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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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个性外加本身就不是什么出汗体质，轰焦冻倒没有粘腻的感觉，只是想寻个机会让自己冷静冷静。

轰焦冻的战斗服脱换方便，发动左边的个性，覆盖在身体上的冰铠便消融开来。轰焦冻扭头看了眼还弓着身子脱裤子的细川凛空，下身围着一条毛巾拉开公共浴室的门。

花洒喷洒而出的温水浸湿了轰焦冻的异色发丝，透明的水珠顺着他的身体曲线缓缓流下，少年在这不足两平方米的淋浴间内近乎呆滞地盯着洁白瓷砖之间的缝隙纹路，水珠延着他的脚跟滑入排水口。

“轰君。”细川凛空的声音被水声晕染得模糊不清，“我的沐浴露用完了，可以借用你的吗？”

声音就从轰焦冻的隔间传来，轰焦冻的第一反应是这个，他下意识不想让细川凛空看到自己现在糟糕的表情，他狠狠摸了一把头发，将下垂的发丝都撸到了后脑勺，露出光洁的额头，才回道：“可以。”

浴帘被一只白净的手拉开，细川凛空腰间围着泡温泉时用的小毛巾，大大咧咧地钻进了轰焦冻的淋浴间。

“你……”做什么？

轰焦冻下意识地避让，后背抵上淋浴间低温的墙壁，好在身体习惯低温环境。

两人在狭小的淋浴间内面对面，身体之间的距离不过半个指节，细川凛空伸长了手臂想去摸置物架上的浴室用品，手指在瓶瓶罐罐中穿梭着，不一会儿，他疑惑地问道：“轰君，哪瓶才是沐浴露？”

轰焦冻骤然想起他的生活用品都是仆人帮忙准备的，家庭条件并不差，以至于连洗浴用品都是进口，热气蒸腾，瓶身上蒙上一层水雾，变得更加难以辨认。

他看准熟悉的颜色，从置物架下抓下一瓶递给细川凛空，“就是这瓶，你拿去吧。”

“谢了，轰君，我待会还你。”细川凛空举起沐浴露，微笑道。

轰焦冻眼看着细川凛空转身掀起浴帘准备离开，无意识地说道：“……细川。”

“嗯？什么？”细川凛空回头望去，轰焦冻缩在淋浴间的角落，与灯光下角落的阴影重叠在一起，被他撸到后脑勺的发丝不听话地又垂落下来，遮盖住他的异色双眸。细川凛空这时才想到什么。

“轰君，你是不是还在生我气？”这一句多余的问句被细川凛空问出，说完后他也意识到问题。

沐浴露被他搁在地上任由水流冲刷。

“不。”轰焦冻摇头，“我不生气。”

细川凛空说道：“有一个问题我一直想问轰君。当时我拉着绿谷君和丽日同学挡在轰君的面前时，轰君是因为我才停止了攻击吗？”

轰焦冻将脑袋靠在淋浴房的墙上，正好避开细川凛空的目光，但是答案已经很明显。

细川凛空深吸了一口气，总觉得在这个时刻这个场合，愧疚要将他淹没，“对不起。”

多日以来，轰焦冻任凭细川凛空自作主张地撕开他冷漠的外壳，堂而皇之地拉着轰焦冻做出不曾尝试过的事情，轰焦冻并没有埋怨细川凛空在训练场上的行为的意思，毕竟抽到什么身份就该做什么事。

他蓦然想到一个可能性——

“不，间谍的身份，是你故意抽到的吧？以你的个性抽到你想要的身份应该轻轻松松才对。”

轰焦冻的话仿佛一根锋利的刀捅进细川凛空的心里，将他内心最深处的秘密挖出坦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他的脸顿时失去了血色，说不出一句话。

“相泽老师说的没错，让我束缚丽日同学的你，是不是故意想要我犯规？”

“……轰。”

“我早该想到。”轰焦冻自嘲一笑，他左边脸上的疤痕仿佛一块有生命的阴影将他笼罩在其中，少年周身的温度倏然降下的几度，就连花洒里溅洒而下的也不是温热的水，而是一颗一颗冰珠。

“那天下雨，你是故意说没带伞吧？我早该想到了，拥有幸运个性的你怎么会没有伞呢？我还以为……”

轰焦冻沉默了一瞬，一字一顿地说道：

“细川凛空，你在玩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