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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胳膊肘往里拐的黛玉那暗戳戳的小心思到底在春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帮忙下实现了。
春纤告诉黛玉光传宝玉有福气,那干巴巴的流言,真没什么可传性。说得嗓子冒烟了,旁人都不稀罕听。所以流言必须加工,加工,再加工。然后包装,包装,再包装。
见黛玉似有所悟,只是半晌还没想到其中关键,春纤清了清嗓子开始瞎编了。
话说多年前的四月二十六,那日天边出现五彩祥云,耳边突然出现了梵音仙乐,及远及近,不知出处。那天籁之音,让人神往。傍晚十分,彩霞满天,瑰丽夺目,此景当是百年难见,非有缘人不得窥之。就在这时,天空突然出现一朵朵五色七瓣花,像一条链子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进了荣国府的荣禧堂,随即一声嘹亮的狼嚎,呃,是哭声。哭声响彻天边,连西落的太阳都为止驻足了一刻钟……
产房里,一个通身雪白,带着花香的男婴儿终于出生了,随着第一声啼哭落地的还有被这个婴儿衔在嘴里的一块耀眼刺目的宝玉。
足足有一刻钟的时间,那玉才渐渐收敛了浑身的宝光……
那可真是块宝贝。灿若明霞,莹润如酥。仔细一看,竟然还有五色花纹缠护其上。
不似凡品。
而那衔玉而生的男婴,正是荣国公之嫡孙贾宝玉。
这贾宝玉生来聪慧,三岁能文,四岁能诗,五岁上山打老虎,七岁学会微积分。
“等等,宝玉七岁还尿床呢,五岁打老虎,太假啦。”黛玉摇头,觉得春纤编过了,“对了,什么是微积分?”
就在春纤编得天花乱坠的时候,黛玉突然一脸懵逼的来了这么一句,直接叫春纤灭火了。
春纤:“……”
她能说微积分就是大学补考时补考人数最多的科目吗。
她能说那些砖家叫兽认为学好了微积分,就有千万分的概率研究出时光机的学科吗?
这话她自己听的懂却都不相信呢。又怎么忽悠黛玉?
没法忽悠嘛。
“你就当我口误好了,七岁就换个,换个,哎呀,我编不下去了,你自己想吧。”
“一天天神神叨叨的。”黛玉狐疑的打量了一回春纤,“不说就算了,当谁还没几个小秘密。我的也不告诉你。哼!”
哼完春纤,黛玉又双手撑着下巴,可爱的歪头眨眼睛,“古来大贤大能者出生皆有异象。我读史时,那些开国/皇帝或是那些造反起义的,出生时也是各种异象频出。”感觉就是为了某种提高身份或是名正言顺的目的,所以这类事情的真实性有待考究。
“心性差一些的皇帝,估计都能见天的让人收集这类消息,然后还宁可错杀也不放过了。毕竟和皇位比起来,普通百姓的命就真的不值什么钱。尤其还是这种有‘瑕疵’的。”
“……”这话说的,好像也挺有道理的。
“我以前不太懂事,想法很片面。总以为为了大多数人的利益,牺牲少数人利益的事情是值得做的。就像一辆失控的马车奔跑在一个岔路口,左边是一个小孩,右边是三个小孩。马车必须选择一条路时,我小时候会觉得应该选择左边,但现在我却不那么认为了。”春纤朝黛玉耸耸肩,“但我想当皇帝的一定会选择伤亡最小的方法将所有不确定因素扼杀在摇篮里。杀几个出生异象的婴儿总比过个二三十年派兵平乱损失小。”
说到这里,春纤不由想到现代的一切,当即又感叹了一声:“唉,朕的天下没了。”
“暴君,你的天下早没了。呸,差点叫你绕进去。作死啦,什么都敢说。”叫人听到,几个脑袋够砍的。
还有,你什么时候有过天下了?臭不要脸的。
还敢称‘朕’,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不过,想到自家老子的伤…黛玉突然特别特别的想自称‘哀家’,然后学着二舅舅来一场棍棒教子。
当今,你丫个不孝子孙。
╭(╯e╰)╮
流言这种东西经过艺术加工,那原来的神密色彩都被无限量的放大了好几倍。
而消息传得四九城最孤陋寡闻的宅人都听了一耳朵时,春纤已经登上了去江南的船。
宝玉因为神奇的衔玉落草以及那些加工出来的东西,被老到不想死的当今传进了宫里。
好死不如赖活着,能活着没人想死,当今也不例外。
秦始皇求长生,当今也想求。但他和秦始皇不一样的是他更清醒。
但清醒归清醒,他还是抱了几分侥幸心理。想要蹭蹭宝玉的仙气。
宝玉成了某位皇子的伴读,进宫陪读了。不过宝玉一进宫就被人带到了当今身边当吉祥物了。
于是数日后,听说这个消息时,春纤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头上的维帽。
当今…绿了吧?
再想到一后宫的娇嫩美人儿,春纤咽了咽口水,拉了拉脑中那根随马奔腾的缰绳。
环肥燕瘦,左拥右抱,不用醒掌天下权,就能醉卧美人膝……
糟,要完,她好想也有些心动。
对了,除此之外,春纤还担心一件事。
那就是宝玉的蠢禄论。
这要是在当今面前来上这么一段,当今非得懵到姥姥家不可。
这特么什么玩意?
╮(╯▽╰)╭
宝玉是不是如鱼得水这事,还得看当今。不过能在入宫多年后再见自己的胞弟,如今的贾女史元春妹子当真是喜出望外。
“原来都这么大了,快叫我看看。”元春上前一把宝玉的手跟品鉴古董珍玩一般上上下下的打量宝玉,越看越觉得骄傲,满意,“竟长得这么好了。我离家时,你才一点点大,如今都到我肩膀了。”
“大姐姐~”
“宝玉~”
宝玉早就记不得元春模样,但听其言语,知道面前的女子就是自己嫡亲胞姐,心里就倍感亲切。
也算是久别重逢了,贾家这对亲姐弟虽然没有抱头痛哭,也是激动难忍。这次是元春,心中感慨万千。
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日难。元春是贾母的第一个孙女。嫡出,生日又好。她上面还有贾珠这个嫡出哥哥在,她出生时是男是女都不会有太多期待。老太太又偏心她老子,对她自是偏爱。她娘王夫人又是荣国府的管家太太,大权在握。
府里上上下下哪个不捧着她?
于是这样环境下长大的姑娘,花一般的年纪就被送到宫里当女史,是个人心里都会有落差了。
女史不过是好听的叫法,实际上不过是高一等的宫女。就像在荣国府,紫鹃和春纤这类大丫头都不用干粗活,日常还能随意支使小丫头侍候一样。看着体面,实际上生死荣辱都在主子的一念之间。
一个不好,提脚发卖,发配边角,乱棒打死都是有的。
从被人侍候的主子变成侍候人的奴才,元春用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叫自己放平心态。
进宫前,元春一直以为自己身份挺高贵的。荣国府嫡出的大小姐,荣国公的嫡长孙女。可进了这皇宫元春才知道自己的身份真没高到哪里去。
她被府里上上下下捧得飘飘然,进宫当女史时还满腹委屈不甘。可她除了嫡出这一点还能拿来说事外,她连府里那个庶出的堂妹都比不得。
如今的荣国府早就不是她祖父的了。她大伯才是荣国府的继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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