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第 10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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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菜小姐是不是知道什么？”

与鬼杀队一行人一同跌落陷阱后,敏捷的阿芜终究还是没遂了无惨的心意。此刻，她正同炼狱杏寿郎一起，一边排除前来阻碍自己的鬼,一边在这宽阔的无限城奔跑着。

待周围没有什么奇形怪状的食人鬼后，冲在前方的炼狱杏寿郎冷不丁问了一句。

阿芜意识到身为炎柱的他,很可能已经在主公之死上发现了什么。

“……你注意到了啊。”

她没有忸怩，只是也没直接承认。

“按照铃菜小姐的速度,完全可以在我们之前赶到主公的宅邸。”男人沉静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奔跑时产生的气流将他带着火焰花纹的羽织吹得飘了起来。“但你却没有，我不觉得铃菜小姐是一个知道了伙伴有危险还能冷眼旁观的人，除非……”

除非她一开始就知道产屋敷一家会遇到危险。

“是的，其实很早之前那位大人就告诉了我。”阿芜快了几步,跟到了炼狱身旁,避过一间飞来的屋子。“今天这一出，就是针对鬼舞辻的陷阱。”

少女顿了顿，又继续道：“那位大人，不希望你们白白送命,再加上知道自己时日无多……”

他真心实意地将鬼杀队的每一位队员看作重要的孩子,同时,也将自己看作扳倒无惨的一枚棋子,所以才可以在这种时候如此决绝的把自己当作一枚诱饵。

明明可以说是出自同源，结果在做领袖方面，产屋敷耀哉显然比无惨优秀的多。也难怪还在人世的时候，鬼灯就一直想挖他去地狱工作了。

“……我明白了。”焰色头发的青年沉默了很久,缓缓吐出几个字。“主公大人的壮举，令我钦佩，只是……”

青年咬着牙,用阿芜从未听过的，压抑着怒火与懊悔的语气，一字一字地说道：“没能尽早消灭无惨……作为柱，真是惭愧至极！”

阿芜没有开口，她用余光看到了此刻青年的神情。虽没有因愤怒与仇恨扭曲面容，但平日里挂着的令人安心的微笑也早已不翼而飞，额头上的青筋暴突，明显是在压抑自己的情感。

所有的安慰在现在都是苍白且无力的，她只能一边挥锤敲碎迎面朝二人飞来的房子，一边提醒身旁的青年。

“小心！这些屋子恐怕有鬼在操控，对方明显想分散我们。”

看这座城的样貌以及操纵方法，恐怕对方是会使用空间血鬼术的鬼，很可能就是之前她在净琉璃镜中看到的那名手握琵琶的长发女鬼。

“别被愤怒影响了判断。”

“感谢！”

阿芜负责破坏飞来飞去试图干扰他们的房屋，炼狱则是负责斩杀半途出现的奇形怪状的恶鬼们。二人分工明确，顺利地在如同迷宫，不断变换的阁楼中迈进着。

“看起来这些鬼都被赋予了下弦的实力，恐怕是想借此消耗我们。”

无限城中出现的恶鬼数量十分密集，且大多都丧失了理智。以无惨谨慎的程度来看，不像是长期积攒下来的手下。加上之前他无声无息了很久，恐怕这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是他近期强行转化来的无辜人类。

“我不会让他如愿的！”

一想到这些人为他的一己私欲，平白无故地被变成了只能以血肉为食的鬼怪，还一辈子无法恢复。以及打败无惨，或者杀死这些鬼后地狱可能面临的巨额工作量，阿芜就火冒三丈恨不得把鬼舞辻无惨直接锤进地狱！

这家伙最好不要被判到阿鼻地狱来，不然她怕自己不等两千年落地就先提前动手上私刑了！

二人一边消灭那些不强但胜在数量的小怪，一边躲避着活动房屋前进着。按照计划，珠世舍身带着弱化药物袭击无惨，为了分解掉那些毒，鬼王必定要找一个地方躲起来恢复。也就是说，现在正是他虚弱的时候！

另外根据情报，十二鬼月目前只剩两鬼，虽然不排除鬼舞辻在短时间内提升其他部下实力，强行将他们提拔为上弦的可能，但能让柱感到棘手的确实只剩下黑死牟与童磨。

恐怕这也是无限城操纵者急于分散所有人的原因。柱的实力虽然强，但按照阿芜的估计，在单独面对仅剩的两名上弦时，能够撑个十几分钟便是极限了。

人的身体不像鬼，一旦受伤出血，哪怕只是一瞬间的影响，也足以让身体各项数值远超人类的鬼找到击败他们的机会。

少女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身旁的青年。

“铃菜小姐说的有道理，可我们并不知道上弦之鬼在何处。”说着，炼狱少见地皱起了眉头。“而且若真是如此，那么只要还身处无限城，我们的行进路线就很可能会被对方引导。”

“我明白，所以我们不能按照‘人类’的常理出牌。”

黑发少女说着，举起手中灰扑扑的大锤，并在同时高高跃起。

“躲开！我来开路！”

话音刚落，在炼狱杏寿郎闪避的瞬间，她手中的锤子便重重地落在了地板上。但少女并没有停下，而是转动手中的锤柄，同时，原本只有她手臂长的武器忽然变长，像流星锤一般横扫了以她自己为圆心的空间。

手中的兵器嗡嗡作响，仿佛是在回应她心中压抑着的，无处发泄的愤怒。

若不是顾及到无限城中尚有无辜的鬼杀队成员，且不知这座城究竟在什么地方扎根，阿芜早就想解放自己的全部力量，放任手中的神器变大，彻底破坏这鬼地方了。

啊……真的好生气啊。虽然知道产屋敷的死是注定的，虽然知道珠世小姐早已存了同归于尽的心，虽然知道那些变成鬼的无辜人类死后并不会因此受到牵连。但愤怒就像燎原的火星，一旦出现，便再也压制不住，直到彻底成为猛烈的熊熊大火。

她确实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么生气过了。

无限城虽然犹如活迷宫，但构建其本身的，仍旧多为木制的和式建筑。这样脆弱的阁楼门板，根本承受不住阿芜如同龙卷风过境一般的暴力破坏。不多时，两人眼前便展现出了新的道路。

同时，操纵者似乎也察觉到了此处发生的事，更多的楼阁疯狂向他们所站立的地方涌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