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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瑾瑜心里一震,这样的场景,她似曾相识。
97年,她爸爸在乡下修水库的时候淹死了。她也曾给人下过跪,只为讨回一个公道。
爸爸是家里的顶梁柱,全家的生计都靠他一人维系,妈妈以前在纺织厂,生病后就下了岗,弟弟和她又都在上学。爸爸没了,家也就垮了。她去找过包工头,包工头说她爸是失足落水,不算工伤死亡,就算告到法院她也拿不到钱。可她知道,坝里的水根本淹不死人,是因为水坝有问题,爸爸要去检举他们,才被人害了。
弟弟年纪小,不懂事,妈妈下不了床,家里没有别人了,只有她。她可以不念书,去打工挣钱养家,但她要为爸爸讨一个公道。那时她仍未成年,无法寻求法律途径,也知道这群人在安城权势熏天,政府有人做后台,她人微言轻,根本斗不过他们。
她知道,只有全安城最有分量的人,才能帮她。
那个雷雨交加的夜里,她跪在了魏秉义面前。
“李叔,你快起来。”
宋瑾瑜把包跨在肩上,赶紧把人扶了起来,“你先冷静一下,我们去医院看看小斌。只要有证据,我就能帮你打官司。”
她载着李叔,开车到了第三人民医院,路上下起了雨,车上没有伞,她踩着雨水到了住院部。李叔的情绪还是不太稳定,在车上还在掉眼泪。他的老伴过世了,亲戚朋友都在乡下,帮不上忙,只有这么一个儿子,现在还躺在医院里。
宋瑾瑜想帮他们,因为她理解这种绝望。如果那时候能有人肯帮她,她不会走上万劫不复的路。
病房里,李叔的儿子头裹着纱布,脖子上戴着颈托,一只腿吊得老高。这里是普通病房,一间屋里有七八张病床,陪床的陪床,她看不懂病例,知道至少是脱离危险了。
李叔没有请护工,都是自己来医院照顾,小斌见了他们,也不能歪头,斜着眼喊了一声,“爸。”
“小斌,这是宋律师,是个好人,能帮咱们打官司。”
病床上的人看着她,喊了一声,“宋律师。”
宋瑾瑜也无处可坐,于是俯下身问:“你借钱的时候有没有打欠条?”
“有……在家里。”
“你看清人了吗?”
“开车的那个没看清,副驾的看清了。”
“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
小斌艰难地动了动脑袋,“话事的那个,叫旭峰……”
宋瑾瑜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你的手能不能动?”
小斌点了点头,抬起一只手,她把名片放进他的手中。
“把名字发短信给我。”
离开医院时,李叔追出来跟她道谢,说着以后要报答她,又要跪下,宋瑾瑜拉住他,让他回去等消息。
上了车,她没有立即开走,而是打了个电话给徐毅鸿。
审讯室里的徐毅鸿点了根烟,晚上从西市抓回来几个闹事的,正审着,突然手机响了,他看了眼号码,起身去到外面接电话。
“我跟你打听个人,放高利贷的,叫旭峰。他放贷,还撞了人。”
徐毅鸿听到这名字,挠了挠眉心,“那家伙跑路了,应该是撞完人就跑了。我们也在找他呢。”
车里,宋瑾瑜的眸光暗了暗,“是他手下的人。”
徐毅鸿知道她说的“他”是谁,背靠着铁门,吸了口烟,“贷应该不是他放的。”
“跑路了,也就是不会回来了。”
“不一定。人跑了,债也有人接手。”
走廊上,纪云飞带着个人朝他走过来,徐毅鸿摁断了电话,看着后头那人道:“你来干什么?”
“当然是来捞人了,阿sir。”
齐宇往铁门的窗户探一眼,里头蹲着四五个人,都拷着手铐。
纪云飞带着齐宇进去,徐毅鸿在外头把烟抽完,踩灭了正要进去,审讯室那几人鼻青脸肿的出来,是在西市被他揍的,出来的时候不忘耀武扬威的冲他吐口水。
徐毅鸿咬着后牙槽,手捏成拳头,纪云飞拍了拍他的肩膀,“放长线,钓大鱼。忍一忍。”
“女的呢?”
“在隔壁。”
徐毅鸿去厕所洗了把脸,转身进了隔壁房间,罗小玲一个人坐在角落里,衣服上全是污渍,脸上也不知是汗还是眼泪。
“他们冲进来砸我的店……我、我不认识他们。”眼神中满是无助。
徐毅鸿没说什么,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扔给她,“没事了,我送你回去。”
他开了辆黑色的越野,是他自己的车,罗小玲害怕弄脏了他的车座,就把外套垫在了屁股底下。
徐毅鸿瞥见了,“我衣服比这垫子值钱。”
她神情慌乱,想把衣服抽出来,又听他说,“没事,坐着吧。”
徐毅鸿抓人的时候看过证件,知道她的籍地在通江,问了句,“你认不认识泰安雄哥?”
罗小玲看着他,摇头。
“魏邵雄。”
她还是摇头。
车子开上大桥,徐毅鸿不冷不淡地说了一句,“他是你同乡。”
罗小玲没有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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