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 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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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速移动中还要瞄准射击目标不是件容易的事，对战中要顾及各方面的因素，又是闪躲又是跑跳的，虽然早前剑宗给沐无咎做过弓道的特训，而且沐无咎对雷的操纵已经有了很大进步，但是他依旧打偏了好些次。

另一边暴露了目标的上官倚月也不是很好过，她惯常使的毒功在对付活人的时候倒是有用的，可惜追打她的饲傀都是死人行尸，根本不怕毒.药，而她手上的飞刀对饲傀也不能造成什么伤害。面对着扑过来的大批饲傀，上官倚月只能狼狈躲闪，她看上去比沐无咎要吃力得多。

一个、两个……李子封看到沐无咎和上官倚月两个人，心下正奇怪——他记得最初偷袭他的，至少应该有三个，还有一个人去哪了？

几道冰剑无声无息地出现，快速抹了三五个正手持令牌操纵饲傀的人的喉咙，便瞬间融化成水掉落在地上。伴着水声的另一个声音是那些人尸体倒地的声音。

这几个人刚要倒下，李子封便察觉到自己脖子附近的一道凉意，他迅速躲开了那一道瞄准他喉咙的冰剑，只是擦破了一些皮肉，几滴血珠子慢慢渗出流下，但在沾到肩颈处的伤疤时，又被疤痕吸收掉。

“在那！”察觉到这股冰系的灵气是从离上官倚月不远的一个角落里发出的，李子封又掐了个诀，几头形象恶心、有四五条手臂的饲傀立刻像箭一样飞冲了过去，直接把那角落的石块都撞成碎片。

可惜却扑了个空。

暮云已经一个纵跃，跳到了别处——他一把将快要被饲傀砍中的上官倚月捞起，另一手一甩，放出四五道冰剑将扑过来的饲傀打退，又向后跳出好些步拉开了安全距离，才将上官倚月放下。

“无咎！可还好！”暮云护住上官倚月，一边还得抽空看一眼沐无咎，他们似乎是错估了李子封的实力，这祭魂台附近的饲傀与之前对付过的，不是同一个等级。便是暮云，要对付它们也不得不提起十二分的谨慎。

“这下人都全了。”李子封见终于将这几人都逼出来了，手指轻轻一动，那几头饲傀立刻从碎石堆中爬起，身上看不出一点伤痕。

现在正是与天星崖交战的紧要关头，偏偏又冒出来这么几个老鼠捣乱……李子封已经没有了活捉这些人做实验的心思，他现在只想尽快将他们全部诛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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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地下水城中的血腥厮杀完全相反，炼神宗地上正是一片死寂。

掌门的病床前，宁姝抱着娘亲的娃娃呆呆坐着，看着床上奄奄一息的父亲发呆。

她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掏空了一块，整个脑袋都木木的，什么都想不起来。

怀里的娃娃像是察觉到了她的低落，抬头看了看宁姝的脸，然后心疼的地摸了摸宁姝的手背——这样伤心空洞的表情不该出现在宁姝的脸上，她的女儿应该是时时刻刻都开开心心的才对。

“姝……儿……”床上一直昏睡的掌门忽然醒过来，看到床边坐着的人影，他迷迷糊糊地想到了可能是自己的女儿，便出声唤了她。

宁姝被这一声唤拉回了思绪，连忙站起来上前去：“爹爹！你醒了！可是要喝水？”

“……不……不用……”艰难地伸出手拉住宁姝，掌门虚弱地吸了口气，“……陪爹……说说话……”

“爹……”宁姝只得又坐回了床边，红着眼睛看着床上面色惨白的掌门，她求过娘，可是娘说爹已经救不回来了……

“……庆儿？”掌门的眼睛是模糊的，他看着明明是宁姝抱着个娃娃，却又觉得像是看到了妻子环住女儿坐在床边，正用那双心碎的眼睛冷冷瞧着他，里面没有过去曾出现过的爱意。

宁姝听他叫着娘亲的名字，心里像针扎一样疼，她抹了抹眼睛，哽咽着道：“爹，娘不在这里。”

“……她不在……”掌门闭了闭眼，再睁开，果然只看到宁姝一个人。想到那个人再也不会见自己了，掌门一阵心酸：“姝儿……我……对不起你……和你娘……”

“一辈……子……做了太多后悔的事……”

“……姝儿……莫要学……爹爹……”掌门的声音渐渐变小，宁姝忙过去一看，他已经又一次昏睡了过去。

不能做后悔的事……

宁姝呆呆地看着她爹，许久，她站起来用力擦了擦脸，像是下了什么决心。

娃娃见她如此只觉不明所以，飞起来凑近了她。

“娘，我不要像爹爹，做下让自己后悔的事。”宁姝说完就出了门，娃娃也跟着她飞了出去，看着宁姝喊人去把已经封死的地下入口打开，娃娃静静浮在半空中，许久没有动一下。

罢了，她毕竟长大了。

娃娃啪一下掉在了地上，不再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