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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听黛玉说完这句话和她话中带出来的那点迷茫,春纤差点没笑喷出来。
这娃怎么这么逗乐呢。
春纤性子有些恶劣,这两天和黛玉相处的时间多了,就特别喜欢逗她玩。而越是和黛玉接触,春纤便越能发现黛玉其实真的很好相处。
春纤一开始时,是有些嫉妒黛玉的。都是荣国府的客人,她们俩一个是荣国府花‘重金’请来的,一个是派了男女船只千里迢迢接来的。可她们二人在府中的待遇却天差地别。
她承认她嫉妒黛玉主子的身份,她也承认她羡慕黛玉所拥有的一切。当她即将成了书里那个黛玉身边的春纤时,春纤的内心不由对黛玉产生了各种要求和期待。
她一遍遍的告诉自己,她没义务去帮助黛玉。却一边用嬉笑怒骂的方式给了黛玉选择她的权利。
对黛玉,她就像一个刻薄的家长,一边要求孩子上进,一边又吝啬给予肯定。
而看到宝玉时,她却像个客气的邻居。
邻居是什么?
自然是不管不问的同时,还会在遇到人家家长管教孩子的时候,说几句孩子还小,并不全是孩子的错。若在旁的时候遇到这邻居家的小孩,春纤还会夸上几句,仿佛她已经看到了那小孩前程似锦的美好未来了。
这就是华夏式的客套寒喧,通常都带着事不关已的冷漠和虚伪。
......
在现代的时候,人们就总会将一些明明原意很美好的词进行各种他用和诠释。
就说这白莲花吧。
它最开始出现的时候,定然是一种形容美好存在的词汇。
是褒义的,而非贬义的。
纯洁,无害,无辜,柔弱,出淤泥而不染的美好象征。
然而这个词却在之后数年的演变中,成了一个与它诞生之初意思洽好相反的针对女性的贬义词。
而一般骂女子白莲花的,通常都是女性。
贬义白莲花还有相对应的衍生词——绿茶婊,抹茶婊等等带婊字的称呼。
白莲花且罢了,只这绿茶婊和抹茶婊二词却当真是极具侮辱人的词汇了。
婊,意为女妓,是出卖身体的工作者。用这种字眼形容女生,不但低俗还让人觉得家教欠缺。
如果她没有犯下与这个词相对应的罪恶,如果她不是你的‘债主’,那随随便便这样形容女子,才是最恶毒的人,最恶毒的行为。
不得不说,只要用心回想一下,得到这些词做标签的是女性,而这些词使用的最多的也是女性。
想到这里,春纤就有些个郁闷和难过。因为想到这里,就会发现对女子怀有最大恶意的,竟然不是男性,而一直是同性别的女性。
世间种种已经对女子万般不公了,为何还总要这般自轻自贱,自相残杀?难道将别人如此贬低,就能体现自己的高贵?
都说恶语一句三冬寒。人言可畏,杀人如刀。谁能知道那根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是不是就是你随波逐流的一句话?
午夜梦回之时,就不怕冤魂索命?
谨言慎行,语不出恶言,何难。
等到再回过神时,春纤便发现当初与白莲花这个词最完美契合的黛玉,也最配得上这种赞美。
然后思维发散的春纤随后又不得不在心里感慨一句:
妹纸,你打下的江山没了。
╮(╯▽╰)╭
本来还高高兴兴作妖的春纤因发散思维时想到了这些事,一瞬间便没了玩的兴致。
“我起来了。”自己淡定的从地上坐起来,一边拍裙子上的灰,一边看向仍旧懵逼的紫鹃和黛玉,“这次姿势对了。”
紫鹃:“......”
黛玉:“......”
紫鹃气得都想去抽春纤一顿,更何况刚刚被抱住大腿的黛玉了。
黛玉气得咬牙切齿,拿起一旁的鸡毛掸子就朝春纤走去,“春纤,姑娘侍候你哈。”
用手拍灰怎么有用,还不如用鸡毛掸子飞几下呢。
春纤又不是傻的,见黛玉拿了个鸡毛掸子朝自己走来,直接一蹦三尺高的说道,“时辰不早了,姑娘该洗漱就寝了,我去给姑娘唤人来。”
春纤说完就要往外跑,紫鹃却挪动脚步挡住了春纤的去路。
不但如此,这位还趁春纤不备,直接将春纤两只手反剪到身后,对着黛玉说道,“我摁着她,姑娘快打。”
再不打一顿,就要上房揭瓦了。
刚刚那一幕也将紫鹃气的不轻,这会儿也顾不得在新主子面前玩稳定那套了,直接将春纤按在小榻上,召唤黛玉动手。
黛玉见此,直接露出一抹跟春纤极为相似的狐狸笑,“哎呀,这打哪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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