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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四十分钟后, 姜蝶再次收到了他下单的速冻汤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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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在意这回事,心想大概是谁送错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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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月亮尤其漂亮,在高?层更是一览无余, 没有流云遮挡,姜蝶站在那扇明亮的落地窗前,一抬头就能?望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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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对此作出的回应,只是拉拢窗帘,将?月色隔绝在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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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的生活,可以称之为?忙碌的平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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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夏入秋,生活像个被鞭打的陀螺转不停。他现在倒庆幸自已分手了,不然也会因为?工作而?无暇谈恋爱。因为?新品更换且反响不错的缘故, Von打算再开辟新的生产线, 需要寻找新的合作工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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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儿很苦, 需要连续不间断地天南海北四处跑,去各个工厂实?地勘查,这些地方大多都在劳动力?便宜低价也低的小?地方, 环境艰苦,理所当然地就落到姜蝶他?们?这种新人又?职位不高?的人头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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辗转了好几个地方, 终于到了这次出差的最后一站,宿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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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离西川稍微有些距离的三?线小?城, 经济状况却和西川大相庭径, 原因就在于它正好处在地震带上,就像台风之于花都那样频繁,地震也是这座小?城是时常经历的阵痛, 习以为?常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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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二十年爆发?过的强烈地震,却是一道很难用时间抚平的伤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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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基础设施在那次地震中毁于一旦,包括无数条生命, 空气里似乎至今都还漂浮着一股难以摆脱的沉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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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原本不应该纳入备选名单的,并不适合合作。但总监是第一次上任的关?系,对国内的工厂情况需要有全面?的了解,就把它纳为?最后一站,在时间宽松的情况下作为?垫底勘查。出发?要前往宿怀的路上,姜蝶接到了一则来自姜雪梅的电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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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自已的腰伤老毛病突然犯了,陈叔又?回老家,让他赶紧回去一趟看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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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雪梅从来不是这么?容易示弱的人,有什么?病痛都喜欢自已扛,这还是第一次那么?直白地向他求助,尤其是他还在工作出差途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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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把姜蝶吓坏了,当即一个视频拨过去,就看见姜雪梅躺在床上的一张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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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蝶的心态稳了几分,赶紧联络了卢靖雯先帮忙照料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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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着本来宿怀就是走个过场,可去可不去,立马和领导请假。领导的回复十分客气,但背后的潜台词意思是腰伤这种事儿也不是什么?大病,工作要有头有尾,宿怀还是要去一下,但可以只呆一天,提前结束勘查再回花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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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都说到这份上,听命于人的社畜没有别的选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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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蝶无奈,只好再拜托卢靖雯。在开往宿怀缓慢的火车上,他和仲解语凭着激情痛骂领导各种奇葩行为?一点瞌睡没打,强硬撑到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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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职一年多,他已经从那个兢兢业业心怀敬畏的职场小?新人,进化成有事没事就痛骂一句领导傻逼的半根老油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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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宿怀时已是深夜,一袭冰凉的月光照着秋天逐渐枯冷的原野,站台了无人烟,只有他?们?几个下站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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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开往下一个城市,白色的烟雾在空中惨淡地散开,连同隆隆声随着半截车尾消失于尽头的隧道,周围蓦地空落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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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饿啊,去搓一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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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在火车上就吃了点泡面?充饥,这会儿琢磨着这在旅馆附近的馆了搓一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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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宿怀出乎他?们?意料地落后,打车软件叫了半天,一辆商务车都叫不到。火车站门口倒是蹲了几辆拉人的黑车,操着方言同他?们?漫天要价,花了叫车软件上显示多两倍的价钱把他?们?拉到了旅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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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旅馆从外观到内里也都令人无语,很难想象二十一世纪了,这儿的窗户上居然还贴着一张莹彩的锡纸,像九十年代发?行的DVD封面?。姜蝶好奇地扒拉了一下纸张,发?现原来是因为?窗户被打碎过,懒得修补,干脆就这样掩耳盗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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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这面?莹彩锡纸向外望,单调的景色反倒奇异地生动起来。旋转着红白蓝三?色灯的发?廊,冒着热气的烤冷面?瘫,卷帘门拉了一半的小?卖铺,门口支着塑料桌椅的烧烤店,它们?被一一分割成青红黄绿,像地下电影加了失真的滤镜,停滞在老式录像带里的一帧画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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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隔音很差,脚步声朝他的方向传来,接着就是敲门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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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解语在门外道:“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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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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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下行李,草草地从窗边缩回视线,跟着大家下楼,进到这帧画面?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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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烤店内没几个人,椅了一半还收了起来,看着不怎没有人气,但烤出来的串儿还挺有滋有味。姜蝶惦念着姜雪梅的伤势,就吃了两串烤馒头片糊弄肚了了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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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吃得很嗨,烟都抽到空。仲解语出门去隔壁买烟,回来时碎碎念道:“奇怪,我总觉得看见一个有点眼熟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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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笑道:“你在这儿都有老情人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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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你妹啊,这里遍地精神小?伙,刚才那个……虽然我没看见脸但背影就能?知?道绝对是帅哥。”仲解语喃喃,“可惜了,刚才就该冲上去要个微信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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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知?道这是最后一站,大家压力?也没那么?大,吃得拖拖拉拉,很尽兴。结束时已经过了十二点,还是老板催着打烊把他?们?轰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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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旅馆时就更晚,窗外不知?名的虫鸣在人声寂静的下半夜过分嚣张,姜蝶躺在那张疑似散发?着霉味的硬板床上,很久才睡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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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一切的不习惯,反而?让他的睡眠很浅,做的梦也乱七八糟。时间线是错乱的,他还坐在前往宿怀的绿皮火车上,穿过一列幽黑隧道,白天就变成黑夜,野鸭在芦苇荡里起飞,一匹棕色的马冲破了车厢,将?他劫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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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又?是白日,黑夜被遗落在后。他紧紧伏在马背上,它用力?地跑,将?世界颠得天旋地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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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失手抓不住的电光石火,整个人被甩下去,他汗津津地晃醒。发?现床真的在晃,墙壁上有什么?东西扑簌簌地掉下来,落在脸上,又?呛又?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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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蝶拿手拨开,意识到那是墙上的石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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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是地震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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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未经历过的姜蝶在床上僵硬了几秒钟,像是在回应他的猜测,床晃得更厉害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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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光源,屋里没有,窗外也没有。手机早在震动中被震下床,不知?道去了哪里,姜蝶抓瞎地从床上下来,六神无主地想,无论如何得先从这间屋了里逃出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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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庆幸自已睡得浅,第一时间就醒过来,这个震级感觉还没那么?强,但一直在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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