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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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走出去好一会儿,沈卜芥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做了什么，他匆匆结了账追出去，抓住那个低着头在等红灯的小家伙。

女孩回头看到是他,落寞的面容上缓缓挽起一个温柔的笑。

“怎么了，卜芥哥？”

那张明媚的脸上看不出任何不妥,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他们只是正常的分开。

然而对方越是这样,少年心中便越是难受,一时间自责的不得了。

沈卜芥不懂自己怎么能这么伤害一个女孩,明明想好了要竭力对她好的，却总是把一切搞的糟透……

“刚刚是我不对,别走了。”少年将干净懵懂的女孩揽进怀中，不敢再深究她眼内盛着的是不是满满的委屈，他怕自己会更加难受。

低声道歉：“对不起。”

怀中的女孩轻轻摇头，“我知道我们刚在一起,你一时间还转变不过来，没关系的。”她的声音中透着一股欢快和活力，好似一朵茁壮成长的花。

讨人喜欢的紧。

“婠婠和你在一起那么久，又是你喜欢了很久的女孩，你忘不掉她也正常。”她的声音埋进他衣料里，嗡嗡的,糯糯的：“……没关系,我、我可以等。”

女孩说完之后，还反过来安慰地在他背上轻轻拍了拍,“别不开心……你也知道我以前很胖的，人家都说心宽体胖嘛，我根本不会介意这种小事的。”

沈卜芥听着她善解人意的话语,感觉心里像是被割破了一个口子，一下一下地刺的他发疼。

少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这辈子能碰到这么好的女孩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嗯。”然后用力抱紧了怀中的女孩。

浮玄感受到少年的用力，笑着抬头瞧他，整个人瞧着古灵精怪的：“卜芥哥，你会忘掉她的对吧？”

望着女孩那双灿若星辰的眼睛，里面的光点层层叠叠的，含着希望和试探，那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带着满满的不自信。

知道她的开心不过是伪装，少年心里疼成一片，然后深吸一口气，郑重地点了点头，向她承诺：“我会的。”

后面的日子里，他会一点一点将“灵皓绾”三个字从自己骨血中剥除，再不去碰。

少女听了这话立马心满意足地将脸埋进少年怀中，欢喜道：“嗯！那就好！”

然而再怎么努力的伪装和压抑，沈卜芥还是感受到从女孩里传来的轻微抖意。

-她在哭吗？

少年不知道，也不敢问。

他只是在这一刻觉得自己，真不是个东西。

一向自诩为楷模的他，原来也能这么无耻、卑鄙。

明知道在伤害着一个无辜的女孩，却还是不舍得放手，想要拼命地汲取对方身上的温暖，来解救万丈冰河内的自己。

他就像是抓着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拽着女孩，往深渊中一点点拖去。

看着她和自己一样，开始慢慢被寒冰包裹，心里后悔、自责的同时，却又变态地觉得……真好，终于有人体会到他的痛苦，过来陪着他一起难熬了。

可他明明是想对她好的，放在心尖上疼的那种。

-对不起，浮玄。我会努力把她忘掉的。

两人最后的气氛成了那样，也没法再继续装作若无其事，沈卜芥将浮玄送回了学校，两人便分开了。

……

浮玄还有东西放在学校里没有搬完，打算回去拿了再走，但是她没想到自己会在宿舍楼下看到祁魂。

对方的跑车高调的厉害，不少学生经过看到了，都要忍不住惊叹一番。

女孩在三米之外停下，警惕地瞧着那个靠在车子上抽烟的人，对方的绅士形象还原封不动地保留着，长长的黑色大衣和高定西装衬得他像是刚从秀展回来。

这样的男人太过引人注目。

他看到不远处的女孩后，将烟熄了扔到垃圾桶里，然后走过去对她莞尔：“想试试看运气够不够好，没想到竟然真的能等到你。”

女孩已经将他的电话都拉黑了，摆明了不想和他有任何联系，她不懂都这样了对方还来做什么，“如果你不是为道歉而来的，就不用开口了。”

“道歉？”男人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勾着唇矜持道：“为了追求喜欢的人用点不入流的手段，怎么能算做错了事情。”

他这流氓理论让女孩说不出话来，气红了两颊瞧着他：“用欺骗别人来达成自己的目的，你怎么能这么坏！”

她声音软的厉害，应该是没和人吵过架，不知道这时候应该再凶一些，而不是娇滴滴地发出指责，挠的人心里痒的不行。

“怎么能说欺骗？”祁魂看着面前被气得胸口不断起伏的女孩，不急不缓道：“我从来没有隐藏过自己对你的感情，你那天过来也是心甘情愿的，不对吗？”

“可是……”女孩有些着急地反驳，她激动道：“可是你答应过我们只做朋友的，你发短信告诉我会退回该回的位置上去啊，而且我那天会过去是因为你说是生日我才……”

“没什么分别，最后的结果都是你来了。”男人打断了女孩，看着对方被他气到快要哭出来的模样，心疼地捏了捏她的鼻子，“哭什么，觉得我欺负你了？”

他轻笑一声：“小傻瓜，大人都是这样的。”

浮玄往后退了一步，躲过他的手，红着眼圈望着那个看起来依旧绅士幽默的男人：“你以后别再来找我了，我不想见你。”

那模样执拗又倔强，招人的紧。

祁魂偏就喜欢她躲着自己，越躲他就越想将躲猫猫的小东西抓到，就像是猫捉老鼠一样。

尤其是，这只老鼠还这么软这么香，光是远远闻着，他就馋了。