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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力道很大,动作近乎粗暴，向晚除了能感受到脖颈间剧烈的疼痛感，脊背手腕同样都火辣辣的疼。
对于这样的霍珩,向晚陌生又熟悉。
被疼痛撕扯着的绪飘散开,她想到了之前冬令营选拔考试的时候，在b市那家ktv包厢。
他时好像也是这样，狠狠地将她拽进去,重重地压在了门上。
那时候她以为他喝醉了，以才会变得这么可怕,才会眉眼间全是戾气,漆黑的眼眸里料峭冰冷,没有丝温度,完全像一个陌生人。
时她很生气很生气,事后还想着再也不要理他了。
而现在,她的鼻息间全是少年身上清冽淡雅的气息，丝丝酒气都没有。
现在想想,那个时候,他的动作还是比此刻要温柔的多。
现在……真的好疼好疼，除了身体上的，还有她胸腔里的那颗心脏。
她好像从来就没有真正了解过他。
温热的泪珠一颗颗，不断地从眼眶里坠落,滑过她的脸颊,最终滚到压在她身上少年的锁骨上时，已经变得冰凉。
霍珩身体僵，他稍稍直起身。
“又哭了。”他神有些恍惚，低声喃喃地说道。
就这么讨厌他，不喜欢他的碰触,还有排斥他的接近么。
可是她不是说好要陪他起的么。
不是说好这辈子都不会放开他的手的么。
为什么要给他希望，又让他绝望。
她是他黑暗漫长的生命中唯一的光啊。
原本他以为，他对她而言，也是特别的，也是唯一的，直到今天那个少年的出现。
那个人看她的眼神，以及她看他的眼神，都是温柔的、欣喜的、柔软的，落在他心里的眼里却像是无数把锋利的刀子，点一点地凌迟着他的每一根神经。
原来他不是她心中唯一的，原来她也能对别人流露出那样柔软的眼神。
霍珩再次俯身，吻干她脸颊上的泪水，嗓音嘶哑、艰难发涩，轻不可闻：“……喜欢我吗？”
说罢，他身体往后退开了些，黑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向晚。
透过落地窗照进来的月光朦胧黯淡，少女纤瘦的身体被他圈在怀里，微微颤着，苍白的脸上挂着两道泪痕，眼角泛红，清澈的鹿眼里，带着几分迷茫和恐惧。
除此以外，她的眼眸中空空荡荡的，没有喜欢，也没有他熟悉的温柔包容。
霍珩所有的理智崩塌碎裂，他眯了下眼眸，黑眸里沉沉的烈火燎原，他抬手掐住向晚的下巴，滚烫的唇就带着铺天盖地的侵略气息压了下来。
他重重地抵着她的唇咬着，舔压着，牙齿也磕在了她的下唇内侧，血迹丝丝缕缕地渗出来。
铁锈味儿刺激着向晚，她从他刚刚抛出的问题里回过神来，她双手抵在他的胸膛上，挣扎着想推开他，软糯的嗓音含混不清：“我感冒……”
没给她说完的机会，他的舌尖趁着她说完的功夫，钻进了她温热湿润的口腔内，毫无章法又不管不顾地在里面横冲直撞着。
少年的喘息越来越粗重，清隽的眉眼染上了层绯色，唇角还有干涸的暗红色血迹，月光下妖艳又可怕，像中世纪嗜血的恶魔。
向晚点也不喜欢这样的他，这样的霍珩快她逼疯了，她眼睫颤了颤，抬手去推他的脸，不想让他再亲自己。
然而慌乱之下，她没有控制好力道，只听清脆声，她的手重重地落在了他的脸颊上。
霍珩的动作停住了，室内寂静的只有两人低低的喘息声，还有慌乱不安的心跳声。
趁霍珩愣神的功夫，向晚从他身下钻出去，她开了灯，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看着少年停在原地僵硬笔直的背影。
许久，霍珩转过身，定定地看着向晚，目光里透着几分绝望，还有对自己深深的厌弃。
她讨厌自己了么。
他小心翼翼地朝她走近了步，微微俯身，想去牵她的手，却被少女轻巧地躲开了。
向晚察觉到他脸上脆弱受伤的神情，心脏有些酸涩，她缓缓移开视线，轻声问道：“霍珩，那你……喜欢我吗？”
还差四个月就真正步入十八岁的她，在他问自己喜不喜欢他的时候，终于彻底地想明白。
他认识以来，她第次为个人难过，第一次想要保护一个人，第一次为了他想反抗向丽华的决定，这不是喜欢是什么呢。
但她是从么时候开始喜欢他的呢，她说不清，可能是从第一眼见到他，又可能是那次他为了她受伤，又或者是她总是不自觉地被他吸引的时候。
默了几秒，没听到少年的回答，向晚眨了眨有些湿润的眼睛，缓缓开口：“刚刚你看到的那个男生，他是江珊的亲哥哥，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他直很照顾我，也等于是我的亲哥哥，以……”
没等她说完，眼前蓦地一道阴影闪过，霍珩俯身，将她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霍珩下巴抵在她的肩窝里，头发和脸颊蹭到了她脖子上的伤口，微痛酥痒，他嗅着她身上的温暖香气。
温热的呼吸贴着她的耳垂，嗓音沙哑低沉：“喜欢。”
喜欢到连命也可以不要，只要她不想着离开他。
向晚抿了抿唇，低声道：“我也喜欢你。”
顿了顿，她抬手环住了他的腰腹，“以你相信我，好不好？”
向晚虽然没听霍珩跟自己说过他家庭的事情，但是就她见过的那两次，她就知道那样家庭出来的孩子，没有安全感，缺乏关爱，以很容易草木皆兵，情绪不稳定。
此，她理解他偶尔看他的眼神，偏执又热烈，痴狂又脆弱，她也理解他孤僻不被世人接受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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