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廖家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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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微迟疑了一下，许茜终于把飞舟停下，降落在罗家坡的村口。村口有几个光屁股小孩在逗狗，许茜一眼就认出了她大舅廖进喜的儿子廖益波。小益波流着鼻涕泡呆呆地看着一个大大的飞舟降落下来，又被一个体色微黑的宫装女子变成手心大小，不由得呆住了，他愣了愣神，再仔细一看

许茜的面貌，顿时大声喊了起来：“爹，神仙姑姑回来啦！”

几个小孩都围过来看神仙，一边跑一边一起大喊：“神仙来啦！神仙来啦！”

许茜有些无语，自己操纵飞舟，在凡人眼里实在是一件了不起的大事。小益波的喊声很快就招来了大人，几个穿着彩布衣衫的妇女首先赶了过来，许茜认出分别是自己的大舅妈和二舅妈。虽然只是成亲的时候见过一面，但她有意记忆了母亲那边的亲戚。

“是许。。。许上仙！”大舅妈激动地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是一个劲的傻笑。

人群越聚越多，却突然分开一条路，之间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头慢慢地走了过来，嘶哑着嗓子，道：“是茜茜回来了？”

他刚说完，许茜就忍不住湿了眼眶，她母亲也是这样叫她的，茜茜，茜茜。

“爸，这是上仙，什么茜茜，难道你还按俗世的称呼不成？”大舅妈醒悟过来。

“大舅妈，我就爱外祖叫我茜茜，你们也都叫我茜茜吧。”许茜微微一笑，她主动握住了大舅妈的手，大舅妈激动地都快要晕倒了。

众人簇拥着许茜来到廖家大宅，明显的翻修过，用的银子正是许茜的彩礼。众人坐定后，许茜道：“我这次有事马上要走，只是来看看外祖。我已经突破练气，按理说福城会给我划一个族地，但我父亲并无亲族，你们若愿意搬去福城，我就遣人来带你们去福城。”

众人脸上各异，有的神色放光，有的脸色低沉。

廖文昌咳了咳，眼中闪过一丝异色：“茜茜，不是我们不想跟你走，是我们走不了啊。”

说完，许茜的大舅妈就拉着许茜到了一旁，道：“我们在这里生活得很好，只是有时候短些银子，我们廖家五六十口人，日子实在过得艰难。”

许茜也不废话，拿出一叠银票，大舅妈喜笑颜开地收好在衣襟中。

廖文昌又道：“茜茜，你跟我来。”于是两人便走到了一间木厢房，一推开门，一幅画像便攫住了许茜的心魂：眉目清秀中带有一丝倔强，头戴银冠，手上戴着一层层的银饰，正是许茜母亲的全身图。隔了几年再见到母亲，虽然只有画像，许茜还是心潮起伏不已。她不由自主地跪拜下来，恭恭敬敬地给画像磕了好几个头。

廖文昌见了，缓缓说：“我们廖家的女儿都会击鼓，你母亲是击鼓最好的，若不是嫁了你父亲，她一定会是廖家的族长。”

见许茜面露不明之色，廖文昌道：“你母亲一辈子都是为了你，如今你有了出息，你母亲也可以安息了。”

“外祖，我一直有一事不明。既然母亲是你最喜欢的女儿，你为什么从来不来浣纱村看我们？母亲也从来不回廖家坡？”许茜终于问出了一直萦绕心头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