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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非喝了口酒,娓娓道:“这事说来有些话长。严庄年轻时曾随母住在西陵乡下,少年心性,情愫初开,一来二去的他喜欢上了住在附近的林姓姑娘。可严庄的母亲嫌林姑娘出身不好,便棒打鸳鸯。严庄是个讲求名节又孝顺的人,只好对不起林姑娘,后来回到了京城,考取了功名,便顺了父母的意娶了门当户对的王氏之女。”
“但这天意弄人,严庄出仕后的第八年,得罪了朝中奸佞,前徐末主听信谗言,罢了他在朝中的官职,把他贬到西陵做了个从七品下的屯监。”
“西陵可是严庄一生的心病,严庄从未想过他还能回去。”云非感叹道:“后边的事不用我说,你也猜得出。严庄举家迁到西陵后,发现那林姑娘竟为了她一直未嫁。严庄有心纳林姑娘为妾,可严母就是看林姑娘不顺眼,寻死觅活地不让林姑娘进他严家的门。严庄怕落个不孝的罪名,只好打消了纳林姑娘为妾的念头,可架不住二人旧情复燃,不久后,林姑娘怀孕了。”
“既有了身孕,严庄总该给她一个名分吧。”惟璟道。
“你忘了我适才说的,严庄是个极其爱惜名声的人,况且他那时正遭贬谪,要是被人发现他与林氏女未婚苟合,珠胎暗结,岂不落人话柄。”
“所以他又负了林姑娘。”
“林姑娘也是个痴情的,就那样没名没分地跟着他,还偷偷地给她生下了一个女儿。可她生下女儿后没多久就病逝了,严庄便把那个女孩托给一户姓胡的人家抚养。”
“严庄对林姑娘倒不负寡廉鲜耻,薄情寡义八个字。”惟璟不屑道。
“严庄一生谨言慎行,磊落光明,唯有这事确太不人道。十七年前,严庄和林姑娘的女儿刚满七岁,胡姓夫妇便双双去世了,那时前徐早已灭亡,严庄躲到了乡下教书,知道胡姓夫妇去世后,几经周折把女儿接了回来。可他还是不敢认回自己的女儿,只说是挚友遗孤。”
“那位姑娘也是个可怜人,在胡姓夫妇去世后,受了刺激,脑子不太清楚。严庄给她寻了不少大夫都没什么效果,以致都二十四岁了,还寻不到人家。严庄的夫人屡次说要送走她,严庄都不肯,由此可见,严庄对这个女儿十分愧疚。”
云非说到这,颇有深意地看了看惟璟。
惟璟灵光一闪,哑然失笑道:“你该不会想娶她?”
云非狠狠地白了他一眼:“你想哪去了?我是指我们可以找人治好严姑娘,了了严光的心事,再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到时严光还能怎样推推脱脱。”
“你说的甚有道理。”惟璟笑了笑,又奇怪道:“这样的私密事,二公子是从何得知的?”
“别追问,我也不会告诉你,这事你也不需再在第三个人面前提起。”云非扬起头道。
宣王府的密探那么厉害,都未能探听出此事,而以严光的性子这种事怕是连身边的人也不会泄露半分,云非却知道得这么清楚。况且云非一向对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眼下却这般维护那个人,思来想去,看来,告诉云非严光的秘密的人很有可能是……
惟璟想到这,恍然大悟地笑了起来。
云非知道以他的聪明,他必猜得出那个人是谁,他本也不怕惟璟知道,两个人便心照不宣地相视而笑。
*
祥国公府。
祥国公萧衍在府内的院子里开辟了一块菜园。
如今正是翻园种菜的好时候,他脱了外袍和鞋子,拿起锄头,赤着脚走进了园子里,挥舞着一把锄头,不一会便挥汗如雨。
严庄在下人的引路下来到此处,见到此景,微颔而笑:“多年不见,萧兄还是这般任意潇洒。”
萧衍抬起头看了看他,并未停下手中的锄头,朗声回道:“用天之道,春则耕种,夏则芸苗,秋则获刈,冬则入廪,乃浮生一大乐事。严兄,如今的你可还拿得动锄头?”
严庄是个文人,昔日在西陵做屯监时,常随百姓一块下田,也因此在民间博得了不少美名。
听到萧衍如此说,严庄默默地拿起了竖在石井栏旁的锄头,也去了鞋,陪着萧衍一块翻地。
可没翻几下,他的腰便扭到了,只得弃了锄头,气喘吁吁地对萧衍道:“当真是老了,不中用了。”
萧衍笑了笑,放下锄头,扶住他,往不远处由茅草搭成的凉亭走去。
叙旧谈笑间,便有丫鬟送了两壶酒和几碟小菜过来。
萧衍指着木桌上的酒和菜道:“酒是我去年亲手所酿,所用的粟米乃是我在西郊亲手收割的,菜是我今年亲手所种。若换做旁人,萧某可舍不得拿这么好的东西去招待他。”
“那在下先谢萧兄款待了。”严庄拿起筷子连吃了几口青菜,又喝了一盏酒,呵呵笑道:“菜鲜美,酒醇香,确实是好东西,也不枉此趟洛川之行了。”
萧衍冷冷一笑:“你个倔脾气,以前当今圣上请不动你,如今宣王也请不动你。”
“萧兄虽成日里待在府内,但真是什么事也瞒不过萧兄。”严庄叹了一气,看着幽幽的蓝天,缓缓道:“明儿我便回乡下去,以后是不会再出现在洛川城中了,想起往日萧兄对我的照顾,今日是特来辞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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