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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芜一句话问住了向来猪突猛进直来直去的伊之助,让他原本举起的日轮刀也放了下去。
“那……那我去把鬼打败!”
但阿芜抓着伊之助的手却并没有松开。
“我去。”
“哈?你在说什么胡话?”虽然被野猪头套盖住了脸,不过少年的声音已经把他现在暴躁的心情体现得淋漓尽致了。“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一脸血啊!而且没有日轮刀你根本……”
“伊之助。”
阿芜板起了脸,猛地将脸凑到了少年面前。无法克制泄露而出的一丝杀气,成功让某个原本还在大喊大叫的男孩住了嘴。
“我现在没心情细说,那家伙把我惹毛了,至于杀不杀得掉他,用不着你管。”
她盯着少年野猪头套上那双灰蓝色的眼睛,指了指地上那个还在昏迷的小姑娘,一字一顿地说:“这车上有人是鬼的同伙,不想让你朋友被人类偷袭死得不明不白,就呆在这,保护好他们,懂了吗?”
说完,她松开握着男孩胳膊的手,转身绕开他,想前往下一个车厢。
“你……你知道那个鬼躲在哪里吗?”
“不知道,不过……姑且能猜到。”
需要避开猎鬼人与普通人类的视线,同时对自己手下的帮凶下达指令。再加上检票员也是他的部下之一,那个家伙所在的地方简直昭然若揭。
退一万步来说,即使不在车头的驾驶控制室,只要她意图将车停下,鬼自会现身。
“……还是抄近道吧。”
说着,少女打开了窗户,灵巧地翻上了车顶。
“喂!津津奈!”
阿芜没理又叫错自己名字的伊之助,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把那个杀千刀的恶心家伙找到这一件事。
车厢外是一望无际的田野,只有远处闪烁着城市中星星点点的光芒。无限号列车就好像是黑夜中的唯一一抹路灯,发出着轰鸣声不断前进着。
强风吹拂着阿芜的脸颊,刚刚被抓出来的伤口微微地有些刺痛。她一言不发地朝着不断冒出浓烟的火车车头前进着,不多时,就看到了自己要找的目标。
毕竟正常人类不会在大半夜放着明亮舒适的车厢不待,专门跑到车顶吹夜风。
“哦呀,早上好可爱的小姐。”
男人说话的语气轻飘飘的,和阿芜在净琉璃镜中所听到的相差无二。
“为什么会醒来呢?就这样继续沉浸在美梦中不好吗?”
他就是唯一幸存下来的下弦之一——魇梦。
“很简单啊。”阿芜冷漠地看着男人:“因为那个梦太假了。”
高贵的出身,和睦的兄弟姐妹,完好无损的父亲,美丽又慈祥的……爱着他们的母亲。
“假得我差点在梦里吐出来,自然就醒了。”
“这样吗?”男人的脸上一根根血管清晰可见,表情有些疑惑。“可我明明让你做了个好梦哦,是哪里不对?哥哥?还是父亲?或者是母亲?”说着说着,他笑了起来。“下回让你做个家人互相残杀的噩梦也可以哦。”
“哦,这个可以。”阿芜并没有因为对方的态度而生气,“你应该直接让我做这个所谓的噩梦。”她勾起嘴角,脸上已经有些紧绷的皮肤被扯得愈发疼痛,眼睛里一点笑意都没有。“这样我沉睡的时间可能还会更长一些。”
比起那个父母双全的,虚假到令她犯恶心的“美梦”,阿芜说不定会选择这个噩梦。因为在没有阿爹的梦里,她就可以毫无顾忌地把那女人挫骨扬灰一万遍了。
这不就是从前的她,每晚每晚都在试图梦到的好事吗?
话音刚落的瞬间,少女脚下猛然发力,将坚硬的车顶踩出了一个巨大的凹陷。她犹如鬼魅般地闪现在了下弦之一的背后,对男人轻声说道。
“不过很可惜,你拖延时间的目的还是失败。”
“……啊。”
同时,阿芜就好像摘水果一般地,把男人的头从他的脖子上取了下来。
“你看,现在你就失败了。”
魇梦的身体失去了头部后瘫软地倒在车顶,他本人的头则被少女提在手中。虽然表情有一闪而过的惊讶,不过身为下弦之一的他没过多久便又恢复了那游刃有余的笑容。
“你不是人类吧?难道是脱离了那位大人控制的鬼?”
没等少女回答,男人继续道:“鬼之间的战斗得不出结果,就算你现在摘掉我的头,也不会破坏我的计划呢。”
“首先,别把我和鬼舞辻无惨那个垃圾相提并论。”
阿芜提着魇梦的头发,面无表情地与他对视着。
“其次,摘掉你的头只是因为你让我不爽了而已,至于杀了你……”
她抬头看了看漆黑的天空:“我可是很期待坐在列车顶上看到日出的那一刻哦。”
作者有话要说: 猪猪跳起来是因为看到了阿芜一脸血肉模糊地看着自己,本来还昏昏沉沉的,直接给惊醒了。
另外“刹那”和“津津奈”都是伊之助叫错铃菜而导致的奇怪变种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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