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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奢华的大楼,呼吸到外头新鲜的空气,宋瑾瑜才发现,原来,她对港岛并没有任何的留恋。她曾经依恋的,不过是那一份倚赖和信仰。
至此,倚赖已坍塌,信仰也覆灭。
一路走来的所有桎梏,都源自于这份病态的寄生关系。
她选择告别香港。
宋瑾瑜回到码头乘船,她的护照还在身上,搭飞机无疑是最快回到安城的办法,然而她的帆布包里,还有那把空弹枪。
这把枪,或许是能让真相大白的唯一物证。
客船狭小颠簸,渡客疲惫颓丧,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一段故事。
落足安城后,宋瑾瑜补办了电话卡,才收到一条迟来的短信,是魏邵天发来的,发件时间显示是六天前。那天她落地万象,手机就没有了收讯,进城寨时,为方便行动,除了必要的证件,其余的东西一概都沉在了河底。
39,56,75。
简单的三组数字,用逗号隔开,是保险箱的密码。
宋瑾瑜将这三个数字默记于心,然后点了删除。
她离家不过七日,世间一切如常,上班族提包朝九晚五,古惑仔流窜街头巷尾,什么都没有改变,在她心里,却好似有什么东西历经天翻地覆。
回到家,她将衬衣拿出来,麻布质地最容易起皱,被压在帆布包里,早就不成样子了。她支起熨衣架,将上头的折痕仔细熨烫平整,挂进了衣柜里。做完这些,她把家里所有的窗帘都拉上,倒头大睡。
极度疲惫让她睡了整整十五个小时,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下午。而且,还是被大力的敲门声唤醒的。
听见声响,她连反应的时间也没有,就冲到门口开门,看见门外站着的人是徐毅鸿时,迟到的低血压晕眩袭来。
徐毅鸿身手敏捷的够住她的腰,才没让她一头栽倒在地上。
眼前的视线恢复正常后,宋瑾瑜才借着力站起来,“是你。”
她出来的急,鞋也没穿,徐毅鸿看见她的模样,原本压了一肚子的话都憋回去了,只问:“怎么不接电话?”
宋瑾瑜揉了揉额,折返到客厅拿起手机,果然有十几通的未接来电,全都来自徐毅鸿,先前她睡得太沉,以至于一通电话也没有听到。
她在沙发上坐下,缓了缓神,“对不起,我没听到。”
徐毅鸿胡子拉碴,眼圈还是青的,也不知几天没回过家了,这会儿脸色和口气都很不好,“一声不吭的跑去柬埔寨,想没想过后果?你行动之前为什么不跟我报告?”
可她脑子里想的不是任务,“我不是你的下属,也不图那点线人费。我只做我应该做的事情。”
徐毅鸿怒了,“要不是齐宇跟去,你现在就在湄公河里喂鱼!”
宋瑾瑜看见他眼里的红血丝,咬唇不再言语。
徐毅鸿转身进厨房,拧开自来水洗了把脸,才回到客厅。
“城寨被端,该你的功劳我会和上级汇报。这个案子,到此为止吧。”
到此为止,多么简单。可她的心,怎么到此为止?
宋瑾瑜抖了抖睫毛,问:“他呢?”
徐毅鸿的下颚还在滴水,他有一种预感,因为他见过这个眼神。
如同孤注一掷的赌徒,如同宁为玉碎的女人。
徐毅鸿冷静的说着:“魏秉义,跑了。”
宋瑾瑜愣住。
“城寨坐标确定后,我们联络了当地的武装部队出动,双方火拼,伤亡惨重,寨子里的民兵没剩几个活口,里头没有魏秉义,也没有他。警方怀疑……”顿了顿,徐毅鸿改口道,“警方确信,魏邵天有重大嫌疑,协助魏秉义逃脱。”
听到最后一句,宋瑾瑜反而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她问:“那齐宇呢?”
徐毅鸿:“还没有消息。”
虽然攻破了城寨,但情况并不完全在警方的掌握之中。狡兔三窟,魏秉义早备了后路,东南亚水路四通八达,金三角又是三不管地带,这一次没抓到他,下一次不知又要等上几年。
“这几天你就在家呆着,哪里也不要去,有人在楼下守着,按时给你送饭。如果魏邵天联络你,第一时间联系我。”
宋瑾瑜抬头看着徐毅鸿,她发现自己无法再心平气和的面对他,更无法站在上帝的视角,冷静地看待这一切。
湄公河的那条渡船已彻底让她的感情变了质。兵爱上贼,猫爱上鼠,她不是世上唯一一个。
“是怕我放跑他,所以要监视我?”
“找到魏邵天,就是找到魏秉义的唯一方法。他在安城所有的落脚点都有人蹲守,包括这里。”徐毅鸿凝眸,严肃道:“你要清楚,现在在找他的,不止我们。这是出于安全考虑。”
魏秉义身上背了太多人命,牵涉有太多利害关系,现在不仅是泰安内部乱了套,警方跟着焦头烂额,只怕对岸的太平绅士们也急如热锅蚂蚁,谁能睡上安稳觉?
她说过要等他回来,而现在,她倒希望他不要回来,逃的越远越好。因为在安城等待他的,除她之外,还有天罗地网和满城通缉。
徐毅鸿走后,宋瑾瑜回到卧室,打开衣柜,看着那件衬衣出身了许久,又翻出帆布包里的钥匙和手枪。如果她没有猜错,魏秉义要找的东西,就锁在他家的保险柜里。
可现在,无数双眼睛都在盯着她,她不能轻举妄动。
宋瑾瑜躺回到床上,望着天花板,39,56,75,这三个数字反复浮现。
魏邵天是75年生,属兔,长她六岁。而前两个数字的由来,则无从推测。
闭上眼,关于湄公河的记忆就如潮水般涌入,她根本无处可逃。一瞬间,仿佛又回到了那片迷雾森林,彻底迷失了方向。
宋瑾瑜想,不管怎么样,他还活着,就不是最坏的消息。他还活着,她就要等他。因为她欠他一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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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在徐毅鸿妥协下,宋瑾瑜返工到律所上班。她消失半月,走时仓促,甚至来不及解决手上滞留的案子,以至于客户满世界的在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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