘一巴掌的。但是单易会心疼。
她领着麓霭走到了单易的病房门口。
“她还没醒。”
“我身上有烟味就不进去了。”
“五分钟,你从里面出来。”
“我当你从来没有来过。”
......
于冬的话字字扎心。麓霭却一句话都不敢反驳。她只能点头答应。
“好。”
麓霭推开隔板。
病床上是一个面容憔悴的女人。她的头发枯燥,肌肤因为长时间的缺少光照而泛起了苍白。这与麓霭记忆中的那个娇艳女总监完全不搭边。她能清楚的看见女人脸上的各种痕迹。然后她从心里发出感叹,原来她已经这么大了。
心底里慢慢溢出悲伤,无边无境的愧疚吞噬着她,任由她怎么挣扎都爬不上来。
麓霭把手盖在了单易的手上。
这里曾经无比温暖。
几次梦回楼道里牵着自己的那双细腻的手,她都没敢再牵住她。
从来没有人会为她付出生命。
因为知道想要什么都要靠自己争取。她开始明白,金钱才是世界的为世之道。
麓霭轻轻地触碰着女人的脸。
女人的身上的温度还没有一下子回转回来。
也许,这已经是对她们最好的结果了。
时间在一点一滴的流逝着。麓霭深深的看了一眼单易,起身离开了。
————————————————
八天后,麓霭重新回到了公司。经理已经回来,他关心了一下麓霭的母亲,告诉她钱可以不用着急还,一切慢慢来。
麓霭点头,反复的致谢。
她不再穿黑丝,高跟鞋也换成了平底和低跟。她开始穿一些舒适修身的衣服,不再画艳丽而浓厚的妆容。这样的麓霭,褪去了性&感,多了清水芙蓉的秀丽。
女总监请了病假。公司里几乎没有她的任何消息传来。
好几次深夜崩溃,险些就将那熟背于心的号码拨了出去。可是她不能,往往醒来眼睛涩痛而发红。麓霭习以为常的给自己滴了几滴眼药水。
时间流逝,麓霭的工作能力越来越优秀。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努力的证明着什么,她只是想要往上钻、往上爬。
后来,麓霭还清了林女士剩余的人情债。
当她提着礼品去经理家里准备还钱的时候,经理只是摇头。
“钱不是我的。”
......
麓霭低下头。
她已经知道了答案。
“这段时间,谢谢您一直提点我。”
两年过去,麓霭的能力得到了经理的认可。她很快要调职去总部。
“我没做什么。”经理笑了笑,“你很有能力。”
更别说,还有一位在努力的为你铺垫。
他没有说出后一句。
“有空记得回来看看我。。”
“一定。”麓霭点头。
公司的总部在d市,这离f市有点远。
麓霭的东西已经收得差不多了。她摩挲着手里的礼品盒子,这是单易之前送给她的渔网黑丝。她之前的所有衣服里,这是她唯一没有丢弃的。
女总监的记忆已经在心里淡的差不多了。
只是偶尔。
偶尔她还是会梦到她。
梦里不敢醒,醒后不敢哭。
鬼使神差的,她便把这样东西带在了身上。
时间沉淀下来的麓霭变得很安静。她只是很喜欢听一首歌--unsaid。
unsaid歌词里有这么几句。每次听到,眼睛都会忍不住的湿润。
howisyourlife
你还好吗
oherside
在别处
haveyoufound
是否已经
peaside
找回自己
oherdayweleft
我们分别那天
goodbyeunsaid
还有话未说
akissunkissed
有吻未别
alifeunlived
有生未许
......
她总是忍不住的代入自己和女总监的故事。
下了飞机,麓霭没有急着走。她在机场坐了一会,回忆起初见时与女总监相遇的情形。她勾起了嘴角。
耳机里放着unsaid。
她闭上眼睛沉醉。
身前忽然覆了一个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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